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木頭一時有些語塞,他倒是也沒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永福居心叵測。
黎言定定地看了片刻,便道:
“沒事了,永福,你先出去吧,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木頭也是有點激動了,你別怪他。”
對於黎言的解釋,永福笑著道:“主子,我擅自進了您的寢殿,也是奴才不對,您不怪奴才就好。”
黎言輕輕地應了一聲,就進去了。
木頭趕緊跟了上去,永福依舊跪在地上,沒有什麽動作,只是眼眸深深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他確實沒有拿黎言的什麽東西,他只不過是不放心,又看了一眼黎言的那塊玉佩而已。
現在他更加確定了,那確實是出自安國公府的玉佩,又被黎言放回了那個匣子裡。
永福頗有些不解,若是玉佩重要,主子為何將它鎖在匣子裡,但若是不重要,那主子為何一直放在那。
永福慢吞吞地起身,他想不明白,便不想了,只要黎言一直放著那塊玉佩就好,那樣他就有理由去告訴褚棣荊。
“主子!那個永福怎麽總是鬼鬼祟祟的樣子……”
木頭一進去就迫不及待地跟黎言抱怨,他也很羞憤,他總是懷疑永福,但是他又拿不出證據來指認永福到底是哪兒不對勁。
黎言淡淡地道:“既然沒有證據,那就是沒有做什麽,好了,你也別擔心了,永福應該不會那麽做的。”
“……”
木頭一臉不情願地應了一聲,他也清楚,若是他經常貿然地去質疑永福,說不定永福惱羞成怒,真的做了什麽,那就得不償失了。
黎言看著木頭懊惱的樣子,也不禁被逗笑了,他無奈地道:
“好了,木頭,很晚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好,主子。”
木頭關上門之後就出去了。
日子就這樣漫不經心地過著,黎言每日都會去偏院看路遠星,只是時間不定。
有時是一個時辰就回來了,有時不到一個時辰就回來了。
黎言是想多陪陪路遠星的,但路遠星還是擔心,所以黎言就只能控制著時間,每次不到一個時辰就會回來。
而永福,也再沒有做出什麽古怪的舉動。
或許是知道自己要走了,黎言這幾日都格外地注意著芙蓉閣的變化。
他清晰地看著那盆小蒼菊從盛開,到逐漸衰敗,黎言覺得可惜,但可惜的同時又覺得慶幸。
他就要出宮了,等他出宮之後,大概也沒有會像他一樣照顧這盆小蒼菊了。
小蒼菊衰敗的同時,褚棣荊也一連好幾日沒有來芙蓉閣了。
黎言覺得很輕松,至少也不用應付褚棣荊了,只是沒有褚棣荊的晚上,會比平日裡冷一些而已,但這些,黎言都能忍。
他隻期待著那一日,他能出宮的那一日。
第175章 不害怕
十月十五,是褚棣荊大婚的日子,黎言幾乎是每一日醒來第一件事就在想,離那一日還有多久。
很快,就到了十月十四日那天,那日是個難得的晴朗日子,黎言很早就醒過來了。
或許是因為明日就是褚棣荊大婚的日子了,黎言心裡總是像有什麽在堵著一樣難受,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但黎言把這都歸於是他太緊張了,緊張明日即將發生的那些事,所以才會這麽難受的。
隨著時間過的越來越快,木頭整日裡不見了笑容,縱使他支持主子出宮,但是他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主子,心裡也是難受的緊。
這日,黎言像往常一樣帶著木頭去偏院看路哥哥。
走在路上,黎言能明顯地感覺到木頭的沉悶,他心裡不忍,便安慰道:
“木頭,別太難過了,我們以後一定會再見面的。”
木頭聞言依舊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只是抬頭,無助地看著黎言,他圓溜溜的眼角濕潤著。
“我……我沒有難過,主子……”
木頭的聲音聽著也委屈極了,他越是舍不得,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甚至眼淚還沒有流下來就被他飛快地拭去了。
黎言看的心裡更難受了,但他又說不出別的安慰的話,因為他心裡也清楚,自己這次出宮,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
黎言微微蹙著眉,隻得無奈地撫著木頭的後背,希望能安慰到他。
很快,偏院到了,黎言進去的時候,木頭習慣地把門關上了,他自己一個人守在門外。
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 黎言轉過身去看,空曠的院子內,只有木頭一個人的身影孤立在門口。
鼻子瞬間就傳來酸意,黎言忍了忍,還沒沒能忍住,任由淚水一點一點浸潤了眼眸。
路遠星自然也發現了,他輕歎著道:“言言,早晚會有這一日的。”
路遠星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穿著素淨單薄的衣服坐在木椅上,深深地看著黎言。
他知道的,盡管進宮不是黎言的本意,但黎言還是進了宮,在這兒有了他難以割舍的人,路遠星明白,也理解,但是不會允許黎言將木頭一起帶走。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黎言也知道。
所以黎言只是忍了忍,輕聲道:“路哥哥,我知道,我只是……有點舍不得而已。”
路遠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緩步走過來,撫了撫黎言的額頭,像小時候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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