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想什麽呢。
怎麽這麽快就放下了戒心啊……寒星,上輩子的那些經歷,難道還不足以讓你明白嗎?
沒有人是真正值得信賴的,沒有人會不求回報地對自己好的。
不報太大的希望,就永遠都不會失望和絕望。
他這麽告訴自己。
【為什麽這麽說啊,】半空中突然出現了這樣一行字,【你的人生,不在你的手上嗎?】
寒星的目光一動。
剛剛寒星和阿空的談話,沙沙伯格一直在聽著。
除了得知這個叫阿空的小姑娘是真的慘之外,沙沙伯格最在意的,只有寒星剛剛的那句話。
【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啊,】沙沙伯格這麽說著,【那就是我的目的呀。】
這句話倒是真的。
在沙沙伯格看來,寒星於他,不僅是一個可愛的崽崽,更像是一種情感的寄托與逃避。
對自己的無能與壓抑的現實的逃避。
而這點,寒星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看著空中的那行字,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目的……”寒星似乎是呆住了,“您什麽意思?”
為什麽突然說這種話?
【我是為你而來的,寒星,】沙沙伯格不知道怎麽和他解釋app的事,只能這樣說道,【我隻想讓你能開心一點……】
寒星瞳孔緊縮。
“夠了。”寒星突然開口,打斷了沙沙伯格的打字,“我,我出去處理些事情……”
說完這話他便轉過身,忙不迭地略過阿空,走出了屋子。
他想逃避,但他知道,自己也根本逃不了,沙沙伯格一直在看著他。
他把門關上,背靠著門,一隻手捂著嘴,大口喘著氣。
真的是夠了。
為什麽……要對他說那種話。
自己這種人,真的是……
沙沙伯格在水晶板的那頭,也被嚇了一大跳。
他不明白,自己就打了兩行字,寒星怎麽就突然有了這麽大的反應。
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是我說錯了什麽嗎?】他問。
寒星自然也是看見了這行字,但他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好了,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給他,任何希望了。
不要再對他說那種話了。
寒星低垂著頭,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正要做出反應,卻看見前方迎面走來了一個還算熟悉的身影。
盧集斯自然也是看見了寒星,他鐵青著一張臉,手裡拿著一遝文件,不情不願地走過來。
“你又來做什麽?”他的出現成功轉移了寒星的注意力,寒星冷笑了一聲,“你昨天不是說,再也不想和我扯上關系了嗎?”
“你當我願意嗎?”盧集斯咬著牙說,遞過去一遝文件,“要不是因為工作……該死的,我就是乾這種雜活的。你跟我走一趟!”
寒星看著他,挑了挑眉。
“你有一輛懸浮摩托車,現在在車行,應該是別人買給你的,”盧集斯不想和他多說些什麽,“你這個瘋子……你得過來把那輛車取走。”
【是懸浮摩托車。】沙沙伯格也立刻出來解釋道。
“車?”寒星愣了一下,隨後便明白了。
又是沙沙哥哥……
微微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泛起了波瀾。
“你在發什麽呆啊?”盧集斯出聲催促道,“別告訴我你自己不知道這事,趕緊走。”
寒星這才回過神,努力壓下心中的那股燥意,伸出手摸了摸一直別在腰間的手持激光qiang,走了上去:“走吧。”
盧集斯轉過身,在前面帶路。
待兩人走出了一段距離,盧集斯突然開口問道:“昨天那個小姑娘,怎麽樣了?”
“阿空?”寒星面無表情地回復道,“還活著。”
盧集斯看了他一眼,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
“這麽關心她,你就來把她帶走,”寒星沒有什麽耐心,“不然少打聽。”
盧集斯臉色變了變,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
注視著寒星離開的背影,沙沙伯格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為什麽寒星看起來好像很委屈很難過的樣子。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地時候,突然一陣劇烈的波動,從他的靈魂深處傳來。
沙沙伯格的臉上猛地一變,迅速站了起來:“有人靠近高深神殿了!”
這麽說著,他攥緊了拳頭,就要飛出去:“一定是那個牛角老獸人……我去找他算帳。”
只是他的步子還沒邁出去呢,一種怪異的感覺突然湧了上來。
為什麽……這次高山神殿結界處分的……這麽分散?
而且感覺也不太對……力度太輕,波動太小。
“別去了,陛下,”神樹突然開口,“已經來不及了,而且現在的模樣,也不太適合您來看。”
沙沙伯格轉過身去看它。
沙沙伯格只能感受到結界的波動,而神樹的枝丫遍布整個山頭,自然會看得更清楚一些。
“死了,”神樹言簡意賅地說道,“昨天來給您送龍鱗的那個年輕獸人……是叫盧肖對吧?死了。”
“現在漫山遍野都是血跡,”神樹勸道,“還是先不要去了,陛下。”
“他的身體被肢解,分成了好幾塊,從四面八方投進了咱們的高山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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