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喝了藥的緣故,黎言的臉總算沒有那麽蒼白了,又或許是因為要散熱,黎言的臉上慢慢也起了紅暈。
褚棣荊心裡一喜,趕緊又將被子壓的實了一些。
喝了藥,再悶一會兒,熱症就該退了吧,褚棣荊悻悻地想,他知道暗牢內潮濕陰冷,但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嚴重,隻躺了一晚,黎言就發起了熱症。
褚棣荊坐在榻沿,眼眸深沉地盯著黎言的睡顏,心裡無奈的緊。
昨晚他還在想,要怎麽處罰黎言,現在可倒好了,只不過是在暗牢住了一晚,人就燒成這樣了,要是真的處罰起來,還不知道要讓他怎樣心疼呢。
不處罰便不處罰吧,褚棣荊今日算是心疼壞了,若是再把黎言激的出了什麽事,他也得跟著晝夜難安。
藥效發揮作用後,黎言的顫抖總算是止住了,只是臉紅的厲害,褚棣荊從沒見過黎言的臉會紅成這樣,也算是稀奇。
黎言昏迷著,褚棣荊就什麽也沒乾,隻靜靜地守在這兒,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褚棣荊可算是安心了些,可清寧宮就沒這麽安分了。
秦書方才才讓她宮裡的下人去打聽消息,果然沒多久,就將黎言進宮以後的所有事情都給打聽了個清楚。
但宮人畢竟是外人,知道的也不詳細,可也足夠讓秦書消化一陣的了。
寢殿內,秦書剛聽完了侍女將的她打聽到的所有事,就驚呆在了椅子上。
她的紅唇微微張著,眼睛也微微瞪著,僵持了很久,才逐漸地反應過來。
原來那個黎言就是那個總讓自家哥哥被爹爹罰禁閉的人啊,怪不得爹爹總說讓哥哥不要去招惹那個人。
只不過當時秦書不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進宮坐皇后。
現在她才算是徹底了解了這一段故事,黎言是哥哥掛念的那個人,也是陛下心裡裝著的那個人,所以哥哥才會讓她進宮之後多多照拂著他。
但是,黎言不應該在宮裡過的很好嗎,哥哥為何要這樣說?
思及此,秦書便又問道:“那黎言現在不在芙蓉閣,在哪兒?我能去見他嗎?”
侍女一臉為難地道:“娘娘,您不是不能去見他,而是……”
“而是什麽?”
秦書好奇極了,她湊近了那個侍女問道。
那侍女糾結地附在秦書耳邊道:
“我才打聽到,那個黎言好像是犯了什麽錯,被陛下處罰關去了暗牢內,但是不知道是受了什麽罪,今日又被陛下抱著回了寢殿,好像……好像是受傷了。”
秦書頓時張圓的嘴巴,不可思議道:“陛下是對他用刑了嗎?”
“奴才也不知道,反正奴才只聽說陛下很快就叫了太醫去寢殿給黎言瞧病。”
“什麽病可打聽到了?”
“沒有,那宮女說,太醫不給她們說是生了什麽病。”那侍女懊惱地道。
第190章 朕以後不會了
“……”秦書消化完這一切,隻覺得完全出乎了她的想象。
所以說,陛下會心狠到對自己心裡的人用刑嗎?
秦書這樣猜測著,要不然為何黎言會受著傷從暗牢內出來呢?
“黎言……現在是在太極殿的寢殿?”秦書訕訕地問那侍女。
“應該是……”
那侍女也說不準,但是根據那些流言來說,是這樣的。
“好吧,那我等明日再去看他吧,你記得多打聽著,黎言要是醒了,就快點來告訴我。”秦書看著那侍女正色道。
“娘娘,您……為何要對那個黎言這麽上心啊。”
侍女很是不解,她們才進宮兩日,秦書就讓她們打聽黎言打聽了好幾次了。
秦書頓了頓,敷衍似的道:“我……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他,畢竟,我以後可是要跟他經常見面的。”
“……好吧,娘娘,我知道了。”
太極殿的寢殿內,褚棣荊也不知道自己就這樣陪了黎言多久,直到鍾牧進來詢問是否要傳膳,他才回過神來,恍然發覺自己已經在這坐了一個時辰了。
“不用傳膳了,直接撤了吧。”褚棣荊的視線依舊落在黎言身上,不甚走心地道。
鍾牧頓了頓,勸道:“陛下,您若是為了照看黎公子,連午膳都不用,只怕是會更加引人口舌,黎公子的處境也……”
鍾牧的話還沒說完,褚棣荊就明白了,他無奈地起了身,道:“好了,朕知道了,傳膳吧。”
“是。”
鍾牧忙下去布置了,可褚棣荊的心始終在黎言身上,所以即使傳了膳,也沒有多少心思用膳,他隻象征性地隨意用了點,就讓人撤了下去。
鍾牧在一旁邊看邊歎氣。
不是褚棣荊非要看著黎言,是黎言的熱症一直沒有退下去,褚棣荊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即使叫來了太醫,也隻說需要再等等。
褚棣荊徹底沒了耐心,他剛要指責那些太醫,鍾牧就進來傳話說,陳皮醒了,褚棣荊一頓,便直接地道:“讓他進來吧。”
“陛下,您昨日才處罰過陳太醫,再讓他進來怕是……”鍾牧猶豫再三還是勸道。
但褚棣荊心裡比鍾牧更清楚,只要陳皮能讓黎言的熱症退了,無論他說什麽,褚棣荊都不會怪他,他知道,陳皮想要黎言好起來的心和他是一樣的。
“無礙,你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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