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抱住塞西斯,興奮地衝進了一個堆滿了垃圾的漆黑小巷子裡面,他笨手笨腳,對塞西斯卻還算是溫柔。
掃開地上的垃圾,騰出個地方,雌蟲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塞西斯放在地上,用一隻手鉗住塞西斯的雙手舉過頭頂,然後摸著塞西斯的臉喃喃道:“天啊,是雄蟲,我難道是在做夢嗎?”
塞西斯驚訝,忍著惡心問道:“你怎麽認出我是雄蟲的?”
雌蟲激動到聲音都顫抖變調了,強壓著想大聲高呼的衝動:“我就是知道你是雄蟲!錯不了的,雄蟲就是你這樣的!”
雌蟲說完,將頭埋進了塞西斯的頸側,癮君子般呼吸著塞西斯的味道。
塞西斯的表情都扭曲了,他穿越到蟲族來這麽多年來,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一次,當他咬在雌蟲的肩膀上注入毒素的時候,明明沒有潔癖的他,卻感覺自己離天堂已經很接近了。
雌蟲就算認出了塞西斯是雄蟲,但他怎麽也想不到這種破地方還能出現高階雄蟲,以為塞西斯張口咬他不過是正戲開始前的一點調味劑,根本不以為然。
正準備去撕塞西斯的衣服,雌蟲突然感覺視線變得模糊,臉上有什麽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他伸手去摸,入目是一片赤紅。
噗通一聲,雌蟲失去了生命的跡象,倒在塞西斯身上。
塞西斯艱難地把壯碩的雌蟲推到一邊去,然後爬起來一手扶著牆,還是沒忍得住吐了出來。
那惡心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一次。
吐完之後,塞西斯覺得舒服點了,他緩了一會兒,把雌蟲的屍體翻過來,去摸雌蟲身上有沒有帶錢。
結果不出所料,雌蟲的兜裡可比他的身體要乾淨多了,終端之類的東西更是不必提,只找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幣。
由於蟲族的貨幣統一,塞西斯認得出這是多少,在蟲星大概只能吃一頓早餐。
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才拿到了這麽點報酬,塞西斯不禁發出了由衷的歎氣。
和他的歎聲一同響起的,還有來自於頭頂的一聲嗤笑。
塞西斯敏銳地捕捉到了,心裡一驚,手裡的紙幣被捏爛了也沒發現,他頓時滿心慌張,身體僵硬地想,怎麽回事,剛才有蟲在嗎,他看到了多少?
塞西斯的毒素的確可以輕易殺死雌蟲,但那是在雌蟲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不然他沒有絲毫機會。
現在如果在這種偏僻落後的地方被發現,又失了底牌,等待著塞西斯的只有厄運。
在上頭的雌蟲沒讓塞西斯思考多久,很快就開口說話了,一道再熟悉不過了的聲音就那麽傳入了塞西斯的耳中,他道:“沒想到這種地方竟然有高階雄蟲。”
這音色和獨特的語調讓塞西斯一怔。
雖然知道不可能,也許只是聲音相似而已,他想見的雌蟲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但塞西斯還是被奇異地驅散了心裡的恐慌,換上了期盼,猛然抬頭望去。
一個與其說是陰柔,不如說是陰邪,俊美到有壓迫感的雌蟲,正坐在牆沿上俯視著他。
雌蟲有幽藍的雙眸,一頭黑色的長發,其中夾雜著幾縷白,很是獨特,在整個蟲族都難找出一樣的。
塞西斯不自覺睜大眼睛看入了神。
雌蟲似是不滿塞西斯看著他癡癡發愣,挑眉問道:“敢問閣下,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這一幕似乎與很久以前的場景重疊了,相似的對話,也是一樣的在夜晚,也是塞西斯的身上帶著血,被一樣的雌蟲發現了,塞西斯喃喃道:“阿彌修……”
突然出現在這裡的,赫然就是失蹤了許久,本應該在帝費爾的阿彌修。
擔心已久的阿彌修好似天降一般出現在他面前,塞西斯怎麽能不驚喜,他沒注意到,自己的笑容有多肆意。
只不過阿彌修聽到塞西斯叫出了他的名字,竟是有些驚訝的樣子,他帶著十成十的疏離問道:“閣下認識我?”
這句話好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塞西斯的熱情,他被阿彌修的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反應不及,茫然地眨了眨眼。
而後看著阿彌修冷漠的神情,塞西斯開始察覺到了不對勁,阿彌修看到他被雌蟲捉住,怎麽可能在一旁無動於衷地看戲,從見面到現在也一直保持著距離。
阿彌修話語裡的漠不關心,簡直就像回到了他們初相識的時候一樣。
這太荒謬了,塞西斯不願相信,他故作鎮定有些責怪地皺起眉道:“阿彌修,別開玩笑了。”
“奇怪,我為什麽要和你開玩笑?”
塞西斯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看雄蟲這不死心硬要莫名其妙攀關系的模樣,阿彌修輕蔑地一笑,諷刺道:“對不起,竟然不認識尊貴的高階雄蟲,是我的錯。”
第69章
分別不到兩月, 他板上釘釘的的未來雌君不認識他了還不夠,似乎還很討厭他,塞西斯覺得自己要是再脆弱一點,就應該找個坑躺下去算了。
阿彌修失憶了也依舊是那個不一樣的煙火, 他對雄蟲毫不客氣也不感興趣, 看過了熱鬧,他也不管塞西斯會怎麽樣, 從牆沿上躍下, 邁著優雅的步伐與塞西斯插肩而過便要離開。
卻被拉住了衣角,塞西斯看著他略有些卑微地道:“阿彌修, 能不能讓我跟著你。”
阿彌修扯回自己的衣服:“抱歉,我恐難當大任,外面多的是雌蟲願意照顧你,閣下就去找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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