烏金送他到門口,然後擰動門把落了鎖。
烏黎手一頓,停筆。這下房間只剩下他們,如果他再不知道它的打算,那就太傻了。
烏金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轉過身。這陣子它穿的衣服是烏黎之前買來的,尺寸稍小。
“來吧,你有什麽不懂?”它輕抬了抬下巴,說:“今天我給你補課。”
烏黎指尖無意識摩擦了一下。他看著它,神色莫名:“你什麽時候學的?”
烏金:“當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烏黎:“你偷了別人的記憶?”
“那怎麽能叫偷呢。”烏金不讚同道,“我只是用絲複製粘貼了一下。就像你們人類看書本學習知識,我們蠱蟲也有我們特殊的學習方法。”
它說得如此振振有詞,要不是烏黎精通蠱蟲,或許就信了。
“絲”是一種很稀缺的能力。
普通的金蠶蠱基本都無法吐絲。
它既然會,從側面也證明了這隻百年金蠶蠱確實非同凡響。
“你以後不要這樣單獨冒險出去,很危險。”他還是忍不住像個老媽子似的絮絮叨叨。
“這並不危險。”烏金不以為然。
烏黎:“那如果下次你要出去,帶上我可以嗎?”他說得誠懇。
“好吧。”烏金這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後來,他們沒有再出去。
因為12月結束,年關將近,學校的考試也越來越頻繁。
烏金說調查報仇的事不急,反正一百多年都這樣過來了,讓他先把重心放在學習上。
從前它不在意這些。但也許是繼承了那兩位教授學家的記憶,有種想賣弄才學的意思在,烏金幾乎天天都會敦促著烏黎學習。
在它的幫助下,他的生物和物理成績進步很快。
拿那兩位泰山北鬥的學識去教高中生,著實有些大材小用了。但不得不說,效果顯著。
就連烏勝元這個天天摸魚的旁聽學生,期末考試成績出來都多了好幾十分。
薑慶雲對此非常滿意,除工資外還特意給它包了一個大紅包,讓它明年再繼續過來當老師。
紅包是柯盼夏拿給烏金的。薑慶雲忙於工作早出晚歸,到現在還沒親眼見過它。
烏金接過紅包說了聲“謝謝”,轉頭給自己買了最新款的遊戲機和電腦。
因為蠱蟲的身體太小了不方便,它一般會化形。
烏黎對它天天盯著屏幕表示懷疑,“你這個身體,視網膜都是和人一樣的吧。這樣下去真的不會近視?”
“那就近視唄。”烏金現在已經擺爛了,不以為然:“你們人類不是還發明了眼鏡嗎?”
它變成“張老師”時就天天戴著副黑框眼鏡。它這張臉戴眼鏡其實挺合適的。
可烏黎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它金蠶蠱的形態戴眼鏡,不自覺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烏金像聞到魚腥味兒的貓貼了過來。
烏黎抿了抿唇,說:“沒什麽。”然後就要埋頭繼續看書。
烏金盯著他,嗓子有點發癢。
“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
烏黎認真想了想,說:“有啊。”
“誰?”
“邵航。”
烏金好半天才想起這麽個人,臉頓時掛了下來。
烏黎注意著它的神色,說:“你不高興?”
烏金拉了個臉,不爽道:“我想殺掉他。”
烏黎:“最好別。”
烏金忽然指了一下他的嘴唇,說:“你嘴上有死皮。”
然後,烏黎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一個黑影在眼前晃動靠近,緊接著,他的嘴唇被某種溫熱的柔軟物輕飄飄地啃咬了一下。不痛,卻癢,很麻。有種接通未知電源,被電到的感覺。
溫熱一觸及離。
烏黎身體下意識顫了顫。
“你,在幹什麽?”他抬頭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烏金。
“我沒幹什麽啊。”它一臉無辜,“我只是餓了。”
這其實很正常。
蠱蟲就是以馭蠱師的身體發膚為食。他們為什麽會同生共死?據說在每個馭蠱師死後,他的蠱蟲都會不可控制地被吸引吃掉他的血肉,每一塊皮膚每一根頭髮,隨後蠱蟲就會因再也得不到美食而被餓死。
烏金以蠱蟲的形態去吃他嘴唇的死皮,或是掉落的頭髮時,烏黎並不覺得奇怪。
可當它是人時,他就會感到一種莫名且深深的羞惱。
“你下次不能這樣。”他喉結滾了滾,覺得頭疼,隻得放緩了語氣溫聲說:“在人類世界裡,這意味著接吻,是情人間才會做的事情。”
“我就要這樣。”烏金撇了撇嘴,眼珠一轉,又說:“如果你介意的話,可以把我當成情人。”
烏黎:“……別鬧。”
“我是認真的。”烏金一步步靠近他,他後撐著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跌坐在床上。它拿起他的手,摸向自己人類形態的臉蛋,微笑道:“人類之間的喜歡,不就是源自外形的吸引力嗎?如果你嫌我不好看,我可以變成任何你喜歡的模樣。”
“你不用這樣,你現在就挺好的……”烏黎想縮回手。它不讓,力氣大得出奇。
“不用擔心,我也有人類的性器官。”為了證明,它開始解腰帶。
“情人之間做的那些事,我也可以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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