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他一直不斷地加派人手去尋找黎言,可是每次得到的都是杳無音訊,甚至連他們的一點蹤跡都追尋不到。
若是旁人,褚棣荊大概也已經放棄了,可那是黎言,褚棣荊怎麽會願意就這樣放棄呢?
不管黎言他走到哪兒,他都會將他追回來的,褚棣荊從未想過放棄。
夜色越來越深,宮裡的人也逐漸消停了下來,褚棣荊也隨著安神香的香味沉沉地入了眠。
翌日,安護府外,軍師早早地便站在了門口等著秦霄過來,晨時的潮氣濕寒,軍師也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樣子。
好在沒過多久,秦霄便踏著清晨的露汽走到了軍師面前。
他原本低著頭走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猛地見到軍師的時候,眼裡還帶著一絲驚訝。
軍師沒待他走過來,便嚴肅地湊了過去,道:“秦將軍,您昨夜吩咐我查的那封信已經有了些眉目。”
“這麽快?”
秦霄面帶驚訝之色,他以為會很難查,需要許久呢,沒想到不過一夜,便被軍師查了出來。
事關重要,秦霄雖然驚喜,但還是沉沉地道:“隨我進來吧。”
“是。”
軍師跟著秦霄進了正殿,他們看著門被關好,軍師這才開口道:
“將軍,我已經問過昨日送來這些信的下人了,他們說近幾日因為朝廷有些動蕩不安,所以有些臣子趁機想要拉攏將軍您,便送過來了這些信,只是沒想到,其中不知何時混了這麽一封尋人的信件來。”
“動蕩不安?”
秦霄皺了皺眉,冷聲道:“是因為何事動蕩不安?”
“好像是因為陛下今日心虛不佳,接連處罰了許多大臣,還私自調動了許多人手,發往邊境各處,那些臣子都猜測,陛下是……要親自來邊境……”
軍師謹慎地道,他知道這件事的利害關系,若是陛下真的要來邊境,那必然事關秦霄,他也不能置身之外。
只是讓那軍師不解的是,秦霄聽完這個理由,不但沒有擔憂的意思,反而是一副不屑的神態。
褚棣荊難得也會心虛不佳嗎?也是,他找不到黎言,便只能將那些氣撒給那些大臣了。
軍師看了會兒秦霄的臉色,忽然有些不理解他了,陛下若是對他們邊境有了敵意,那必定不是什麽好事,可秦霄為何還能安心呢?
不過軍師沒能疑惑太久,秦霄便給出了答案,他嘴角若有若無地噙著一抹笑,道:
“我大概知道陛下為何心虛不佳了,雖然陛下確實可能會親自來邊境一趟,不過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將軍……就不擔心嗎?陛下原本就對將軍心懷疑慮,現在您又整日收著這些信,屬下覺得……局勢對將軍不利。”
“不利嗎?”
秦霄低低地道:“可我不在乎。”
軍師一愣,他隨即張了張嘴,像是還要說什麽,可秦霄很快便打斷了他。
“這件事就到這吧,時刻關注著宮裡的消息,及時告訴我。”
秦霄冷冷地看著他又道:“我記得我昨日還讓你查了另外一件事。”
軍師頓了頓,他想起秦霄吩咐的另一件事就有些緊張的模樣,可秦霄自然也看出了,他追問道:
“那封信上要找的人究竟是什麽身份?”
“是……”
軍師不敢抬頭看秦霄,只是恭敬地垂著頭,斷斷續續地道:
“據屬下追問的結果來說,這封信上要找的人……是……安國公府多年前失蹤的公子。”
安國公府?
怎麽會是安國公府?
秦霄聽到這個答案時,瞳孔因為驚訝而猛地一縮,就連眼眸也跟著不自然地縮了縮。
他想了萬般結果,也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安國公府失蹤的公子……
那軍師好像也知道這件事很荒唐,他說完之後便一直深深地躬著身子,秦霄因為驚訝而沉默了很久,直到他從震驚中回神,這才纏著聲音問:
“確實是真的嗎?”
“……幾乎可以確定。”
“怎麽會……安國公府怎麽會有一個失蹤的公子呢?安如風他……不是沒有成過婚嗎?他怎麽會有一個兒子?”
秦霄這才緩緩想起了自己所知的關於安如風的傳聞,便近乎急切地問軍師,軍師更是不解秦霄為何會有這樣大從反應。
“將軍,您大概有所不知,坊間傳聞雖然的確是這樣,可大概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成過婚的,但是因為一些願意,他的新婚夫人在產子之夜難產而亡,而安國公也吩咐人封鎖消息,所以現在的傳聞就變成了這樣。”
軍師說完之後頓了頓,又繼續道:
“至於那個失蹤的公子,則是因為那位公子剛出生便趕上了安國公被遠派,又有仇家盯著,所以趁安國公外出之時將那位公子給拐了去,至此多年,杳無音訊。”
事實竟然是這樣嗎?
秦霄聽完這一番話,早已愣怔在座椅上,絲毫不知自己該作何反應。
如果那個要找的孩童真的是安國公的親生兒子的話,那黎言……
真的是安國公的要找的……親生兒子嗎?
秦霄不想相信這個結果,他雖然和安國公沒有瓜葛,也沒有仇怨,但是他不想讓黎言攤上這樣混亂的家世。
秦霄不死心似的又問:“他的兒子失蹤了這麽久,為何要在今日去找尋,那麽多年就沒有線索嗎?現在卻忽然有了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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