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自己而言,希望可以用和平的方式來……”
家主是他們的底線,妄圖對家主出手的梅利芙便是仇敵。就算明白了梅利芙的意思,達奧羅也沒有和他繞彎子閑談的功夫,直接打斷道:“你想談什麽就直說?”
梅利芙被打斷了話也不氣惱,他道:“我不會殺你們。”
“等等,梅利芙,你想違抗明希殿下的命令?”明希的雌侍就在身側,他可不會對梅利芙的陽奉陰違視若無睹。
梅利芙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解釋道:“明希殿下只不過是太生氣了才下死令,等他冷靜後,會認同我的做法的。”
雌侍凝眉思索了一下,雖有疑慮,但想到明希對梅利芙的信任,終究沒再多說什麽。
梅利芙重新轉回來提出了他的條件:“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這個飛艦的最終目的並不是帝國。”
達奧羅立刻怒道:“那家主的病你們要怎麽處理,出了什麽事你們能付得起責任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洛非爾的藥正從帝國送來,速度比飛艦抵達帝國還要快,至多兩日就會到了。”
達奧羅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一點,表情稍緩。
梅利芙繼續道:“我還可以向你們保證,後面不會讓洛非爾繼續沉睡,也不會讓明希殿下對他……有太過分的行為。”
“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你們都安分地待在牢裡就行。”
達奧羅立刻反問:“你要怎麽證明你能做到?”
“我允許你們派一個蟲出來監視。”
達奧羅心下遲疑,梅利芙既然提出要做交易,那交易的內容,就一定在某方面是對他有益的,會造成的後果不可預料。
而如果他們不接受條件,最嚴重的後果是全都戰死,家主才會真的孤立無援,從表面上,似乎接受了梅利芙的交易會更好。
但是,達奧羅在戰場上學的第一課,就是永遠不要讓利於自己的敵蟲。
他看似低眸考慮,其實眼中升起凜然的殺意,後背的蟲翼輕輕鼓動,隨時準備著掙開束縛。
梅利芙太危險了,直至現在,達奧羅也沒有摸清楚,他作為皇室的清掃蟲,本應該只聽從蟲帝的命令才是,卻如此幫明希算計洛非爾的原因。
就算是以命換命,達奧羅也要為洛非爾除掉這個後患。
“好,我們答應。”
從身側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達奧羅的蓄力,他驚愕地轉頭,看著擅自答應了梅利芙的提碧爾。
提碧爾給了達奧羅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對梅利芙道:“不過我要做那個監視蟲。”
梅利芙笑了起來,讚揚了一句:“很高興你們做了正確的選擇。”
隨即他對著身後的屬下道:“把他們都押下去關起來。”
琴伊他們紛紛看向主心骨達奧羅。
達奧羅怎會心甘情願被捉,正要扼住靠近他的精英騎士的喉嚨,提碧爾趕緊湊到他耳邊道悄聲道:“雌父知道的。”
提碧爾幽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達奧羅,此時的場面他不便多說,卻很希望得到信任。
盡管從小就因為卡倫多的原因,關系並不親厚,但他們仍然是同一個家族的雌兄弟,擁護愛惜著同一個雄蟲。
達奧羅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放開了握緊的拳頭,任由騎士將他帶去牢房,在臨走前,最後不舍地看了一眼沉睡的洛非爾。
是他們無用,才讓家主陷入陰謀詭計之中……
達奧羅們離開後,梅利芙打開了洛非爾治療倉,他先事彎腰,把雙手撐在倉沿的兩側,欣賞了一會兒,伸手把一縷不聽話的頭髮別到了雄蟲耳後,再溫柔地把洛非爾抱了出來。
提碧爾咬得自己牙疼,忍耐著跟在梅利芙的身後。
梅利芙抱著洛非爾徑直走向明希的臥室,門口站崗的騎士為他們打開門。
此時明希已經在床上熟睡,房間裡就陪了一個雌侍好方便隨時照顧。
梅利芙把洛非爾輕輕地放到了明希的身側,並幫他掖好被子,做完這些,他回頭問:“你是要在這裡一直守著嗎?”
提碧爾眼神無光,指甲深深扎進了手心,他看著洛非爾睡在明希身側,已經不再感覺憤怒,而是恨意:“要。”
“那我就先離開了。”梅利芙正要出去,他想起了什麽,退回兩步,警告道:“記得別做多余的事。”
“知道。”
梅利芙對明希的雌侍試了個眼色,示意他看緊提碧爾,隨後才離開了。
提碧爾不能太接近明希,就坐在臥室裡比較遠的地方,但這不會阻了他的視線,甚至能看清洛非爾根根分明的纖長睫毛。
不知不覺,提碧爾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懷念,無聲地喊道:小少爺……
在多年以前,那個就算把所有燈都打開,也感覺厚重昏暗,壓得他喘不過的地方。
小少爺璀璨如月的雙眸,是他眼中唯一的亮色。
渴望接近,又希望他高懸於天邊,不染塵埃。
明希吸入的催眠氣體只是擴散出來的一點,他沒睡多久就醒了起來,睜開眼睛發現洛非爾確如梅利芙所說在他身旁,滿足和喜悅填滿了他的心臟。
洛非爾不再吸入催眠氣體之後難保什麽時候就會醒,再加上背部還有被碎片刺破的傷,明希不敢做出大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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