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旦被抓住,後果不堪設想。
路遠星頓了頓,拿出了懷裡的那封信,他反覆地翻看著,卻沒有打開。
他得找個時間把這封信送給宮裡的線人,再讓他交到安國公府。
交過去之後,他就要謀劃著帶言言出宮了。
他鄭重地將信封放進了匣子裡,心裡的大石頭便落下了。
他終於能帶言言走了。
路遠星放松了身體,隨意地往榻上一坐,目光不經意地瞥見了旁邊擱置的那把劍。
他目光一滯,他可以看出那把劍確實是一把好劍,但是他到底為什麽要送給自己呢?
不過既然送給自己了,他是賣了呢?還是留著?
如果賣了的話,一定能換些銀子,只是這樣的好劍,他確實不舍得。
那便留著吧。
路遠星頗有些惋惜地看著那把劍,默默地道:“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了。”
太極殿內
褚棣荊冷眼看著下方跪著的那群侍衛,眸子好像能迸發出寒光似的,周身也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
而他腳下,跪著的那群人,個個身子都伏的很低,微微顫抖著,甚至手心下挨著的地面,都透著被汗水反射出來的光亮。
第109章 褚穗宮遭賊
“你說,是褚穗宮遭了賊?”
褚棣荊冷漠的不帶一點溫度的聲音在殿內回蕩著,那些侍衛顫了顫,頓時頭伏的更低了。
良久,無人敢回答褚棣荊的話,褚棣荊也不急,淡淡地睨著他們的身影,眸子裡滿是居高臨下的冷意。
半晌,才有個顫抖的聲音回復道:“回陛下,確是褚穗宮遭了賊。”
“你們是在何時發現的他?”
“是在……在酉時三刻。”
“哦?酉時三刻?”
褚棣荊淡漠地勾唇,又道:“那人抓到了嗎?”
“沒……沒有抓到。”
那人顫抖著說完之後又忙請罪道:“是奴才的錯,奴才沒有恪盡職守,放走了賊,請陛下責罰!”
“請陛下責罰。”
余下的人也同樣顫聲道。
“責罰?人都被那麽放走了?責罰有什麽用?”
褚棣荊淡漠地看著那些人的頭頂。
眾人心裡一喜,皆以為褚棣荊不會再罰他們了,可突然又聽到頭頂冷冷地道:
“不過既然你們想要請罪,那朕便順了你們的意思。”
“……”
侍衛們皆是一愣,心裡忽然產生一股莫大的恐慌,他們忙倉惶地抬起頭,求饒道:“陛下,陛下恕罪啊!”
“鍾牧!”
褚棣荊幾乎是殘忍地叫來了鍾牧,淡淡道:“削去他們的官職,讓他們再也不能進宮任職。”
“……是!”
鍾牧心裡輕歎一口氣,隨即便叫來了些禦前侍衛,不顧他們的哀嚎便將他們拖了出去。
“陛下,陛下恕罪啊……”
門外的求饒聲不斷,不過很快就被人捂住了口舌,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陛下……他們只是放走了些侍衛,您為何……”鍾牧不解道。
他只是覺得奇怪,明明之前褚棣荊處理這樣的事只是小懲大誡,不會直接削去了他們的官職,不知道為何這次處罰的這麽重。
“鍾牧,你沒看出來他們在跟朕隱瞞嗎?”
褚棣荊淡淡地道。
鍾牧一頓,瞬間便明白了褚棣荊的用意,他忙躬身道:
“陛下,是奴才老糊塗了,竟沒看出來他們的脾性。”
褚棣荊淡淡瞥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片刻後,他才驀地站起來道:“跟朕去一趟褚穗宮。”
“是。”
龍轎很快就平穩地停在了褚穗宮門前。
寂靜的夜裡,這兒更顯得冷清了。
褚棣荊並未急著下去,他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熟悉的大門,沉默半晌,他才下了轎子。
下人們推開沉重的大門,褚棣荊緩緩地走了進去,同時,他腦海裡塵封的記憶也隨之而來。
小時候,他的母妃還是先帝最寵愛的一位妃子。
可是他的母后卻總是不滿足,她經常會不顧先帝國事繁忙,也不顧他的年幼,總是設法讓他生病,引得陛下過來。
陛下剛開始確實會焦急地趕來看他,可是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那些妃嬪狠狠地揭穿了他的母妃,陛下自然也知道了。
可這也沒能讓他的母妃悔改,她依舊還是我行我素,褚棣荊也是那個時候,嘗盡了被親生母親拋棄的滋味。
也正是因為他的母妃的自作自受,陛下很快就厭煩了她,開始寵幸新人了。
他的母妃不甘心,竟想要害了褚棣荊,好在當時的皇后,也就是現在的太后,將褚棣荊寄樣在她名下。
褚棣荊的身體這才開始好轉起來。
再後來……
罷了,總歸都是過去的事了,褚棣荊驟然回神,卻發現自己在院內站了許久了,一旁的鍾牧了然地沒有讓任何人來打擾他。
褚棣荊頓了頓,便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若是盜賊來了,首先來的必定是寢殿了,褚棣荊目標明確地向寢殿走去,他記得,寢殿內還留著些珠寶。
到了寢殿之後,下人們便趕緊來將屋內的蠟燭點亮了。
明亮的光線照映著屋內所有的熟悉的設施,褚棣荊已經許多年沒有來過了,他沉默著站在原地看了許久,才終於邁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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