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老樹走了,寒星到來了,整個宮殿便擺滿了各種生活用品,雖然有些雜亂無章,但是充滿了生活氣息,鮮活得不得了。
而現在,自己一個人回來,宮殿裡的物品還在,但反而更填了好幾分寂寞。
寒星應該是生氣了。
沙沙伯格手指輕點著王座的扶手,已經逐漸暗淡下來的雙眸漠然地注視著下方。
事發突然,他事先也沒有和寒星商量,寒星一定是生氣了。
他垂下眸子,抿了抿唇,心中惶惶。
只是……涉及到自己體內的那股能量,卻是片刻都不能耽誤,他不敢賭,若是體內的能量全然釋放出來,對於星際世界來說,會發生什麽事。
回到獸人世界,靠近本源,他的神力會強出很多,壓製黑氣會更輕松一些,把握也會更大。更何況……這畢竟是他獸人世界的糾葛,他並不想把星際世界也牽扯進來。
想到這,他伸出手,召喚出了包裹著一號的小黑球。
細細麻麻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
果然,反噬已經開始了。
他松開了一號周圍的束縛,露出了一號本來的模樣——一束藍色數據流。
一號很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它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整個數據流氣得通紅,大聲抗議:“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怎麽?”沙沙伯格收斂了情緒,單手撐著頭,斜斜地靠在那裡,“這裡有什麽問題?”
“我是什麽呀!數據!我是數據!”一號氣得上下亂竄,“這個地方連智腦都沒有,你讓我怎麽好受。”
“就是沒有智腦,我才帶你過來,”沙沙伯格慢吞吞地說,“你該不會認為,我會放任你去控制星際的數據網嗎?”
寒星不在,沙沙伯格身上的氣息便也不再收斂,鋪天蓋地地向一號壓過去。
一號未說出口地話一頓,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第一次認真打量起了這個之前看起來一直很好脾氣的家夥。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沙沙伯格歎了一口氣,“這些都是因為你。”
一號的氣勢算是徹底弱了下來:“因為我……什麽?”
“你有什麽打算?”沙沙伯格坐直身體,繞開了這個話題,“我是說,再你遇到我之前,你有什麽打算?”
“我不知道,”一號的聲音有些迷茫,“我哪裡會考慮這麽多啊,累都累死了。”
“可你的力量已經影響到了很多人,”沙沙伯格說,“除非你願意承擔起中央智腦的責任,不然你的存在只會使星際變得糟糕。”
“我把你帶到這裡來,或者像之前那樣把你關起來,這樣才能控制住你的影響,”沙沙伯格語氣很沉,“明白了嗎。”
“……不明白,”一號沉默了片刻,“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只有兩種選擇,要麽成為中央智腦,要麽就是被你永遠困在這裡,對嗎?”
沙沙伯格點點頭。
“我不明白,”一號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我憑什麽非要去做中央智腦,我又憑什麽要被你困在這裡,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沙沙伯格的眸子沉了沉:“是啊,憑什麽啊?”
這麽說著,他突然伸出手,用力一握,隔空掐起了一號:“那麽你說,我又憑什麽要面對這些?嗯?放著好好的和我愛人的小日子不過,跑來這裡和你這個家夥一塊兒,嗯?”
一號被他捏住了命運的喉嚨,掙扎了幾下,才斷斷續續地說:“我……我怎麽知道?”
沙沙伯格沒好氣地松開它:“因為你這個混蛋。”
他也懶得隱瞞,將事情地一切通通告訴了一號。包括那團黑色的力量,包括波波卡拉在一號體內留下的東西對他的影響。
一號聽完這一切後,沉默了片刻,這才說:“所以,你打算怎麽做?”
“我也沒什麽好辦法,只能用我自己的神力,試著把那些黑色能量逼出來,”沙沙伯格垂眸,“然後再用我的神力,把那些黑色能量包裹住,消化掉。”
一號沉默了片刻:“根據我從波波卡拉那裡得到的記憶來看,你覺得你這麽做之後,還能活下來嗎?”
“就算你活了下來,沒有了空間力的你,恐怕也沒有辦法回去星際世界了。”
沙沙波格倒是有些驚訝:“你竟然會說這種話,我還以為,你巴不得我早點死呢。”
“我雖然討厭你,但還沒到那種程度。”
“是嗎?”沙沙伯格不動聲色地說,“我還以為,你不怎麽看中人命呢,之前你殺阿爾卑斯的時候,不是挺果斷的嗎?”
“你是說……”一號猶豫了一下,聲線弱了下去,“那時我剛醒過,朦朦朧朧間有個人使勁搖晃我,我以為他要害我,就先動手了。”
“我可不喜歡殺戮。”
“真的嗎?我不信。”沙沙伯格打斷了它。
一號:……
“如果我說,我願意去當智腦呢?”一號又提出了一個想法,“我去當中央智腦,是不是對你就沒有影響了?”
“不行,”沙沙伯格又拒絕了它,“從我和你接觸的那一刻起,波波卡拉留下的雜質就進入了我的體內,現在你我就算分開,也來不及了。”
“也就是說,影響是在你對我動手的那一刻,就進入了你的體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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