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方法就是洛非爾對他們徹底厭棄。
但以賽亞說得對,這裡不方便動手, 所以他得用特別的方法。
雅赫斯臉色有些蒼白, 赤足從床上下來, 蟲翼在他背後緩緩展開, 形成一大片陰影,他輕蔑而冷淡地道:“不願意走也沒關系,那就永遠別離開了吧。”
伊沙亞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以他的了解,雅赫斯不應該是這麽衝動的性格,怎麽也不會在皇宮裡面對他們發動攻擊。
可是他都來不及提醒自己的蠢弟弟不要上當,以賽亞就已經忍不了衝了過去。
一交上手,以賽亞完全不是雅赫斯的對手,馬上就落入了下風,伊沙亞也不能看著自己雌弟被打,一咬牙,也加入了戰鬥。
三個雌蟲各有顧慮,雅赫斯只是希望激怒兩位皇子,而以賽亞和伊沙亞也不敢鬧大了捅破洛非爾的秘密,所以都很克制,動靜不大沒驚動被洛非爾下令如非必要就遠離的宮蟲們。
等洛非爾終於不耐煩地把威蘭打發走之後,他回到自己的臥室推開門。
見到的就是裡面一片狼藉破敗,伊沙亞從後面把雅赫斯控制住,以賽亞的手穿透他腹部,地上灑了滿地鮮血的一幕。
洛非爾瞳孔擴張呼吸一窒,下一刻他怒吼道:“你們在幹什麽!”
以賽亞猛回頭,伊沙亞趕緊放開了雅赫斯,雅赫斯沒便好像失去了意識一樣,沒有支撐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這下就連以賽亞都知道自己被演了,他傷的是雅赫斯的腹部,又不是腦子,你暈什麽暈,想騙雄蟲不懂是嗎!
以賽亞緊張地和洛非爾解釋道:“家、家主,他是裝的。”
可是他們怎麽知道,雅赫斯已經被洛非爾喂了八日的夢境水,本來就已經是身體狀態最差的時候了。
他們將雅赫斯傷成這樣,還敢汙蔑,洛非爾本想先過去看看雅赫斯的情況,聞言目光一狠,他出門直接對著外面喊:“有蟲刺殺我,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以賽亞和伊沙亞慌了神,伊沙亞趕緊蹲下想把雅赫斯叫起來,一檢查才不可置信地發現,雅赫斯竟然是真的昏迷過去了。
以賽亞企圖解釋,可眼下根本來不及。
幾乎是立刻,宮裡巡邏的精英騎士隊就衝了進來,一看到所謂刺客竟然是兩位皇子,頓時傻眼。
洛非爾命令道:“還等什麽,抓起來。”
騎士隊長看了看兩位皇子,又看了看洛非爾,最後他低下了頭:“是。”
……
和愛裡希公爵在皇宮裡面被兩位皇子潛入房中刺殺未遂比起來,洛非爾在房間裡私藏了一個雌蟲只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現在的重點已經變了,無論蟲帝如何解釋,以賽亞和伊沙亞其實是他派去的,洛非爾就是咬死了不信。
現在說什麽都不好使,他認定了伊沙亞和以賽亞是去刺殺他的,要求將他們公開處刑,如果蟲帝不願意,那就是在偏袒自己的雌子。
蟲帝那叫一個無奈啊,好說歹說都不中用後,最後他不得不對洛非爾道:“我可以同意將以賽亞和伊沙亞處刑,但是這樣,雅赫斯也是同罪。”
洛非爾凝眉:“憑什麽?”
蟲帝道:“因為皇宮並沒有一個叫雅赫斯的雌蟲的進出記錄,他非法出現在你的殿中,誰能說他的目的就單純?”
“我甚至可以懷疑,他是躲起來,準備刺殺我的。”
雄蟲混帳起來,那是一個比一個不講理,用魔法打敗魔法。
蟲帝道:“而且,洛非爾,你要解釋一下,你臥室裡的那些藥物是怎麽回事?”
洛非爾不滿地和蟲帝對視良久,還是解釋了藥物的用途。
最後他們各退一步,蟲帝不追究洛非爾在皇宮裡私藏雌蟲的事,伊沙亞和以賽亞也不用被處刑,而是改為□□五年,並且從此和洛非爾沒有任何關系。
但是這一鬧,雅赫斯是不能再待在皇宮裡了,必須得送出宮去。
洗腦卻不能半途而廢,洛非爾又不能親自動手了,他便想起了一個蟲,柯葉的雌父溫尼多性格相較於溫順,是心理和精神方面的專家,將雅赫斯送過去正好合適。
洛非爾還在蟲帝面前,就已經在心裡盤算要如何處置才妥當了,表情越發嚴肅陰沉。
蟲帝以為是洛非爾不高興了,本來想一展威風的他準備下令讓洛非爾回去繼續軟禁的,卻不由自主放輕了語氣:“洛非爾,雅赫斯要被送走了,你可以去見他最後一面。”
如果把雅赫斯送去了溫尼多那裡,估計等洛非爾軟禁結束回去,再見到雅赫斯就已經是另一副模樣了,理應再去見一面。
“謝陛下。”洛非爾敷衍地行了個禮,腳步不停頓地就走了。
蟲帝看著,莫名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怪心酸的,這就好像自己寵大的孩子,卻嫌他煩一樣的悲傷心情。
雅赫斯有些失血過多,洛非爾到皇族醫院的時候他還在昏迷當中。
安安靜靜地睡著,洛非爾恍惚中好像看到了那個臉頰圓圓,白白軟軟的幼雌。
洛非爾手撐在床上,湊近去聞,卻沒有聞到預想中幼雌特有的味道,也沒有雅赫斯本身清幽的淡香,只有藥味和血味。
洛非爾覺得很失望,最後他抱著不明的愁緒坐在床沿又看了許久,留念地親吻了雅赫斯的額頭,才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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