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季像是看出了他的震驚一般,紅唇緩緩開口解釋道: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不是我父王的親生女兒,要不然,我怎麽會不姓褚,而姓夏呢?”
“我母親是我父王的第一任正妃,可是我母親背叛了我父王,所以我父王在我面前親手殺了我的母親,而我的父親,因為不想讓醜事外揚,所以留了我一命,也因此讓我改了姓,隨了我的母姓。”
“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到底是不是他的血脈,他隻關心我能不能為他帶來他想要的東西而我,偏偏又是褚哥哥最喜愛的一個妹妹,所以父王也跟著寵了我許久。”
說到這的時候,夏時季的眼神的驕傲的,可是很快,她的眼神就開始變得陰狠起來,“可是這一切,都在不久前,戛然而止了。”
“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夏時季猛地貼近了黎言,他被嚇的猛地後退幾步,可是夏時季的聲音依舊緊追不舍。
“都是因為你,我不過是想給你下毒而已,何況你又沒死成,褚哥哥卻因此動了怒,他要削去我的郡主之位,還不許我進宮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夠了,這分明是你自作自受!”
黎言忍無可忍,原本他還是有些心疼可是夏時季為何要給他下毒,都是因為她善妒。
她見不得褚棣荊與別人好,可是褚棣荊是皇帝,他注定不能隻與一個人纏綿,若是因此就要害了那人的性命,那夏時季又何其歹毒!
“自作自受?你怎麽敢說我自作自受?”
夏時季眸子像是淬了火一樣,死死盯著黎言的眼睛:
“我就是見不得褚哥哥與別人歡好,我就是要將勾引他的人都殺了!你懂這種感受嗎?要是你也屬意與褚哥哥,你一定會明白的,你就是見不得褚棣荊與他人纏綿,你只要見到了,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把他從褚哥哥身邊扯開!”
“我不會的, 我永遠不會這樣的,你會這樣,是你的問題,你可要用別的法子讓他回到你身邊,可是你非要殺了那個無辜的人。”
黎言正視著夏時季的眼睛,認真道。
“無辜?你是在說你無辜嗎?”
夏時季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大笑著道:“你怎麽會無辜呢?你一邊接受著褚哥哥對你的好,一邊又打著你不喜歡褚哥哥的名義,博得他的寵愛,你又怎麽會無辜呢?”
黎言看著夏時季這瘋癲的樣子,不禁緊緊握住了手,他無辜嗎?好像他又 不是那麽無辜,夏時季說的,好像又確實是這樣。
“主子!我們別與她說了,我們快走吧。”
永福從沒見過這個場面,兩邊他都不敢直接動手啊,他只能小聲勸說著黎言。
永福的話喚醒了些黎言的理智,他松開了手,也不願再與夏時季在這糾纏了,左右他已經知道了夏時季害他的原因了。
夏時季看到黎言轉身便帶著永福走,她這才急了,毫無厘頭地便想要挽留黎言:“你別走!我還有事沒說!”
“主子,我們別理她,她能說什麽啊。”
永福的話勸住了黎言剛想要轉身的心思,永福說的是啊,他想知道的,就只有一個理由,現在他知道了,無論夏時季還想說什麽都不關他的事了。
“黎言!”
夏時季在後面毫無形象地叫著他,可是她見黎言沒有回頭的意思,她便控制不住臉上猙獰的表情,陰狠地沉聲道:“嬤嬤!我要你幫我處理了他。”
“是!”
嬤嬤頓了一下,便果斷道。
因為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紅湖,黎言便帶著永福從旁邊的小路走過去,只是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們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身後跟著他們的嬤嬤,連帶著地上不屬於他們的一個女子的影子。
“嘭——”
黎言措不及防被推下了水,渾身都被冰涼的湖水包裹著,失重的感覺席卷了全身。
黎言條件反射便想要呼吸,可是呼吸間鼻腔和嘴裡都會鑽進大量湖水,黎言反應不及,已經被嗆進了大量的湖水。
“主子!主子!”
永福顧不得去責怪站在一旁冷漠的嬤嬤,他忙跪在湖邊恐慌地大聲呼叫著黎言。
不是他不想下去救,是他實在是不會水啊,他怕他下去了,兩條命搭進去了不說,更沒有人會去救主子了。
“主子!嗚嗚嗚,主子!嗚嗚嗚——”
永福喊著喊著就哭了起來,他眼看著黎言原本還在掙扎的身影瞬間就像脫了力不斷地一樣往下沉著。
更遠處,夏時季帶著笑看著黎言和那個小太監的狼狽的樣子,她似乎是舒心極了,把手搭在嬤嬤的小臂上,轉身便要離去。
永福這下更顧不得她們了,他無助地張望著,可惜周圍沒有一個人,他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而在水下的黎言,他在草原長大,自然也不會水,他嘗試著想像書上那樣揮動著雙臂和雙腿,可是沒有用,他不僅下沉的更快了,呼吸也快堅持不住了。
救命——
黎言在心裡無聲地呐喊,可是沒有一個人應聲。
漸漸地,黎言快要堅持不住了,他意識開始渙散,逐漸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
可是很快,他就感覺到身子被一個人撈了起來,他想睜開眼看看是誰,可是他做不到。
“嘩啦”一聲,黎言被一個男子撈了起來,永福激動地看著那個男子,他剛才甚至都沒有看清是不是一個人影閃了過去,就聽到“撲通”一聲,那人已經鑽進了水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