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信了無憂的話,對著那佛像拜了三拜,然後便準備走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黎言擔心自己回去的晚了,秦霄會擔心他,就很無憂道了別,回去了。
回了安護府後,果然已經有人在門口等著他了,那人是秦霄派來的,看起來很是焦急的樣子,他見到黎言回來之後連忙勸他去見秦霄一面,免得他擔心。
黎言頓了頓,將馬交給了他,之後便進了秦霄的殿裡。
黎言剛推門進去,秦霄就著急地問:“言言,你去哪了?怎麽現在回來這麽晚?”
“我……我去那處寺廟了。”
見到人之後,秦霄的著急就輕緩了許多,他也沒顧上聽黎言的理由,就急急地解釋道:
“我不是要干涉你的動向,我只是覺得你若是出去的久了,會不安全,所以才會這麽著急。”
“我……我知道的。”
黎言頗有些無力地道,他理解秦霄。
“言言,以後……以後若是再這樣,記得早些回來。”
“好,我會記得的。”
“……嗯。”
秦霄艱澀地應著,他其實也怕自己會太過緊張了,造成黎言害怕他,可是他這幾日忙著調查那些事,沒有多少時間來照顧黎言,怕他會不安全。
畢竟,現在安如風的人還在邊境大肆調查那個孩童。
黎言正是不適合露面的時候,但秦霄也沒有想怎樣約束他的意思。
他只是太過擔心了,才會這麽失態,秦霄好像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今晚確實有些慌了,他又道:
“言言,我這幾日確實有些忙,所以才會忽略了你,你之後若是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可是告訴我,也可以告訴這兒的下人,我不會阻止你的……”
秦霄像是要證明些什麽,所以斷斷續續地跟黎言解釋了許久,可其實黎言真的沒有怪秦霄,他很理解秦霄對他失蹤的恐懼。
當秦霄話音剛落,黎言就忙解釋道:“秦霄,你說的我都明白,今日的確是我沒有告訴你,所以你才會這麽著急。”
“言言……”秦霄忽然松了口氣:“你明白就好。”
“總之,只要不要讓我找不到你,無論你去哪,我都不會阻止。”
“謝謝你,秦霄。”
黎言沉默半晌,最終也還是說了這樣寡淡的一句話,他和秦霄……
本就不熟,可秦霄卻總是莫名地幫他,黎言也信任他,但這份信任,終究還是少了些什麽。
又和秦霄說了會兒在寺廟裡的經歷,黎言便回了自己的住處。
屋門被關上後,黎言才忽然發覺,原來他手裡一直攥著那平安扣,或許是方才有些緊張了,這扣子已經將他手裡硌出了些泛紅的印子。
看著這平安扣,黎言就又想起了那和尚,不知道是不是黎言的錯覺,他總覺得那和尚好像不簡單的樣子。
可黎言沒想多久,下人就將午膳呈了上來,不管那和尚是什麽來歷,黎言都不覺得會跟自己有關系。
安護府裡,每日的一切都照常進行著,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也沒有什麽怪異的事情。
不過秦霄倒是跟他說了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那晚,秦霄照例來看他,也順便告訴了他近日邊境不太安分的事情。
秦霄說,近日邊境有許多當初的余孽在作亂,不過他們作亂的地方離安護府還有些距離。
況且,他們畏懼秦霄的名聲,也不敢動到安護府。
秦霄告訴他,也只是想讓黎言再出去的時候小心一些,別遇到那些賊人了。
不過對於那些旱魃族余孽,黎言自然是知道的,當初,褚棣荊不就是因為要對付這些余孽才去的邊境嗎。
不過現在與那時不同,現在只是些余孽,黎言不覺得褚棣荊會因為這區區的余孽親自來邊境。
只要褚棣荊不過來,他又住在安護府裡,黎言就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倒不是黎言心大,只是那些余孽確實不值得一提,甚至用不上秦霄,他手下那些精悍的兵,就能滅了他們。
不過是現在還沒有他們的具體信息,所以秦霄還在觀望,等他們什麽時候露出手腳來,秦霄便會派人,將那些余孽一網打盡。
黎言在安護府裡的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著,他有秦霄護著,什麽事也沒有,路遠星和戚風還是沒有找到,當然,褚棣荊也還是沒有找到他。
不過讓秦霄揪心的是,黎言的身體好像還是那麽差,雖然說他的咳疾已經控制住,不易再犯了,但是深夜裡,秦霄還是能聽到黎言若有若無的咳嗽聲。
那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秦霄每次聽到,還是會很心疼。
秦霄也將這件事告訴過軍醫,但軍醫畢竟醫術有限,他只能盡力而為,能不能根治,還是很難說。
況且,邊境不比中原,這兒的大夫也是少之又少,這個軍醫,已經算是醫術高明的了,連他都這樣說,就更不用提旁人了。
秦霄雖然無奈,但也只能先這樣等著,畢竟他手裡還有許多事要做,不會日日都待在安護府裡。
於是黎言的咳疾便只能這樣先用藥壓製著,沒有別的辦法。
秦霄想的是,等他這段時間忙完之後,再去請中原的大夫過來為黎言治病,好在黎言的咳疾現在沒有那麽嚴重,他便安心許多。
時間就這樣緩緩地過著,黎言也不知道自己在安護府住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每日都好像很自由,又好像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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