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十分駭人的聲音,自身上傳來。
“時家大小姐,對我妻子圖謀不軌,持刀行凶。”
“我沒有!”時映雪大喊冤枉,她很是驚恐,這個聲音她知道,是胤王殿下。
“胤王殿下,你聽我解釋——啊啊啊!”
一陣淒厲的慘叫。
時映雪被整個人,像垃圾一樣,直接扔出去幾百米遠,扔出了胤王府的牆頭,然後重重地跌落在牆頭外的馬棚裡,啃了一嘴的馬糞,臭不可聞。
千城胤轉而跨入房門。
“阿禦。”
他衝上去,從後方,抱住了妻子,“為夫把那個女人扔出去了,誰都不能欺負你。”
時禦輕輕地拍了拍胤王的手,示意他松開。
“你怎麽來了?不在前廳接待賓客,新郎怎麽還跑後院兒來了?”
“我來看看你,我想你。”
千城胤乖巧地松開,“為夫幫你梳頭,戴發冠。”
時禦的頭髮,披散在肩上。
烏發如瀑。
很長。
千城胤幫妻子綰發,半扎半束,上方束起,戴上金色的發冠。梳得並不是女子樣式。
“謝謝王爺。”
“不必跟夫君說謝謝。”
千城胤拉住了他的手,親自給他蓋上蓋頭,“走,我們去拜堂。”
他攬住了妻子的窄腰,直接把人給打橫抱起。
“你做什麽?”時禦有些慌張,為了維持住平衡,他下意識地,摟住了胤王的脖子。
兩人姿態,十分之親密。
“為夫抱著你,去禮堂拜天地啊。”千城胤也是一襲紅衣喜服。
不過,他的衣服,要霸氣的多,宛如烈火。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這成何體統?”
時禦耳根有些熱,推搡著。
千城胤按住了他的手,很是強勢:“阿禦別撒嬌了。”
時禦:“……”
他這是撒嬌麽?
他是在抗議!
千城胤抱著新娘子,出現在禮堂的時候,所有來參加婚禮的貴賓,都震驚了。
“胤王竟然抱著新娘子來的,這是寵上天了。”
“胤王殿下這是徹底恢復了吧,抱著新娘子走過來,雙腿跟正常人無異。”
“大承國,恐怕很快又是胤王殿下的天下了。”
“只可惜,新娘子出身不高。”
“你懂什麽?人家胤王就喜歡這個王妃!聖上也放心!”
……
周圍人的議論聲,傳入時禦的耳朵裡。
他明白。
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已經逐漸恢復昔日的權勢、地位。
千城胤放下了他。
“一拜天地。”欽天監的禮官,高聲唱喏著。
千城胤拉著時禦的手,對著門外的天地,躬身一拜。
他以前不信天命,幾萬年隻信自己。
可是遇到了阿禦之後,他也開始信命了,相信了命中注定。
“二拜高堂。”
上方尊貴之位,端坐著的是皇帝和元貴妃,側位則是時家的時禦的父親。
夫夫倆,照例拜了下,意思意思。
“夫妻對拜。”
千城胤和時禦轉身,面對對方。
時禦的手心裡,冒了汗。
心跳也失去了正常節律,快了幾分。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人拜堂,他原本以為,這輩子第一次拜堂,對方肯定是個一個溫柔活潑的姑娘。
誰曾想,是個比自己還大的男人。
“阿禦——”
千城胤見他不動,低聲催促了一下,“夫妻交拜了。”
“嗯。”
時禦躬身拜了下。
千城胤同一時刻,與他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時禦被人扶著,送入了安寧居。
千城胤在禮堂、宴客廳,招待賓客,推杯換盞。
說是洞房。
但卻是時禦熟悉的房間。
這一個多月來,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和千城胤睡在這張軟塌上。
他等啊等。
一直等到天快黑了。
終於等來了新郎。
千城胤推門而入,趕走了所有礙眼的婢女。
“阿禦,為夫來了。”
男人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微醺,以及濃濃的笑意。
很顯然。
在前院喝了不少。
千城胤滿心歡喜,珍而重之地,掀開了新娘的蓋頭。
時禦有些緊張。
手不由得握緊了。
蓋頭掀開。
兩人四目相對。
千城胤一直知道媳婦兒好看,可是穿著紅色嫁衣、膚白貌美,眸光瀲灩的媳婦兒,還是成功驚豔到了他。
一朵純白的玫瑰,成了嬌豔的紅玫瑰。
今夜之後,就會徹底在他懷中盛放。
千城胤很是激動:“阿禦,我……”
時禦微微勾唇:“喝交杯酒。”
千城胤臉紅的很,心臟噗通噗通直跳,心愛之人,主動要求和他喝交杯酒呢。
他取過來。
一杯遞給妻子。
一杯自己拿著。
兩隻胳膊纏繞在一起。
二人靠近,緊挨著對方,飲下。
太過於激動,以至於千城胤忽略了喝下的交杯酒裡,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兒。是渡靈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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