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遠接過來。
那尾羽實在漂亮,根根分明,渾然天成,哪怕是最精美的雕飾也要遜色三分。
他忍不住捋了一下。
封長寧:“!”
封長寧:“那個……裡面的魂魄碎片還沒煉成劍靈,跟本王之間還是有一點點感應的,你、你別亂摸。”
沈修遠好奇道:“是嗎?”
說罷又屈起手指彈了一下。尾羽來回搖晃,愣是把妖王大人的耳朵給晃紅了。
“別玩了!這個真的亂碰不得!”他頗有些羞惱,咬牙切齒道,“要是本王以後娶不著道侶,你負責嗎?”
沈修遠這才把尾羽小心地收起來,笑眯眯道:“娶不著,你還可以嫁啊,乖徒。”
封長寧:“……?”
沒等他回過味來,沈修遠已經帶著他珍貴的尾巴毛走了。
半晌,封長寧抓了抓頭髮,茫然道:“這、這算是答應了?不是,他剛叫本王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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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遠離開後才想起來,封長寧似乎並未與自己約定什麽時候進行血契。
不過妖王應該會派人來知會。
於是沈師尊安安心心地順著來路回去,路過西北角亭子的時候張望了幾下,沒找到凌卻塵,索性便去洛懷川那了。
剛一進門,三雙眼睛齊刷刷掃了過來。
沈修遠:“?!”
他低頭看了看,又抬頭瞅了瞅屋裡奇怪的氛圍,謹慎地收回了邁進門的左腳。
凌卻塵被他的小動作逗得一笑,正好也不想夾在這兩人中間,順勢起身道:“阿晏回來了,我先走了。”
杜若欲言又止,洛懷川撇過頭,繼續裝死。
沈師尊好奇得要命,正要再看下去,卻被凌卻塵一把薅走。
“他們這是怎麽了?”沈修遠被拽得走不穩路,依然興致勃勃地八卦道,“吵架了?誰招惹的誰啊?懷川脾氣這麽好,應當不會是他吧?”
好?凌卻塵涼涼地想,也就只有自家師尊會被騙到了。不對,還有杜若。
杜若八成是沒救了,眼前這個可千萬得看住了。
凌卻塵拉著他到了西北角的那個亭子裡。
這裡很好,很僻靜。
沈師尊一路上嘰嘰咕咕就沒停過:“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只是和長寧說了會兒話的工夫,這兩人就變得怪怪的。你一直在,可有看到發生了什麽嗎?卻塵?卻塵?乖徒,為師跟你說話呢。雖然還沒行過拜師禮,好歹也從我這裡繼承過一點衣缽,怎麽一點都不懂尊師重道……”
凌卻塵忍無可忍,俯身將他抱起來,在沈修遠驚慌失措的“哎呀”一聲中把人放到石桌上,捏著下巴吻了上去。
熟悉的沉香味道包裹住五感,無孔不入地侵入進來。
沈修遠只是開始慌了一下,被親得哼唧兩聲,很快便適應了,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溫柔裡帶著些許縱容,回吻過去,又睜開眼睛偷偷看他,眼底含了一點瀲灩迷離的微光。
凌卻塵被那目光勾得心癢,纏綿如細雨的吻陡然粗暴起來,撫著臉頰的手緩緩向下滑去,輕車熟路地滑進了衣襟。
“嗯!唔……你別……啊嗯……”
沈修遠隻覺眼前一花,轉眼就被輕輕按倒在了石桌上。他余光瞥見遠處樹木縫隙裡露出來的那扇窗子,似乎開了一條很細的縫,頓時大驚失色,正要掙扎,還沒來得及動,手腕已經被人牢牢地扣在了耳邊。
“不不不,你等等,這裡不行……不行!”
凌卻塵彎起眼睛一笑,在他白皙的頸側啄了一口,輕聲道:“怕什麽,我們在哪沒有做過?師尊。”
沈修遠腦子嗡地一聲,渾身滾燙,好像吹口氣就直接灰飛煙滅了。
他反抗不得,想罵人又被親得斷斷續續,害臊得快哭出來了。
忽然身上一輕。
“臉皮這麽薄?”凌卻塵悶悶地笑起來,起身溫柔地替他理好弄亂的衣襟,又親了親他濕漉漉的眼尾,把人從石桌上抱下來,“這裡離洛懷川的屋子不遠,杜若也在,我還不至於這樣亂來。”
沈修遠驚魂未定,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惜眼睛沒擦乾,還濕漉漉的,瞪起人來不痛不癢。
“快說,他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凌卻塵豎起食指,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半真半假道,“兩人拌了幾句嘴,洛懷川不高興了,杜若想哄又不知道怎麽哄。你這個做師尊的,別去打擾他們就是,順其自然。”
沈修遠先是迷茫,緊接著緩緩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朝著房門緊閉的屋子望去,呆滯須臾,兔子似的躥了起來。
然後被小徒弟眼疾手快摁住了。
沈師尊反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狠狠一拽,壓低嗓子道:“你是說,你帶來的豬把我的白菜拱了???”
凌卻塵:“?”
凌卻塵:“我帶來的是白菜。”
“那我家的就是翡翠白菜。”沈修遠心有戚戚,神色焦灼,“懷川剛和我說沒喜歡過什麽人,肯定是你的白菜想拱我的翡翠白菜……等等,要是懷川不願意,你們白鳳道不會仗著家大業大強搶吧?不過水雲台就這麽丁點人,攔也攔不住。可是懷川那麽單純,沒見識過大門派的勾心鬥角,被帶去白鳳道肯定不好過,說不定日日以淚洗面……不行,不合適,這門親事為師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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