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想先教一教摩林,覬覦“洛非爾”的東西,究竟會有什麽後果。
摩林對地牢、行刑室、刑具,這些東西都不陌生,可是他沒想到有一天這些東西竟然會用在他的的身上。
他的嘴被堵住了,發不出聲音,就拚命地搖頭,驚恐地看著機器管家拿來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
摩林都只能認出一部分,但隻這一部分,就足以讓他嚇破膽了,再沒了最開始的囂張。
洛非爾眼神沉靜,認真地在上面隨意翻看,挑選著合適的。
摩林不得不相信,洛非爾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會把他當成雌蟲一樣用刑。
在極度恐慌之下,摩林想起來了,洛非爾不止是一個無聊的蟲。
他怎麽就忽略了呢,洛非爾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摩林害怕得流出了眼淚,他下意識想向誰尋求幫助,於是他看向了雅赫斯,因為他知道的,雅赫斯喜歡他,一定不會看著他被洛非爾這個瘋子施刑的。
可讓他失望的是,雅赫斯至始至終都只是看著洛非爾,視線從未偏移半分。
摩林已經害怕得混亂了,不斷地在心裡問著為什麽。
為什麽不救我,你不要喜歡我嗎,你不是在和我戀愛嗎,你不是想要逃離洛非爾嗎?
救我啊,救我啊!
“哢噠。”一聲脆響,打斷了摩林已經逐漸入魔的思維。
洛非爾選中了一個滿意的,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從托盤裡拿出一把小刀,和一瓶裝著瑩綠色粉末的瓶子。
事實上只要是雄蟲,就沒有不會用這些東西的,耳濡目染就能學很多,區別只在於要不要使用。
洛非爾來到摩林面前,垂著眼眸,纖長的睫毛遮住一半金瞳,在摩林驚懼的目光下,他用刀刮開了雄蟲柔嫩的皮膚,手很穩,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蟲醫,不管摩林多麽用力地掙扎,眼淚鼻涕流一臉,都沒有一絲遲疑或是憐憫。
傷口足夠深之後,洛非爾就把粉末倒在了上面,那些粉末觸碰到了血液,就會迅速“活過來”,變成成百上千的小東西,爬進宿主的身體裡肆意作亂。
其中造成的痛苦足以讓雌蟲休克,至於嬌生慣養的摩林能不能挺過去,洛非爾是一點都沒有考慮過。
因為,這還只是開始而已。
……
這裡是愛裡希古堡,軍方就算知道洛非爾帶走了摩林,也沒有闖進去搜尋的資格,即使領他們來的蟲是蒙伊勒也不例外。
他們多耽誤一分鍾,摩林就多一分危險,卻也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權限高於洛非爾的儲君明希趕來。
終於,在一個多小時以後,明希才姍姍來遲來了,領隊的少將著急地迎上去,見明希神色淡然沒有一絲著急,心裡微沉,不由得多了一絲疑慮。
果不其然,明希雖然來了,卻完全沒馬上進去的意思,反而在外面和蒙伊勒聊起了天,蒙伊勒也笑著回應,他們閑適而自然。
這兩位S級雄蟲,赫然是一副沒有將摩林的安危放在眼裡,甚至有意拖延的樣子。
軍雌們面面相覷,直到領隊少將實在是忍不住了,上前提醒道:“殿下,洛非爾公爵和摩林小少爺還在裡面……”
明希這才像剛想起來一樣,恍然道:“對,我都快忘了。”
他轉頭對蒙伊勒笑道:“好久沒來愛裡希古堡了,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吧。”
蒙伊勒回以微笑:“不知道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走吧。”
終於能進了,軍雌們皆是松了口氣,而兩位雄蟲仿佛閑庭散步一樣的速度又讓他們分外上火,又不能走在他們前面去,只能乾著急。
好不容易到了地牢口,領隊少將終於能行動了,他猛地推開了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重的雄蟲血腥味。
光線昏暗的地牢裡,洛非爾墨藍色的頭髮變成了濃黑,雪白的臉龐染了點點赤色,變得有些髒汙,手上更是不斷地在往下滴著尚有余溫的血液,像一隻來自深淵的鬼魅。
而他身前的摩林,已是殘破的娃娃一樣低垂著頭,不知生死。
洛非爾聽見動靜,轉過頭來,他鎏金的眼眸毫無波瀾,好像早有預料,平靜地道:“你們來了啊,好像快死了,把他帶走吧。”
眾蟲如夢初醒,魚貫而入將摩林小心地從刑架上解下來,他們為了預防不測,還專門帶了蟲醫來,放在地上當即進行搶救。
明希從看到洛非爾的那一刻眼中就大冒精光,呼吸就變得急促,貪婪的目光緊緊黏在洛非爾身上,他深深地愛著洛非爾身上的一切“異常”。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到了洛非爾旁邊,明希下意識想要觸碰洛非爾,卻又想起來了堪堪止住,他的聲音因為太興奮又過於壓抑而微微顫抖變調,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說:“洛非爾,你有沒有怎麽樣?
除了蟲醫不能分神,地牢裡的蟲都微微側目,眼下這情況再怎麽也不可能是洛非爾有事吧。雅赫斯就在洛非爾身後的幾步處,從他看到明希時就已經在皺眉,現在更是流露出了厭惡,敵意暗生。
蒙伊勒落在後面,打量著愛裡希地牢,勒安走到他的身旁行禮道:“家主。”
“嗯。”蒙伊勒應了聲,然後好笑地對明希道:“洛非爾能有什麽事,殿下還是看看摩林吧。”
明希這才看到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摩林,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抹塵埃,也就隨口一問:“他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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