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爾跟著念,淡淡開口:“第三百七十條,雌蟲擅自闖進房中邀寵,破壞了公平競……爭?”
雅赫斯聽得一臉茫然。
這都寫的什麽跟什麽,洛非爾皺眉,直接往後翻幾頁,跳過書裡面對這一條規范的種種補充,找到了懲罰的位置。
懲罰上面寫著,對於這種情況應該嚴懲不貸,喂藥之後扒光,綁在門外的柱子上示眾,再……
?
這描述很熟悉,當初洛非爾的雄父用過好多次,那些雌蟲痛苦的模樣,時至今日回想起來,還是會讓洛非爾不適,原來就是從這裡面學的。
洛非爾之前只是隨便翻了前面的一部分,覺得寫得還像那麽回事的,沒想到後面藏著這些東西,頓時對這本書的好感度直線降低。
懲罰是挺折騰的,也能達道效果,但是怎麽都不應該用到幼雌身上,他沒這嗜好。
洛非爾隨手把書扔一旁了,決定按照自己的風格來,他深沉且嚴肅地看著雅赫斯道:“如果你再敢未經允許進我的房間,我就……打斷你的腿。”
雅赫斯眨眨眼,他先是凝眉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下定了什麽決心,點頭道:“好,家主,打。”
洛非爾隱約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但是一時又說不上來,想問個清楚,
正巧這時,有蟲來訪了。
洛非爾劃開連接大門的終端,看見門口站著一群算得上比較熟悉的蟲。
例如,二皇子威蘭,雄蟲部部長米修。
說實話,這個門洛非爾很不樂意開,但是不開不行,他們結伴而來,今天恐怕沒那麽容易混過去了。
真是煩死了。
如果娶一個兩個雌蟲,洛非爾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當多兩個仆蟲,但是一旦他松了這個口,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雌蟲被送過來,到時候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洛非爾覺得頭疼,想了一下,對雅赫斯道:“去管家操作房裡面,把放在左邊架子上的藍色水晶瓶給我拿來。”
雅赫斯得令,很快就把藍色的水晶瓶拿來了。
洛非爾從水晶球裡面拿出了一顆藥丸,他眉頭緊鎖,對它十分抗拒,但還是眼睛一閉吃了下去。
又讓雅赫斯把水晶瓶放回去後,洛非爾才打開門讓外面的蟲進來了。
威蘭一進來,看見雅赫斯便十分熱情,米修只是笑著對他點頭算打招呼,不插口雄蟲之間的寒暄敘舊。
宛如設定好程序一般的開場白之後,威蘭開始提昨天在蟲網上引起熱烈討論的事。
“你昨天為什麽穿成那樣就出門了?”
一說到這個洛非爾就有點來氣:“我覺得好看。”
威蘭表情微妙。
洛非爾挑眉:“難道不好看嗎?”
“好看,當然好看。”威蘭委婉:“就是有點不合你身份,昨天你就那樣出現在大街上,大家都很關心你。”
洛非爾不置可否,那些在他看來,完全是多余的關心。
前奏結束,威蘭可以順勢引出他的正事了。
他又是奉蟲帝命令來的:“父皇和蟲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病可以慢慢養,你現在身邊最缺的是雌蟲的照料。”
“愛裡希這麽大的家族,怎麽能沒有個真正管事的雌蟲,你說是吧?”
洛非爾早有準備,等威蘭說完,他一扶額,眼中隱有痛色:“我也是有心無力。”
“怎麽說?”
“我的病好多年了,一直都沒好不說,還越來越嚴重了,當初說是精神上的問題,現在都已經傳到身體上去了。”
洛非爾歎氣:“你讓我娶雌,就是在害我。”
威蘭一時沒明白:“為什麽這麽說?”
“我體虛,要靜養。”
威蘭聞言微微一笑,他不信,和洛非爾交鋒數次,他也是有備而來,特地帶了皇家首席蟲醫。
洛非爾是真不舒服還是假不舒服,他一探就知,威蘭假裝擔心道:“怎麽會這樣,快讓皇醫幫你好好看看。”
洛非爾剛才吃的藥,效果已經開始發作了,他感覺心裡好像有團火在燒,燒得他難受、無力,腦子都有些昏沉,眼下一片疲色。
倒也不用裝了,現在誰來看,他都是體虛。
皇醫上前來為洛非爾檢查身體,隨著時間推移,表情逐漸凝重。
威蘭一看,也有些慌了,忙問道:“洛、洛非爾他怎麽樣?沒事吧!”
皇醫可能是怕說出來影響洛非爾心情,再加上洛非爾的病情也算是帝國機密,便拉了威蘭到遠處說悄悄話。
結果威蘭沒能繃住,一聲大喊:“什麽?!活不過百歲!”
安靜的大廳裡,傳來吸氣的聲音,所有蟲都震驚又疼惜地看著洛非爾。
……糟糕,裝過頭了。
但是事已至此,洛非爾只能將計就計,他也適當地驚訝了一下:“怎麽會……”
在沒有蟲注意的角落,雅赫斯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洛非爾的側臉。
威蘭著急吼皇醫:“別光說多嚴重,那你倒是快給他治啊!”
皇醫擦自己額頭冒出的冷汗:“二殿下,洛非爾公爵主要是心病,藥物只能起輔助作用,還是得看公爵自己怎麽調整心態。”
威蘭覺得惱火,他轉頭問洛非爾:“你究竟是有什麽想不開?”
洛非爾莫名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他似笑非笑道:“你們找上門來讓我娶雌,就挺讓我想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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