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星星,”沙沙伯格一出了門,就小聲喊道,“可以了可以了,停一下。”
寒星的腳步一頓,回過頭看向他。
沙沙伯格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怎麽了,”沙沙伯格連忙伸手,刮了刮他的眼尾,“我不是拒絕它了嗎?”
他停了一下,又說:“我以後不會再去做危險的事了,你別哭呀。”
“我沒哭,”寒星甕聲甕氣地說,咬了咬牙,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你別這麽看我。”
“好好好,星星沒哭,”沙沙伯格連忙俯下身,摟住他,順著他說,“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不怕不怕啊。”
寒星抽了抽鼻子,在沙沙伯格胸口蹭了蹭,然後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所以,一號就這麽死了。”
“嗯,應該是這樣,”沙沙伯格點了點頭,“它死了,我也不會再回去獸人世界了。”
寒星愣了一下。
“我回不去了,也沒必要再回去了,”沙沙伯格垂眸說,“我在那邊什麽都沒有了,沒必要再和那邊建立聯系了。”
“可你不是那邊的神明嗎?”寒星看著他,“你……”
“我早就不是神了,”沙沙伯格說,“經歷過這一遭,我現在連凝聚神力的能力都快消失了,或者說,我已經是一個人類了。”
“那信仰之力……”寒星急急地說,“還有你的眼睛怎麽辦,你的眼睛還會恢復嗎?之前不是還好好的?”
“我的眼睛沒事,”沙沙伯格連忙哄道,“剩下的神力用力恢復眼睛還是夠的,只是這幾天信仰之力對我的影響開始下降了,以後信仰之力對我的作用應該會消失的。”
這麽說著,沙沙伯格笑了:“我的神格徹底沒有了,我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類了。”
“你在高興什麽啊,”寒星的手微微顫抖,“這是什麽好事嗎?”
“是好事啊,”沙沙伯格俯下身,平視著他,“這樣一來,我的星星就不用再為了我這麽累了,我和星星就變得一樣了,我們就能一起變老,一起死了,我也能從這漫長的永生中解脫了。”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可不想等一會星星老死了,我還得自己一個人活著。”
寒星垂下眸子,抿了抿唇,然後點了點頭。
沙沙伯格笑了,眯起了眼睛,低下頭正想吻一下寒星,身後的門卻突然打開了。
阿空站在門口:“我還以為你們幹什麽去了……”
沙沙伯格下了一跳,手下意識地扶在了門上,一時也失了力道,於是這個兩人高的巨型鐵門,就這麽被他掰成了兩半。
“啊,”沙沙伯格張了張嘴,為自己辯解道,“我可能是……那種力氣比較大的人類。”
阿空:?
*
沙沙伯格和寒星,連帶著一行人,就這麽在這個星球定居了。
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相處,這個星球的人也終於明白了沙沙伯格和寒星似乎並不是什麽神明,萬幸的是居民依然接納了他們。
整個星球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也終於走出了災難的陰影,生活重新回歸了正規。
沙沙伯格確實很擅長做這種事,一年後,第一株綠苗,第一次出現在了這個荒漠星球,兩年後,綠色終於徹底席卷了這個星球,這個星球也終於重新煥發了生命力。
不過一個壞消息是,就算沙沙伯格當初那麽說過,到最後,他的眼睛依然沒有徹底恢復,隻回復了不到曾經一半的視力,寒星給他配了副眼鏡,沙沙伯格嫌麻煩一開始還不願意戴,後來摔了幾次跤,被寒星罵了,才灰溜溜地戴上眼鏡。
不過寒星罵歸罵,倒是心疼壞了,哄了沙沙伯格好久,沙沙伯格也很是受用。
第三年,中央星球那邊傳來消息,那邊似乎發生了什麽政變,中央智腦的問題是解決了,聯邦上下也是一片大換血,不過天高皇帝遠的,幾人對此倒不是很在意了。
也是在這一年,在這個星球居民的一致要求下,兩人為這顆他們一手建設起來的星球取了名字。
名字很土,就叫做沙星,一是取自二人的名字,二是紀念了這顆星球曾經的模樣。
也是在這一年,沙沙伯格第一次了解到了老樹的樹種——槐樹,於是他千辛萬苦討要來了一顆槐樹種子,種在了家的後院,姑且算是紀念。
第四年,沙星一切欣欣向榮,管理層也穩定了下來,寒星便不再去做那些讓他頭疼的事情,去做自己喜歡的機甲了。
至於他的工作,沙沙伯格則接手了,不得不說,沙沙伯格確實是一個相當出色的管理者,除了經常在工作時間摸魚,翹班,還有當甩手掌櫃之外……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第五年。
沙沙伯格結束了一天的摸魚,打著哈欠回到了家,一推開門,沒找到寒星,抬腿去後院,果然看到寒星在那裡撅著小屁股忙活著。
去年,沙沙伯格從鄰居星球要來了好幾株草莓藤,這個東西不好弄,在整個星際都算是很珍稀的,沙沙伯格也是費了好大功夫才淘來了這幾株,就直接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寒星。
寒星對這幾株草莓藤稀罕得不得了,這幾天草莓藤第一次結果了,寒星趴在這裡守了好久。
“星星,”沙沙伯格走到他身邊,蹲下,摸了摸他的頭,“著什麽急呀,這還沒熟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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