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垂下眸子,好似沒有聽到他說什麽,繼續用手指纏繞著他的尾巴:“怎麽了?”
那動作,怎麽看都帶有一絲惡劣的味道。
沙沙伯格抬起頭,正要看他,只是視線移動的時候,正好和角落裡的阿空對上了視線。
阿空的雙臂自然垂下,一臉震驚的,直勾勾地看著他。
哎呀,糟糕了。
自己剛剛太興奮了,竟然把這個家夥給忘了。
他的尾巴一甩,尾巴尖從寒星的手中抽離出來。
寒星看著空蕩蕩的手心,眸色暗了暗,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勾住。
卻被沙沙伯格尾巴尖的蛇皮走位精巧地躲開了。
金色的尾巴尖一揚,最後精確地落在了寒星的手腕上,沙沙伯格拍了拍他:“寒星,那邊。”
這麽說著,他用尾巴尖指了指方向。
寒星陰沉著一張臉,轉過頭,看到了角落裡的阿空。
對上寒星那張泛著冷意的臉,阿空整個人一哆嗦,迅速低下了頭。
“她應該是能看到我,”沙沙伯格歎了口氣,“我怎麽把她給忘了。”
寒星伸出手,重新托起了沙沙伯格,把他往自己懷裡靠了靠,轉過身,看著阿空,眯了眯眼睛:“沙沙哥哥……打算怎麽做?”
需要他……滅口嗎?
“應該沒什麽,”沙沙伯格在寒星懷裡自然而然地扭了扭身體,“看到就看到吧,別告訴別人就行。”
“好,”寒星低著頭看他,“我會告訴她的。”
沙沙伯格想了想,再次從寒星的手中抽出了尾巴尖,衝阿空揮了揮:“你好啊。”
阿空愣了一下,慢吞吞地抬起頭,看了看小金龍身後黑著臉的寒星,猶豫了一下,頂著寒星那想要殺人的視線,也緩緩地抬起了手,揮了揮:“你……你好。”
寒星:……
場面一時太過和諧,導致寒星都不知道他的黑臉到底該不該繼續擺下去了。
沙沙伯格看了阿空一眼,又抬起頭,看了一眼寒星:“那,我先回去了。”
寒星手下的動作一緊:“為什麽?”
沙沙伯格的尾巴纏上了寒星的手腕,身體漸漸消失:“我出現在這邊,是需要消耗金錢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聲音便伴隨著身體,一同消散在了半空中。
寒星挽留的手微微一頓,再次眼睜睜地看著沙沙伯格消失。
只是沙沙伯格臨走前說得話,寒星聽清楚了。
金錢……
他現在確實需要金錢。
所以沙沙哥哥出現在這裡,就像曾經那些富豪的時空穿梭機一樣,每延長一秒,都會花費大量的金錢嗎?
寒星的眸子一動。
要是按照沙沙哥哥的意思,如果他有足夠多的金錢,他是不是就能夠見到……
他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了,那天在火場裡的那道金色的身影。
人形的沙沙哥哥,他只見過那麽一次,但那時那個溫暖安心的懷抱,卻讓他一直記憶猶新。
他從床上走了下來。
不過……比起那個,現在最需要妥善解決的,便是眼前的這個家夥。
他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了阿空的面前,蹲下身子:“聊聊?”
阿空定定地看著他。
*
沙沙伯格剛剛蘇醒,就聽到了神樹幽幽地聲音:“陛下……”
“停,”沙沙伯格捏了捏眉心,連忙打住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可沒有停留太長時間。”
“而且以我現在的財力……”沙沙伯格喃喃道,“在那邊以人形待個幾十年都不是問題……”
“別想了,陛下,”神樹無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這邊可離不了您,您一走,可是會出大亂子的。”
“知道知道。”沙沙伯格擺了擺手,隨口應付道。
“話說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那幫獸人有沒有再鬧什麽亂子?”沙沙伯格單手拄著下巴,問道。
“目前還沒有,”神樹慢悠悠地說,“您就離開了這麽一會兒,他們可能還沒有發現結界的變化,現在還沒有人不長眼地湊過來。”
“那就好,”沙沙伯格歎了口氣,“話說,老樹,你覺得是誰?”
“什麽?”
“你覺得,我們的敵人是誰?”沙沙伯格手指點著王座的扶手,“我總感覺,僅僅是那些獸人,似乎還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神樹頓了頓:“我不知道,陛下。”
“不過,陛下,最好還是不要低估,貪婪之心的可怕程度。”
“啊……”沙沙伯格不禁扶額,“真是麻煩死了。”
*
阿空看著眼前的青年:“你想要談什麽?”
“你剛剛,都看到了?”寒星看著她的眼睛。
“看到了,”阿空把頭低了下去,“一條金色的會說話的……蛇,我不會說出去的。”
“那可不是蛇,”寒星糾正道,“他是龍。”
“我不在乎他是什麽,”阿空迅速表態,“我……沒有這麽強的好奇心。”
她明白,現在的狀況,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更何況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對方想做些什麽,恐怕自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眼前這個青年,不知為何總給她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寒星微微垂眸,再三確認那道窺探的目光不存在後,才勾了勾唇,目光下移,落在了阿空那條殘缺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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