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想著想著,忽然就笑了出來,她紅唇微彎,皓齒微露,但明豔的眸子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褚棣荊頓了頓,有些不解。
終於,秦書止住了笑意,她認真地道:“陛下,您就這麽想要讓黎言回來?您就這麽在意他嗎?他只是一個男寵,究竟是為何,您要這麽在意他。”
“一個男寵嗎?”
褚棣荊怔怔地道:“他怎麽可能只是一個男寵呢?”
“既然沒有這麽簡單,那陛下為何不去告訴黎言呢?現在他走了,您又在這問臣妾要他的蹤跡,黎言在的時候,您為何不對他好一些,現在人不在了,您卻只知道強迫他回來,卻不知道問他是否願意回來……”
秦書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
她現在算是看清楚了,褚棣荊心裡確實有黎言,也願意對黎言好,但是黎言不知道,他隻把自己當做一個男寵,他也不知道褚棣荊對他,原來是抱著這樣的心思的。
如今人走了,褚棣荊卻知道害怕了,他像是瘋了一樣,居然來問她要黎言的下落。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秦書不能理解褚棣荊這樣的做法。
可褚棣荊也不能理解秦書說的那些話,他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處一樣,赫然皺起了眉頭,冷厲地道:
“秦書,不管黎言是否想待在朕身邊,他都只能……待在朕身邊。”
第220章 你不知道?
褚棣荊這話說的荒唐,一個不願意的人怎麽可能安分地待在另一個人身邊呢?
除非是強迫,可是有強迫,就有反抗,這便是黎言反抗的結果。
“陛下。”
秦書沉著而又冷靜地道:
“黎言不是一個玩物,他有自己的選擇,無論他是想要留在宮裡還是想要出宮,都是他選擇,您如果真的珍惜他,愛惜他的話,怎麽會做出強迫他留在宮裡的事情來。”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秦書好像覺得還不夠似的,她又道:
“您口口聲聲說著要對他好,可是您做了什麽,您除了一直強迫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還要拿他珍惜的身邊人來威脅他,您這真的是對他好嗎?您完全就是拿著對他好的借口來滿足您自己的私欲。”
“夠了!”
秦書的話音剛落,褚棣荊就暴喝著道,他像是憤怒極了,鬢角的青筋微跳,胸腔微微起伏,雙手也緊緊握著,連關節處都被撐的泛著白。好像這樣就能減輕他的憤怒似的。
褚棣荊鋒利的眉峰狠狠地皺起,滿臉怒色,秦書沒有害怕的意思,她只是失望地看著褚棣荊。
屋裡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秦書才緩緩地開口道:
“陛下,黎言已經出宮了,您如果真的想為他好的話,那便不要再去尋他了,他在宮外一定比在宮裡過的好,您……難道不想看他一輩子平安喜樂嗎?”
一輩子平安喜樂嗎?
褚棣荊怎麽會不想,可是他只要想到黎言會跟另外一個人在一起一輩子,他們甚至還會成婚,黎言會有自己的孩子,他便覺得不能忍受。
所以要他怎麽看著黎言瀟灑地出宮過活,而自己一個人,一輩子孤獨地留在宮裡呢?
褚棣荊驀然地冷笑了一聲,涼薄地道:“你的意思是要朕放他出宮?然後跟秦霄在一起嗎?”
秦霄……
秦書驀地瞪大了眸子,她不可置信地道:“陛下……”
他怎麽會以為黎言會和秦霄在一起呢?秦書不能理解。
在她看來,她想幫黎言出宮僅僅是因為她覺得黎言這樣的人,不該被困在宮裡,更不該被褚棣荊困在自己身邊,尤其黎言是不願意的,所以秦書才會想要幫他。
這一切,都跟秦霄和黎言之間的那一切沒有關系。
可褚棣荊好像篤定了一樣,他冷笑著道:
“你以為朕不知道嗎?那封家書,是給秦霄的吧,朕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秦霄指使你幫黎言出宮,再這樣勸朕放棄找他回來,這樣,黎言就能安全地在宮外,而秦霄,想怎麽見他便怎麽見他。”
“秦書,你怎麽敢的?!”
褚棣荊狹長且狠厲的眸子直直地看著秦書,好像她就是那個害黎言和他分開的罪魁禍首一樣。
如果之前秦書還對褚棣荊急著找黎言的那副樣子抱有同情心,那現在,秦書覺得自己完全錯了,她不該對褚棣荊有同情心的。
他現在失去黎言,完全是自己的錯。
秦書豔麗的面容此時也悄然冷厲了起來,她冷聲道:
“陛下,如果您這樣想的話,臣妾也沒有辦法,只是臣妾還是想要提醒陛下一句,黎言出宮,跟我哥沒有任何關系,陛下若是想找回黎言的話,那便不要再這樣想。”
“沒有關系?秦書,秦霄之前做的事,你怕是不知道吧,他三番五次地幫黎言出宮,不惜賠上自己的官職,至於他這樣做的目的,朕以為你是清楚的。”
被褚棣荊這樣誤解,秦書當真是失望極了,她不想再過多解釋,便道:
“陛下,我哥那樣做的目的,我確實是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一點,您如果只靠將黎言困在身邊的方法,他是永遠都不會願意的,而不願意便是他不惜一切要出宮的原因。”
此話一出,褚棣荊頓時便黑了臉,怒意在胸腔中翻滾著,好像在尋找一個爆發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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