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看他半晌,啞聲道:“好,你小心一點。”
“嗯,我去去就回。”
木頭不再耽擱,出了芙蓉閣,直奔太醫院。
木頭走後,黎言看著自己的手,原本細瘦的手指因為腫脹變得奇醜無比,骨節處的擦傷也青青紫紫的,伴隨著血跡,難看的很,黎言不願再回想方才的事,便頹廢地一頭栽倒在榻上,不再管手上的傷,閉上了眼睛。
他好想回家啊。
太醫院內
木頭踉蹌著跑進去,他看到一個太醫便慌亂地問:“太醫,您跟我去芙蓉閣一趟吧,我家主子他……”
那長胡子太醫不耐煩地擺擺手,冷漠道:“芙蓉閣?這裡住的是什麽人,你就敢來找我。”
木頭愣了愣,隨即繼續求道:“太醫,求你去看看我家主子吧,我家主子受了很重的傷,您就去看一下吧,陛下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賞你的。”
“哎呀,別什麽人都跟陛下扯上關系,陛下日理萬機,豈是你們那位不知名的主子能高攀得起的?”
木頭走投無路,他頹然跪下,泣道:“求您就過去一趟吧,我家主子真的受了很重的傷。”
那太醫徹底怒了,他一腳踹開木頭,怒色道:“既然你家主子不是什麽人物,那便不要浪費我的藥材。”
他說完便拂袖離去,留下冷漠的背影,木頭連忙起身追上,卻被那太醫猛然間的一個關門給關在了門外。
“太醫!太醫!求你開開門啊!”木頭泣不成聲,他一下又一下拍打著門,但是門沒有絲毫要開的意思。
“叨擾一下,公子。”忽然木頭身旁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他削瘦的身材,不算高大,頗有些文弱書生的意思。
木頭聞言轉身,他委屈道:“幹什麽啊,沒看到我在幹嘛嗎?”
那書生輕笑一聲,解釋道:“我也算是個醫師,若是你家主子的病很急的話,可否讓我過去看一下?”
木頭愣怔片刻,隨即希冀道:“真的?你真的能治好我家主子?”
“那要看你家主子是生的什麽病了。”
“我……主子是受傷了,膝蓋,手,還有小腿……”木頭高興的都語無倫次了。
聞言,那人溫潤的聲音響起,讓木頭有些莫名的安心,他寬慰道:“是外傷的話,小生還是可以醫治的,公子不妨讓我一試?”
……
芙蓉閣內,黎言感覺很奇怪,明明身上很痛,但是困意卻洶湧來襲,他迷糊地意識到自己是又發燒了,但是他卻不想去管,發燒了也沒什麽吧,總是死不了人的吧?
木頭帶著陳皮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黎言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他立刻焦急地撲到床前,放聲大哭。
倒是他身後的陳皮,一臉淡定,或許木頭沒有看到,但是他一進門就已經觀察到了黎言的眼皮在微微打顫,以此確定人還活著。
“……公子,你讓開一些,我好給他治傷。”陳皮手裡拿著帕子,看著擋住了全部床沿的木頭,淡淡道。
“啊?”木頭蒙蒙地看著陳皮,隨即反應過來,激動道:“陳皮,我家主子沒死是不是?”
陳皮沒有回答,他在床前蹲下身,先是把帕子搭在黎言沒受傷的那隻手腕上,才開始把脈。
木頭心裡一顫一顫的,他眼看著陳皮把脈後淡定地收回了手帕,他連忙問:“陳太醫,我家主子怎麽樣了?”
“這會兒知道叫我陳太醫了?”陳皮從手提箱裡拿出一罐藥膏,接著道:“他沒事,只是發燒了,這些外傷都不算嚴重,只要好好養著,十日便可痊愈。”
聽了這話,木頭深深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接下來的時間,木頭一直盯著陳皮的動作,他先是給黎言手上的傷處理了一下, 接著才開始上藥,只是,木頭看著那有些恐怖的傷口,總覺得陳皮太用力了,他不住皺著眉頭,催道:“你倒是輕點啊。”
陳皮一直沒搭理他,直到手上的傷口上完藥,包扎好,才幽幽道:“越用力傷好的越快。”
木頭也不懂,聞言連忙對自己方才的行為道歉,陳皮淡淡一笑,又道:“他膝蓋上還有傷嗎?”
“有的有的。”木頭小心地掀開黎言的衣擺,露出青紫的膝蓋,陳皮看到不住皺眉,他不動聲色地道:“他身上這麽多傷,是怎麽弄的?”
一提到這個,木頭就來氣,他憤恨道:“都是五公主,她帶了人過來,說是要見我家主子,其實就是故意找事。”
五公主?
“五公主為何要來找你家主子的事?”
“還不是因為我家主子是陛下他……”木頭把陛下說出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他連忙掩耳盜鈴似的捂住嘴巴,驚恐地看著陳皮,可是陳皮好像沒有意識到似的。
“因為什麽?”
“……沒什麽,哎,陳太醫你看,主子膝蓋後面還有傷呢。”
陳皮在木頭看不到的角落淡淡勾唇,手上嫻熟的動作不停。
“這個藥,你一會兒煎一下,等他醒了喂給他,外傷的話,用這個藥,每日塗抹三次,傷口不可沾水,還有,他要是還有什麽事的話,你可以來太醫院找我。”
上完藥,陳皮把退燒藥,擦傷藥,都交給他,木頭感動的一塌糊塗,他不停說著感謝的話,直到把陳皮送出門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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