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不想看到這樣的畫面,最好,主子出去之後再也不要回來了。
雖然木頭很不舍得黎言,但是他希望主子過的更好。
“木頭,哭什麽,我不是還沒走嗎。”
黎言同樣忍著想哭的生理反應,要無奈地擦掉了木頭臉上的眼淚。
“嗚嗚嗚——”
木頭終究是沒有忍住,趴在黎言懷裡哭了很久。
黎言一直耐心地安慰著,只是沒過多久,木頭就哭著跑了出去,黎言想攔,但是也沒有攔住。
便只能眼看著木頭焦急地跑了出去。
黎言大概知道的,木頭是怕自己哭的太久了會影響自己,所以才那麽著急地跑出去的吧,他也不想看到自己哭的吧。
木頭跑了出去之後,黎言怔怔地看了屋頂很久,才終於疲憊似的閉上了眼睛。
太極殿內
褚棣荊方才沐浴過後,便準備安寢了,只是鍾牧卻又過來了,他看著褚棣荊的面容猶豫著道:“陛下……”
褚棣荊淡淡地瞥了一眼黎言,冷冷地道:“何事?”
鍾牧頓了頓,像是斟酌著道:“陛下,您吩咐讓發配流放的那個路遠星,他……他死了。”
“死了?”
褚棣荊意外地皺了皺眉,道:“怎麽會突然死了?”
“聽那些奴才說,好像是因為戚風他下手沒有輕重,所以才……”
“戚風……”
褚棣荊淡淡地道:“他下手沒有輕重?鍾牧,你信嗎?”
第156章 陛下下月便要立後了
“戚風他自小在裴侍衛身邊長大,幾乎繼承了裴侍衛的全部衣缽,要說他下手不知輕重,奴才自然是不信的。”
鍾牧冷靜地道。
褚棣荊聞言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視線不鹹不淡地看向遠方,像是在回憶什麽。
“可確定是他死了?”
“確定。”
原本這件事那些下人是準備瞞著鍾牧和陛下的,但是他們沒想到陛下會這麽在意他,還派了鍾牧親自去看守。
不過這一去,他就發現了人已經死了的事實。
那些人見事情敗露,便急著跟鍾牧求饒,把戚風將人失手弄死的事實也說了出來。
鍾牧怔了片刻,倒是沒有多責怪他們,只是說自己要去稟告陛下,讓陛下裁決。
原本褚棣荊就是抱著要讓路遠星死在宮裡的想法,如今人比他們預料的早一步死了,褚棣荊不見得會動怒。
人死了,死在褚棣荊想讓他死的時候,褚棣荊眼眸暗了暗,一言未發。
鍾牧在一旁耐心地等著褚棣荊的裁決,只是他心裡清楚。
這個人死的雖然蹊蹺,但是終究是達到了褚棣荊想要的效果。
褚棣荊不會怎麽責罰他們,頂多只是表面功夫,做給外人看看而已。
“鍾牧,罰他們三個月的俸祿即可。”
“是。”鍾牧了然地應道。
“退下吧。”
褚棣荊疲憊地捏了捏眉心道,人死了便死了,褚棣荊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也沒有一點傷神。
只是他擔心,若是黎言知道了,必定又要鬧出什麽來。
鍾牧微微躬身,就準備出去了,但是褚棣荊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
“把消息封鎖,切勿傳到芙蓉閣,若是他真的問起來,隻說路遠星因為偷盜罪被發配邊疆了。”
褚棣荊冰冷的音色與這夜色幾乎要融為一體,鍾牧頓了頓,應了一聲便關上門出去了。
鍾牧向來是了解褚棣荊的,但是他也知道,褚棣荊的心狠與心軟。
大概,涉及黎公子的事,褚棣荊總是顧慮多一些,但又因為他的心狠,總是將黎公子越推越遠。
這並不是好事,但鍾牧也無法插手,更沒有插手的資格,他只能遠遠地看著,看著陛下對一個人動了心,又不知如何對他好。
黑夜中,鍾牧重重地輕歎了一聲,緩步走回了自己的住處。
外面天色昏暗,所有人都已經陷入了沉睡,或許只有樹上的鳥兒還在嘰嘰咕咕地叫個不停。
很快,夜色驅散了黑暗,天光大亮。
芙蓉閣內
木頭一醒來就按照習慣要去寢殿見主子,他從小在皇宮裡長大,所以對宮裡的生活已經很熟悉了。
穿過熟悉的庭院,前面再拐個彎就是主子的寢殿了,主子一定還沒有下醒。
木頭嘴角瞧著一絲弧度,他腳步輕快地走著,滿腦子都是主子那張好看的臉。
或許之前陛下幾日不來芙蓉閣,木頭還會著急,但是他現在倒是一點都不希望陛下來他們芙蓉閣了。
木頭只要一想到那日他見到主子的情景心裡就一陣窩火。
不過,好在現在主子的傷已經快好了,陛下也不再過來了,木頭覺得現在的日子簡直好極了。
走著走著,寢殿已經出現在木頭眼裡了,他眼裡的笑意簡直要藏不住了。
“哎,你聽說了嗎?陛下下個月就要立後了。”
“聽說了啊,陛下都已經發出詔令了,現在百姓也都知道了,陛下下月大婚。”
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兩個宮女的聲音驟然傳到了木頭耳朵裡,他歡快的腳步驀地頓住了,整個身子也僵硬在原地。
褚棣荊要立後了?!
木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震驚地在原地愣了許久,才終於反應過來,惡狠狠地看著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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