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在傷心難過之際最容易走極端,最需要雄蟲的安撫,樊格馬一看到洛非爾,當時就破了防,他哽咽道:“你、你能讓我抱抱你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洛非爾淡聲質問,倒也沒有嘲笑這雌蟲不自量力。
樊格馬可憐地哭著,祈求道:“我知道,你不是D級雄蟲,也不叫非洛,但我雌父死了……卡倫多也在虎視眈眈,我真的很難過,求求你……”
“雅……”
洛非爾有些恍惚,嘴裡下意識吐出了一個音節。
眼前雌蟲過於可憐卑微的哭求,讓他好像看到了那個夜晚。
傷痕累累的雅赫斯把他壓在床上,釋放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大聲地哭訴,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臉上,再滑落下去,好像他也在為他的悲傷而哭泣一樣。
後來的這一幕,在往後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的三年裡,曾無數次出現在洛非爾的夢中。
但洛非爾還是如現實中一般,只有上位者的高高在上,連憤怒都是冰冷的。
可是現在,洛非爾忽地生了不一樣的想法,雅赫斯只是態度轉變,他就已經無法忍受了。
那當初,跪在他面前一心求死的雅赫斯,到底會是怎樣的心情。
如果,那時他沒有隻感到被忤逆了而憤怒,而是真的願意把雅赫斯的話聽進去,他會不會在那晚做出不一樣的選擇,擦去雅赫斯的眼淚,告訴他不要害怕。
悠悠的一聲長歎,洛非爾蹲下把樊格馬擁入了懷裡。
樊格馬立刻用力地回抱住了洛非爾,急切地呼吸著雄蟲的信息素。
“……雅赫斯,不哭。”洛非爾摸了摸樊格馬的頭。
樊格馬本來稍有平複的心情頓時一糟:“我叫樊格馬……”
“閉嘴,要麽滾。”
樊格馬頓時安靜如雞。
洛非爾回去的時候,一身衣服被樊格馬抱得皺皺巴巴的,他回到房間,看見雅赫斯自己穿好了衣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知道他能動了,洛非爾嫌棄自己身上的衣服,便兩手一伸,吩咐道:“雅赫斯,過來為我換衣服。”
雅赫斯倒也聽話,他拖著腳鏈緩慢地走過來,離得近了,卻在洛非爾身上嗅到了別的味道,隨之也注意到了那身褶皺的衣服,一時有些愣神。
洛非爾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動靜,問道:“你愣著幹什麽?”
因為我沒有聽你的話,所以就去找別的雌蟲了嗎?
“雅赫斯?”
看起來心情不錯,那個雌蟲一定把你伺候得很好吧。
“你難道連這都能忘嗎?”
雅赫斯心生不忿,他把手放在洛非爾衣領上,往兩邊用力一扯。
“撕拉——”
明明已經虛弱到走路都費勁的雌蟲,卻把用料昂貴精良的禮服,輕而易舉地撕開一個大口子,只能勉強挎在了洛非爾的手臂上。
他還黑著張臭臉,很不服氣地道:“對不起,我脫衣服都是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89章 跟我走吧
洛非爾第一次在真正意義上, 和一個雌蟲展開了一場“戰爭”,那個雌蟲還是被他養大的叛逆蟲崽子。
自從雅赫斯被抓到,洛非爾就再沒用過提碧爾, 麻煩一點也行, 他要把雅赫斯教回他應該有的樣子。
但是雅赫斯現在又豈是任洛非爾作弄,呼來喝去, 還不知反抗的性格, 他雖識時務者為俊傑, 沒明著和雄蟲作對,讓幹什麽就幹什麽,但總要適當地出點錯,讓洛非爾不痛快。
穿衣服扣子扣錯, 飾品亂搭是常事。
服侍洗澡的時候直接把水從洛非爾的頭頂澆下去, 說這樣省事,方便把頭髮一起洗了, 他平時就是這樣的。
洛非爾訓斥他:“我可沒有這樣教過你!”
被雅赫斯一句:“對不起洛非爾老爺, 我不記得了。”給堵了回去。
“水進我的眼睛裡了。”洛非爾希望雅赫斯認識到錯誤, 見好就收。
然後雅赫斯馬上給洛非爾表演了在溫池裡面睜著眼睛潛水半個小時的狠活兒,以此來證明, 水進眼睛就進眼睛了,難道是什麽很大不了的事嗎。
洛非爾的頭髮一直被保養得很好,長密順直有光澤, 觸感涼涼的,像上好的絲綢, 很少會打結。
可雅赫斯在梳頭時, 就是能恰到好處地弄疼洛非爾, 把頭髮扯下一兩根。
當然, 雅赫斯雖然好像都不是故意的,一副無辜茫然的模樣,洛非爾卻也不是那麽寬容的主。
他讓提碧爾送來了各種軍方懲罰拷問的道具,只是多數太過血腥,洛非爾就隻從中挑了幾樣用得上的,軟鞭、坦白劑、虛弱藥水,三噸重的特質手銬。
只要雅赫斯再做一次被洛非爾糾正過的事,洛非爾也不會手軟,畢竟他要找回的是自己乖巧聽話的愛寵,可不是盡給他添堵,脾氣比他還臭的殺手。
虛弱藥水和手銬,是為了讓雅赫斯跪在地上起不來,沒有反抗的余力。
軟鞭是為了讓他知道疼痛,坦白劑是為了聽真心話,問他知沒知錯。
雅赫斯現在偽裝的這幅皮囊,洛非爾也沒有讓他去除掉,如果被認識雅赫斯的雌蟲看見了就會很麻煩。
但就是有這一張極為普通的臉,挑不出什麽好處的雌蟲,虛弱的時候跪伏在地上,衣服破損,身上臉上道道紅痕,臉上布滿細汗,輕輕喘息的模樣,總讓洛非覺得……有點不對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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