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這些只是雅赫斯看到的表象而已,打掃衛生只是機器管家順帶的,主要是在做對這個宅邸安全裝置的日常檢修。
除此之外,在這個時間裡,機器管家的內部程序運轉收集信息,將洛非爾名下雌蟲的報告整理分類,還要負責替他們聯絡洛非爾。
雅赫斯全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他也做不到,於是就這麽一無所知老老實實地拿好了清潔工具,跑上跑下地到處打掃。
洛非爾明知他做無用功,卻也只是看著,並不點破,就當在看樂子,還額外給雅赫斯增加了很多的工作量。
在這個家裡,做家務都是小事情,最麻煩的其實是在那裡坐著不動,事卻很多的家主。
洛非爾視線沒有離開手裡的終端,手一攤,喚道:“小狗,拿來。”
雅赫斯便茫然地看過來,洛非爾提醒:“果蜜。”
雅赫斯懂了,立馬放下手裡的東西跑過去,把就擺在洛非爾面前的桌子上,明明一伸手就能拿到的果蜜恭恭敬敬地遞到了洛非爾的手裡。
這是洛非爾平常的習慣,喝果蜜有靜心的效果。
但是洛非爾隻喝了一口,就放回了雅赫斯的手裡:“涼了,重調。”
雅赫斯便跑出廚房重新調了一杯。
這次洛非爾說:“甜了,重調。”
雅赫斯平時也只是看著機器管家調過,所以大概知道用料,但是要他像機器一樣精準,那必然不可能,而洛非爾的嘴,也不是一般的挑剔。
接下來,雅赫斯什麽都沒做,隻來來回回往返廚房無數次。
到後來正午該吃午餐的時間了,雅赫斯還是沒能調出洛非爾想要的味道。
而洛非爾這一早上嘗果蜜就已經喝飽了,午餐可以直接省掉,不然還有得雅赫斯忙的。
雅赫斯深深地認識到了照顧雄蟲是一件多麽累的技術活,擦擦汗在又被使喚的間隙裡,他去接著剛才的進度打掃了。
很快,他打掃到了客廳的一個花瓶,想挪開擦擦下面的灰塵,用力去搬,花瓶紋絲不動,好像和地面連成一體了。
但雅赫斯明明看見機器管家把花瓶拿起來過,秉著一絲不苟的精神,雅赫斯以為自己用勁小了,便加大了力道,還是沒能抬起。
雅赫斯的眼神逐漸變得不服輸,他深吸了一口氣,半蹲下了身體。
唔!
“嘩啦啦——”
花瓶破碎掉落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成功吸引了洛非爾的注意力。
洛非爾看著呆呆的雅赫斯,覺得花瓶有些眼熟,隨口道:“我記得這個花瓶……是雄父買的……”
話還沒說完,雅赫斯噗通一聲跪下,聲音是實打實的,他對自己沒有半點憐憫之情,花瓶碎片扎進他的膝蓋也一聲不吭,很快便在地上蔓延出了一片血色。
花瓶是家主雄父買的,那一定是十分珍貴,現在竟然又被他弄壞了,雅赫斯想把自己槍斃,他痛苦道:“家主,我……無用。”
……但是我不喜歡,給機器管家改造成了一個隱藏安全裝置的裝飾,壞了正好換一個。
第11章 我可以
洛非爾在他以往的生活中,生氣也有,厭煩也有,但是無奈是真沒有。
現在他算是體會到了,一捂臉,歎氣道:“下次你要跪就選個好地方。”
“家主,我……”
“停。”
洛非爾直接截住了雅赫斯將要出口的話,反正現在雅赫斯說什麽都不是他愛聽的,乾脆別說了,洛非爾道:“你什麽都別說,花瓶碎了就碎了,自己去醫療室把傷處理了。”
說完,他不禁又歎了一口氣。
雅赫斯聽後,壓下心裡對自己升起的負面情緒,乖乖聽洛非爾的話去治療室了。
只是他傷到了腿,碎片扎得深站不起來,咬咬牙忍著劇痛,一點一點地往治療室的方向爬去,在地上拖出一條血痕。
這什麽淒慘的行刑現場,對象還是個年僅五歲的瘦弱幼雌,洛非爾已經目不忍睹。
他明明什麽都沒做過,莫名其妙就到了如今這情形,雅赫斯慘兮兮的樣子還讓洛非爾總覺得好像是他欺負的一樣。
洛非爾從沒有產生過這種類似於負罪感的情緒,他只知道自己看著雅赫斯在地上爬有些煩躁。
最後他泄氣,遵循了自己的內心,做了一件很不雄蟲的事。
洛非爾放下手裡的終端,過去抓住了雅赫斯的手臂,拖了兩下之後覺得這樣不便發力。
他便乾脆把雅赫斯抱了起來,向著治療室走去。
雅赫斯的臉埋在了洛非爾的胸膛,茫然地眨眨眼睛,他聞到了之前留念的味道,聽到洛非爾近在咫尺的心跳聲,還有傳遞過來的溫度,無一不在告訴他。
這是一個擁抱。
雅赫斯的臉和耳朵很快一起漲紅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驚慌又無意義地道:“家、家主。”
“安靜。”洛非爾很不高興。
雅赫斯立刻緊閉了嘴巴,心思繁亂,眼睛卻很有神。
洛非爾把雅赫斯帶到治療室,走了不小的一段路,讓缺乏鍛煉的他感到有些累,衣服也被雅赫斯的血弄髒,黏糊糊的很難受。
把雅赫斯放到了治療室的治療倉後,氣喘籲籲的洛非爾才後知後覺。
他為什麽要親自把小狗抱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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