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斯的答案依舊是不能,也只會是不能。
沒有了阿彌修的強勢和壓迫是能讓塞西斯感到一些輕松,但是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空虛。
他們都是蟲族的異類,他們才是天然的同盟,合該是天生一對。
塞西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壞,他因怒極而扭曲,說完後便一直小心觀察著塞西斯瑟文西被嚇了一跳,說話都結巴了:“皇、皇兄別急,法莫瑞薩洛格元帥他們已經展開了追捕,我們還有在帝費爾的間諜在,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為什麽要在瞞不住了才告訴我?”塞西斯壓抑著憤怒,聲音都在顫抖。
瑟文西低下頭道:“雌父說,怕你衝動,會傷到自己……”
其實瑟文西還說含蓄了,事實便是,雄蟲是溫室裡的花朵,只需要被精心呵護就行了,他們不該被卷入任何紛爭當中,這是整個蟲族的共識。
雌蟲間真正的戰爭和博弈,從來不向雄蟲展露,也沒有雄蟲能插手的余地。
第66章
那天塞西斯被蟲帝帶走以後, 愛萊茵和阿彌修又單獨談了兩個小時的話。
他們並沒有把話完全攤開了說,只是用他們都能聽得懂的方式在交談,結局是不歡而散。
愛萊茵首先發出了對話終止的信號,走時他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對阿彌修說:“你好自為之。”
這句話是一個信號也是一個警告, 因為阿彌修的不聽話,所以愛萊茵在接下來, 可能對他的態度會有所改變。
這是來自蟲後的警告, 能嚇得好多蟲寢食難安,但是阿彌修卻不以為然, 他根本就不在乎。
比起這點小事,阿彌修還有大到驚世駭俗的事更需要他去處理。
那便是,他知道自己並沒有懷孕,卻順其自然地騙過了所有蟲的惡劣行徑。
在他腹部不停吞吃他能量的,是一種不知名的奇怪東西,他的身體本能地有排斥反應,這讓他覺得非常惡心,只有在塞西斯身邊的時候, 借助雄蟲對他的安撫才能有所緩解。
很遭罪, 但是阿彌修並沒有準備把它取出來。
這個東西絕對不會是自己跑到了他的體內冒充蟲蛋的,絕對是有蟲有意為之,而這個東西都已經在他身體裡扎根了, 阿彌修才開始注意到它,讓阿彌修不得不警惕。
他回憶了自己近段時間去過的地方, 碰到了哪些蟲, 也沒發現絲毫有用的線索。
阿彌修摸不準, 敵在暗, 他在明,便打算靜觀其變引蛇出洞,為此,他以處理克拉倫家族事務為由,離開了戒備森嚴的皇宮,甚至敢回到了他曾經住過的普通房子裡面,那裡只有最基本的安保設施。
他一等數天,風平浪靜。
在他腹部的不知名東西卻不甘寂寞,越發猖狂凸顯存在感,阿彌修能感覺到,它似乎是吃飽了,蠢蠢欲動地想要“破殼而出”。
阿彌修便換了一個思路,躲在暗處窺視他的蟲,會不會等的就是這東西“破殼而出”的時機呢。
超S級雌蟲的身體機能各項都要強於大眾所知的雌蟲,抵抗力也很高,所以當那不知名的東西開始擴散,阿彌修估摸著普通S級雌蟲會“發作”的時間。
在下一次去檢查蟲蛋的時候,他就假裝身體不支在所有蟲面前昏倒了過去。
強健的雌蟲肚子裡還懷著儲君的第一個蟲蛋的,卻毫無緣由的昏倒了,此事非同小可。
阿彌修馬上被火急火燎地送進了最高等的醫院裡面治療,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蟲發現他其實是裝出來的。
別說是裝昏迷,阿彌修就算是裝死,也能調節身體機能,讓身體都變冷以假亂真。
躲在暗處設計阿彌修的蟲也十分謹慎,哪怕是阿彌修陷入了“昏迷”中,他也是等了兩天之後才出現了。
他打暈了在病房裡面值守的蟲,悄無聲息地出現,似乎是對阿彌修沒有什麽惡意,只是站在阿彌修的床邊看了一會兒,便橫抱起了阿彌修往外走。
他很快就與同夥接應,上了一個懸浮飛船,期間動作也不粗魯,沒有傷害阿彌修,竟像是專門來帶他走的。
沒過多久,他們又換了飛行工具,阿彌修感到自己被他抱在懷裡,進入了一個機艙裡面,機器運轉的聲音開始響起之後,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怎麽還抱著阿彌修不放手,不覺得惡心嗎?”
“呵呵,你不會懂的,阿彌修現在長大了啊……”一隻冰涼的手撫上了阿彌修的臉頰,抱著阿彌修的蟲用奇怪的腔調緩緩道:“上次見面太突然了沒能看得清,已經比以前更美了,我怎麽抱都抱不夠,怎麽會嫌惡心呢。”
“我的珍寶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另一個聲音似乎被無語到了,靜默了一下才說:“不管你和阿彌修以前什麽關系,那你應該知道他的能力,我們出不得差池,應該先把阿彌修廢了。”
“廢了?”抱著阿彌修的蟲手臂收緊了一下,他似乎在思索著什麽,最後還是道:“……他雖然對我殘忍,我卻還是有些舍不得,這事先不提,你去注意一下前面的探測情況。”
“嘖。”似乎很不讚同,但提議廢了阿彌修的蟲還是聽從了命令,腳步聲走遠了。
在不被注意的時候,阿彌修悄悄地睜開了眼睛,他看見了抱著他的是本該在克拉倫城堡裡養胎的林貝,還有在前面探查的是艾奈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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