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還不信,可是今早見到了黎言的眼睛就猜到了一些,主子應該是和陛下產生分歧了吧。
黎言頓了頓,淡淡道:“沒事,就是陛下生了我的氣而已。”
“啊?生了您的氣?”
永福驚訝道,陛下動怒可是比分歧更嚴重的啊。
“這可怎麽辦啊,主子。”
永福在一旁焦急道:“主子,要不您主動去找陛下一趟,就說您知道錯了。”
“……”黎言淺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寒光,他直接道:“永福,我不會去的,你也別說了。”
黎言鮮少會對下人發怒,對永福來說更是第一次,永福愣了愣,隨意懊惱著道:“主子,是永福錯了,永福不該干涉您的決定,永福相信您會處理好的。”
“嗯,你下去吧。”
“是。”
或許是因為昨日的事情,黎言一整日都毫無心情做任何事,他看著永福便想到了木頭,要是木頭在的話,他肯定會理解自己的做法。
想到木頭,黎言便想去看看木頭,畢竟他已經好幾日沒有去看望木頭了,也不知道他的傷恢復的怎麽樣了。
於是黎言沒有告訴永福,自己一個人緩步去了偏院。
到了偏院的門前,黎言正準備要推開門進去,卻聽到裡面傳來了木頭肆意的歡笑聲,他推門的動作頓了頓。
心裡不禁想,木頭前幾天不是還因為不能去伺候自己很失落的嗎,現在不知道在幹什麽,笑的這麽開心。
正想著,黎言便推門進去了。
他以為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會是木頭,可是卻不是。
“主子?!”
木頭看到黎言進來,他忙歡喜道,可是他還沒走到主子身邊,便見黎言好像一副震驚的樣子。
黎言渾身僵硬著,他怔怔地看著木頭身後的那個人,他……他明明是路哥哥!
可是路哥哥不該在這的,他明明應該和族人在一起,他怎麽會在宮裡呢?!
“主子?主子!”
木頭見黎言沒有反應,他便又叫了兩聲,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黎言看的是他身後的那個侍衛,木頭忙笑著對黎言解釋道:
“主子,您還不知道他吧,他叫遠星,是這宮裡的一個侍衛。”
遠星?
黎言依舊沉浸在震驚當中,他多想相信這不是路哥哥,可是他不得不相信,他的確是路哥哥,是路遠星,是那個他以為應該在草原上的路遠星。
路遠星從頭到尾就一臉意料之中地看著他,眼神溫柔,一動不動,讓黎言差點以為他是不是一個雕塑了。
“木頭”,黎言過了許久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艱難地開口:“木頭,你先出去吧。”
木頭一愣,他看了看路遠星,又看了看主子,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不過他是不會過多干涉什麽的,木頭一臉欲言又止地出去了。
“路……”
黎言看著路遠星,想叫他的名字卻又不敢叫出來。
路遠星像是看出了黎言的想法,他站起身,眼裡帶著撫慰,緩緩走到了黎言的面前,輕聲道:“言言,是我。”
就是這一聲“言言”,黎言再也控制不住地撲到了路遠星懷裡,他的雙手微顫,帶著怒意的哽著聲音道:
“路遠星!你不是應該和族人在一起嗎?你怎麽會在這兒?!”
路遠星任由黎言的打罵,他沒有還手,只是在黎言快要哭出來的時候道:“言言,別哭,你知道的,我不會哄人,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黎言把臉埋在路遠星懷裡,他聽到路遠星的話瞬間哭笑不得,他從小和路遠星一起長大,路遠星就像是他的哥哥一樣,是除了族人以外,他最信任的人了。
“好了,言言,怎麽許久不見,你又變得愛哭了許多啊。”
路遠星見黎言有越哭越狠的氣勢,他連忙把黎言從懷裡剝了出來。
“……我沒有。”
黎言哽著聲音道,他以前最討厭的,就是路遠星說他愛哭了。
“沒有嗎,那是誰把臉都哭腫了?”路遠星雙手捧著黎言的小臉道。
黎言不高興地癟了癟嘴,他反駁道:“就是沒有。”
聞言,路遠星笑著把黎言臉上的淚給擦幹了。
路遠星給了黎言足夠的時間平複自己的心情,等黎言再緩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這站了許久了。
“路遠星,你還沒說,你為什麽會在這裡呢。”
緩過來的黎言頭腦清楚的很,他才不會相信路遠星是臨時起意要來宮裡當個侍衛的。
“……”
路遠星頓了頓,便看著黎言的臉,認真道:“言言,現在不要問這個問題好不好,等以後,以後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路遠星要是真的給了他一個理由,說不定黎言還會相信,可是他這樣說,黎言便已經能確定了,他就是因為自己才會來宮裡的。
這個答案讓黎言的心裡頓時一陣難受,他可以接受路遠星的任何理由,就是不能接受他是為了自己來的。
這樣的話,他在邊境時企求褚棣荊放了路遠星有什麽意義?!
“路遠星,你要是不想讓我愧疚死的話,你現在就出宮。”
黎言也同樣認真地看著他道。
“言言,不行。”
路遠星堅定的聲音好像打破了黎言一直以來的堅強一樣,他自嘲似的笑了一下,隨即跟路遠星拉開了距離,“路遠星,我最後再說一遍,你不能留在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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