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克索眼圈一紅,從塞西斯假冒瑟文西開始,他非但沒有被捧著了遷就著也就算了,甚至沒有得到任何尊重。
冷靜?保證不咬你行嗎?
“滾!混帳!”
勒克索用實際行動告訴塞西斯,不可能,甚至還目的明確地抬手想反抽塞西斯耳光。
可惜塞西斯的武力值在他之上,還有身處上位的體重優勢,將他的舉動盡收眼底,直接扣住勒克索不規矩的手腕壓下去,另一隻手毫不留情地扇下去,又是一聲脆響,塞西斯問:“你冷靜了嗎?”
連著三個耳光下去,打的都是同一邊臉,勒克索的右臉已經高高腫起,他終於意識到了,塞西斯和別的蟲不同,不會慣著他分毫。
一股委屈開始湧上心頭,他又凶又害怕地忍著眼淚,不敢再和塞西斯對視,平生第一次再暴力之下服了軟,把嘴巴抿得死緊,移開了臉。
看起來是冷靜了。
塞西斯趴下完全貼在了勒克索身上,勒克索雖然渾身緊繃,但沒再反抗,塞西斯按動休眠倉的開關,休眠倉又慢慢地合攏了,他們又被關在了一個極小的封閉空間裡面,彼此都覺得很膈應。
“現在休眠倉卡在了樹上,我們一起往左邊用力,知道了嗎?”因為空間小,能動的范圍就更小,所以才需要勒克索配合。
勒克索倔強地不說話,塞西斯就當他同意了。
“我數,1、2、3。”
塞西斯盡量用力地往左邊滾,休眠倉晃了幾下,然後無事發生,歸於平靜,因為勒克索一動不動。
你在倔什麽?
塞西斯貼在勒克索耳邊一字一頓地問:“你想挨揍嗎?”
勒克索一抖。
塞西斯又道:“我再數,聽好了,1、2、3。”
話音剛落,兩蟲一起用力,休眠倉這次搖晃的弧度就大很多了。
但不可避免地就是兩蟲蹭來蹭去,勒克索一副好像被土匪抓去當壓寨夫人的大小姐一樣,清高、忍耐,故作堅強。
就很離奇。
塞西斯盡量不去在意:“繼續。”
數次後,休眠倉終於開始傾斜,然後從樹上滑落,轟然砸地。
這休眠倉確實防禦力好,還防震,塞西斯掉下去的時候沒覺得多難受。
折騰了這麽久,塞西斯呼出一口氣,他重新打開休眠倉,從裡面爬了出來,總算是腳踏實地了。
勒克索也從休眠倉裡面坐了起來,但他敢怒不敢言,在失去了眾多寵愛他的雌蟲之後,他無依無靠一無是處。
塞西斯直接無視了他,在森林裡生存這種事,他已經有經驗了,只要躲著點危險的生物,生存下去不成問題。
他在森林裡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不時還蹲下,或者直接趴地上仔細觀察,是一點都不把自己恢復成雄蟲後,那張高貴冷豔的臉放在眼裡,非常接地氣。
只不過他雖然很認真,卻架不住一直有某蟲在他後面製造噪音,如影隨形。
“啊!這是什麽東西!”
“我要把這裡全砍了!”
“啊——!我踩到……救命啊!好臭,嗚啊我不活了!”
“有東西!有東西鑽進我的衣服裡了,啊啊啊啊!!!”
塞西斯無語住了,他轉頭看著勒克索艱難地扭著腰,拚命在身上抓撓,抓不到還跳腳。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塞西斯過去抓住勒克的衣服往上面一掀,然後抖了抖幫他檢查,這時候勒克索就知道配合了,讓轉身他就轉身,讓抬手就抬手。
檢查了一番,還以為是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結果就掉出來了一根樹枝。
這點就大驚小怪,密林裡多的不是耳尖目明的獵食者,留勒克索在後面就是個拖累,塞西斯好像有商有量地道:“你能不能別再跟著我了?”
勒克索瞪圓了他那紫水晶一樣的大眼睛看著塞西斯。
塞西斯鎮定自若地開始忽悠:“你去休眠倉裡面睡著就行了,等你睡醒了,帝國派來的蟲就找倒你了。”
“那你呢?”
“之前你也看見了,我背叛了帝國,不能和你一起等救援了。”塞西斯想表現得情真意切一點,擺出個悔恨的表情,可惜他失敗得很徹底。
以至於苦大仇深:“我別無選擇。”
理所應當的,他不走心的演技就連勒克索都沒騙過:“你說謊!”
“我說什麽慌了?”
“你是雄蟲!你一直都是雄蟲,你騙了整個帝國。”勒克索終於想通了這個其實一直就擺在他面前的事實,萬分激動。
塞西斯冷漠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可沒有帝國:“那又如何?總之你去等你的救援,不要再跟著我。”
“你騙我,救援根本不會來,就算來了,我也早就餓死了。”
塞西斯懶得和勒克索爭論,他簡單粗暴地道:“我警告你最後一次,別跟著我,否則我會打你,就跟亞理和貝基一樣。”
勒克索明顯是害怕了,但是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這種地方都不配他踏足,最後竟然會成為他的埋骨之地,如何接受。
他現在知道了塞西斯和他一樣是S級雄蟲了,甚至還和蟲帝長了張那麽像的臉,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們身份應該是相當的。
在生死抉擇的關頭,勒克索說服了自己,沒關系的,求助塞西斯不丟臉,不,哪怕是死皮賴臉他也要跟著塞西斯,他根本不可能靠自己在這個可怕又陌生的地方活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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