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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伯格一回到宮殿,就感受到了神樹對他不同尋常的注視。
“怎麽了?”沙沙伯格掏出水晶板看了看,“你都看見什麽了?”
水晶板上面顯示的余額確實又少了不少,不過……夠用。
神樹抖了抖枝丫:“沒事。”
他頓了頓,又說:“就在剛剛,有獸人靠近結界了,看樣子,應該是來試探的。”
沙沙伯格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它:“怎樣?”
“自然是死了,”神樹的聲音聽不出來情緒,“被您定下的天罰雷電劈死了,屍體被獸人們收走了。”
“死的人是誰?”
“是一個年輕的雌性獸人,”神樹說,“不知道姓名……不過看起來,應該是被炮灰掉了。”
“真是個狡猾的老家夥,”沙沙伯格雙眼目視著前方,“選擇犧牲別人的性命來幫他試探。”
他頓了頓,又問:“老樹,你覺得他們那夥人,站在艾因那邊的人,有多少?”
“我看到的,在結界外的,貌似不是一個小數目,大概有小一百人,”神樹慢吞吞地說著,“大概比前幾天多了十多個,看起來,他們有點像是在聚集人群。”
“搞什麽?”沙沙伯格皺了皺眉,“聚集人群,他們是想要和我打架嗎?”
神樹沒有回答。
“我想不到他們這麽做的意義,”沙沙伯格坐直了身體,“我雖然不能主動出手傷害他們,但他們若是闖入了我的領地,我還是可以動手把他們驅逐出去的。”
“陛下,您忘了?”神樹的聲音很沉,“我們作為神明,是需要獸人們的信仰之力來維持神力的。”
“一旦外面的人聚集了起來,人一多,您的神力勢必會遭到削弱的。”
“你的意思是,我加固了我的結界,反而引起了獸人們的憤怒?催化了他們抵抗我的心態,”沙沙伯格挑了挑眉,“是這樣的嗎?”
“然後再通過一個獸人因為結界的死亡,來激化我們之間的矛盾和獸人們的情緒,”沙沙伯格喃喃自語道,“通過聚集獸人……來削弱我的力量。”
“這麽看來,我中計了,”沙沙伯格勾了勾唇,“真是虧得他們這麽費心費力地來算計我。”
“喂,老樹,”沙沙伯格側過頭看著神樹,“你覺得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我能想到的,只有您身上的龍鱗龍髓這類天靈地寶,還有……龍神的神格。”
“這麽說來,你說我的前任,”沙沙伯格抬頭看向天花板,“會不會就是這麽被他們害死的?”
神樹沒有回應。
“可我又能做些什麽呢?”沙沙伯格這麽說著,“我除了加固結界來防止他們進入,還能做些什麽?”
“什麽都做不了,”神樹的聲音很平,“您的神格,就注定了您將會一直處在被動的地位。”
“認命吧,陛下,”神樹長長的歎了口氣,“我們神明的存在就是用來奉獻的,我們死了,他們也會根據信仰,來重新創造出別的神明的。”
“奉獻個屁,”沙沙伯格被氣笑了,“然後就這麽被這幫忘恩負義的小鬼給敲骨吸髓了?”
神樹沒有回應。
“我就算是什麽都做不了,”沙沙伯格身子往後一靠,“要是真到了那一天,這幫家夥闖了進來,我寧願自毀神格,自爆而死,也不會把龍身就這麽交給他們。”
“渣都不會給他們剩下。”他這麽說著。
“你呢?”沙沙伯格側過頭,看向神樹,“你有什麽打算嗎?”
神樹沒有回答。
“算了,懶得管你,”沙沙伯格歎了口氣,掏出了水晶板,“那,最後這段時間,我就去做些我想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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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是打算殺掉那個吉沃特公爵,”阿空單手拄著下巴,“還真是夠簡單粗暴的法子……”
“這也是最快的方法,”寒星低垂著眉眼,注視著桌面,“從最開始提出這個議案的人就是他,中央星球那邊他的支持度不高,因此才會來這種地方找出路,他就是這一切的源頭。”
“趁現在,這家夥的案子還沒有廣為流傳的時候,做掉他,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家夥可不是霍南,他身邊的守衛也不是擺設,”阿空看著他,“你想殺他,難度可不小。”
“這倒是,”寒星想到了剛剛的經歷,“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能做什麽?”阿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一個殘廢,能有什麽用?”
“你不是想活下去嗎?這就是你唯一的機會,”寒星盯著她,“因為你想活下去,所以你有利用的價值。”
“開什麽玩笑,”阿空皺緊了眉頭,“你知道……失敗的後果嗎?我會死的。”
“我沒有逼你,你也可以選擇拒絕,”寒星這麽說著,“拒絕的話,現在你就可以從這裡離開。”
他把手攤開,指了指阿空身後的門。
阿空看著他,沒有動。
“你應該知道我已經走投無路了,”阿空說,“我是個殘疾,一無所長,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寒星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我除了這條命,一無所有,”阿空低著頭,“離開這裡也是死,和你合作只是有可能會死……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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