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棣荊可惜地收回目光,垂下眸子,愉悅地瞧著懷裡黎言精致的臉龐,寵溺道:“好,我們回去。”
秦霄猩紅著眼眶,雙手死死握著,繃緊全身,憤恨地看著褚棣荊的背影,好在褚棣荊沒有做什麽,只是把黎言送回馬車就出來了。
褚棣荊一從馬車出來,眼神就盯著秦霄,他不明白,昨日他在黎言的馬車裡還不是這樣的,怎麽今日就突然對黎言有了感情?
秦霄大步走過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一記怒拳就要打在褚棣荊的臉上,褚棣荊看他動真格,也來了怒氣,狠狠地與秦霄撕打起來。
“怎麽,秦霄,你不會是看上朕的人了吧?!”
他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經常會一起切磋,論武功,他們不相上下,只是秦霄更擅長用兵打仗而已。
“看上了又如何,你會給我嗎?”
秦霄狠厲的拳頭一下一下打出去,褚棣荊也同樣,雖然躲過了大半,但還是吃了些虧的,秦霄也一樣,他也在褚棣荊的狠勁下挨了幾拳。
褚棣荊嗤笑一聲,趁他不注意攻他下盤,“你既然知道是朕的人,還敢要?!”
秦霄咬牙切齒,“為何不敢?”
“哎呦!皇上!秦將軍!”
他們廝打了沒多久,旁邊就有一位副官模樣的男子過來,不可置信地抱著秦霄的後背,死勁把他給拉開了一點距離,好在褚棣荊也不太想和他打,立刻就收了手。
“呵!”
褚棣荊勾唇冷笑,對那副官擺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那副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們兩個的臉色,不敢勸皇上,隻得小聲勸秦霄:“秦將軍,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你惹怒了皇上,對大家都不好。”
秦霄沒有回答,只是臉色青白,眼神依舊像要噴出火一樣。
那副官走了之後,褚棣荊逼近秦霄,眼睛微微眯起,好奇道:“朕真的很好奇,你到底為什麽突然就看上他了?”
秦霄默了幾秒,抬眼,答非所問:“你能放了他嗎?”
“不能。”
褚棣荊非常斬釘截鐵的答案讓秦霄又靜默片刻,隨即大步從他身旁離開。褚棣荊看著他深沉的背影,皺了皺眉。
既然褚棣荊不放人,那他再找機會把黎言放了就是,至於……褚棣荊會不會和他反目成仇,他暫時還不想考慮。
黎言是他的救命恩人,褚棣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哪個都不能輕易放棄。
陽光從一側升起來的時候,隊伍又繼續向前行駛。
這之後的兩日,褚棣荊沒有再來找他,也沒有再那樣對他,只是,秦霄經常會騎馬在他的馬車周圍轉悠,再用他看不懂的,深沉的目光看著他。
這日午時,秦霄又過來了,他端坐在馬背上,看向馬車裡的黎言,沙啞地問他:“照這個速度,我們明日就要到京城了,你想走嗎?我可以放你走。”
黎言頓了頓,謹慎地看著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是……他又在試探他?
“你……為什麽?”
為什麽?這是個好問題,秦霄苦笑了下,道:“因為我……”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難看的笑來,他說不出來其他的原因,但又不想坦白,因為他和褚棣荊一樣,也是把他困在這裡的罪魁禍首。
黎言垂眸沉默著,果然,他就不該抱有希望的,他抬手,想放下車簾,卻又被秦霄急急地叫住了。
“等等!”
秦霄想到了可以讓他相信自己的辦法,他放下馬韁,低頭摘掉了自己腰間掛著的玉佩,迫切地遞給黎言,“這是我祖傳的玉佩,我從出生就一直戴著,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把它給你,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想放你走的。”
黎言看著那塊玉佩,墨綠色的圓塊,很漂亮,只是,他不明白秦霄為什麽突然要這樣做,明明他是和褚棣荊一起抓他回來的,現在卻要放他走,他就不怕褚棣荊發現嗎。
秦霄見黎言猶豫著,以為他還是不相信,又道:“你放心,褚棣荊認識這塊玉佩,如果我沒能放你走的話,你可以拿著這塊玉佩,說這一切都是我逼你的,和你沒關系。”
黎言透過這塊玉佩,好像看到了自己之前的生活,和族人在一起……
他怎麽會不想回去呢,他做夢都想回去,如果有秦霄的幫忙,那他能成功的概率不就更大了,回家的誘惑勾著他,他一秒都不想在這待了。
黎言伸手,果斷地接過玉佩,希冀地盯著他的眼睛,道:“你真的能放我走嗎?”
秦霄見他接過玉佩,釋然一笑,認真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你跟著我,我保證你能離開這裡。”
“我相信你。”黎言握緊了玉佩,眼神逐漸堅定,如果秦霄是真心幫他的話,他可以試一試。
“好,再過幾個時辰,我會過來帶你走。”秦霄彎了彎唇,溫柔一笑,低聲道。
秦霄走了之後,他一直神色呆滯著,忐忑地在馬車裡面等待,連木頭什麽時候進來了都不知道。
“主子?主子!”木頭看著愣愣的黎言,覺得奇怪,往常這個時候黎言都會悶不做聲地窩在被窩裡面,但是今天他一直坐在這,像失了魂兒似的沒有反應。
“啊?”黎言回過神,看著木頭,突然問了一句:“木頭,如果我走了,你會去伺候別人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