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禦停下腳步,森冷地凝視著時映雪,微微側著頭,唇角勾起一抹暗黑的笑容:“怎麽,你也想變成腐爛的屍體?”
時映雪嚇得一個寒顫。
下意識地後退。
這個眼神,這個笑容,宛如地獄裡出來的惡鬼,太恐怖了。
“你這是默認了?”她咬緊牙關,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不要怕,你有他的把柄,他不敢對你怎麽樣的。
時禦挑眉:“你以為可以威脅我?”
吞噬建木的星靈,蓄勢待發。
他心中暗暗計算著距離,怎樣一擊之下,釋放腐蝕靈技,把這個多嘴的女人乾掉。
時映雪得意的笑,“你就不怕傳出去,性別曝光,你一個男人嫁給一個男人,在皇都受盡恥笑永遠翻不了身?”
第11章 護妹狂魔
“我怕什麽。”
時禦根本無所畏懼,“大承國三千年歷史上,還有個男皇后呢。”
只要我不覺得丟人,你們就傷害不到我。
時映雪幾乎裂開:“男皇后三千年才出一個,而且男男本就有違陰陽倫常,傳出去是必定會遭到白眼、嗤笑的!而且你是替嫁,是欺騙胤王、欺騙皇家!”
時禦挑眉:“你似乎忘了,小雨是給你替嫁的,我替了小雨,說到底,是我替了你啊大小姐。”
時映雪:“……”
時禦樂了:“你去舉報啊,一鍋都端了,我欺君,你也欺君,時家上下都跑不了!”
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嚇唬誰呢。
這樁婚事,可是皇帝聖旨下來的,相當於陛下賜婚,九個衝喜新娘,都是欽點的。
“阿雪。”
一道低沉的男中音,自身後傳來,“你怎麽弄得這麽狼狽?誰欺負你了?”
來者,是時家祖父,時昌,一個六十歲的老頭。
他頭髮花白,拄著拐杖,眼神銳利,並不顯老態。
“爺爺——”
時映雪一看靠山來了,頓時委屈了起來,撲到了老人家的懷裡,開始告狀,一番添油加醋,把事情說了遍。
時昌聽完,臉色沉重難看了起來:“到正廳裡說。”
這裡是正廳外的回廊。
來來往往,人多眼雜。
這等涉及欺君的事情,是要關上門來討論的。
時昌修為高,又是長輩,更是時家家主。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時禦雖然築基成功,但是也打不過金丹期的時昌。
他只能拉著妹妹,去了正廳。
時昌坐在高處,一臉威嚴:“此事不可張揚。”
他偏愛映雪是沒錯,但是一暴露出去,時家罪同欺君!
他身為家主,斷然不能讓時家的未來,就此斷送!
“爺爺!那也得懲罰他們兄妹!”時映雪十分不服氣,指著時雨道,“憑什麽她一個病秧子庶女,修為平平,就能去帝蒼學院讀書?她應該把那個名額讓出來!”
時雨咬唇:“那是哥哥給我的。我不讓。”
她知道哥哥的苦心。
煞費苦心安排好一切,就是為她博一個好前程,她成了帝蒼學院的弟子,就有機會讓學院的醫師長老幫她看病,也有機會學習更厲害的功法武技,結交上層的朋友。
時昌盯著時雨,沉聲道:“你重病在身,佔了那麽好的資源,也是浪費。既然已經不用嫁給胤王了,就好好的呆在時府裡,度過余生吧。時家可以請大夫給你治病,給你供給藥物花費,你把名額讓出來給映雪。”
在他看來,這是仁至義盡。
給一個廢物病秧子,花錢治病,而且是不治之症那種,醫藥費貴得很。
時禦冷笑:“帝蒼學院是我考上的,名額和邀請函,也是我的。我高興給誰就給誰。你們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吧!”
時昌皺眉,老人家露出不悅之色:“話不能這麽說,你們兄妹倆都是時家人,行事也要從時家的總體利益去考慮,時雨佔了那個名額,她資質平庸,日後在學院也做不出什麽成就來;但映雪就不一樣了,映雪是個天才,她去學院必定能大放異彩,時家也會跟著變強。”
時雨低下了頭。
眼睛裡劃過難堪。
她的確修為平平,資質不如大小姐出色,還有不治之症。
是她不配麽?
濃烈的屈辱感襲上心頭。
時禦眸光銳利,分毫不讓:“我辛苦考來的東西,我私人擁有絕對支配權!而不是被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老家夥,拿去當做家族公共資源隨意分配!”
“放肆!”
時昌怒了,一拍桌子,厲聲呵斥,“對長輩說話沒大沒小!小子你記住,你姓時,身上流著的是時家的血,時家把你們撫養長大,你們就有義務回報這個家族!否則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時家何曾撫養過我和小雨?”
時禦面無表情道,“十歲之前,我和小雨在貧民窟長大,過著和野狗搶飯吃的生活。十歲之後,來到時家,你們也只是把我們兄妹安排在府內最破落的院子裡自生自滅,不曾有過半點關心,我為時家賣命了五年,出過無數次幾乎必死的任務,換來微薄的銀兩,才勉強夠我們兄妹度日,結果現在你跟我說要我們兄妹報答時家交出帝蒼學院的名額?臉可大啊!”
時昌聽到這些指控,非但不覺得愧疚,反而理直氣壯:“說什麽瘋話!時家沒養你?這十年來,你們兄妹吃的是什麽,穿的是什麽,一點不知道感恩!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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