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塞西斯剛要回答,突然反應過來他聽到了什麽,眼睛睜大了一點,語氣不自覺帶上了質問:“你怎麽知道蘭澤的,你調查我了?”
“用得著我調查?你知道蘭澤……你雌父的身份是什麽嗎?”阿彌修做了缺德事卻不以為然。
這個問題塞西斯也想過,蘭澤雖然生活在貧民區,又時而癲狂,但是他周身的氣度和豐厚的學識卻不是貧民區能養得出來,曾經塞西斯以為全天下就沒有蘭澤不知道的東西。
但是塞西斯卻不想知道蘭澤過去的事,他能作為一隻雌蟲平安無事地生活到現在,就說明蘭澤把一切都處理好了的,只要他安分,就不會有蟲找上他。
但如果他自己要作死去追那些線索,到時候就不是一件兩件事那麽簡單了,塞西斯頓時頭疼不已,就做個室友而已,阿彌修還特地去查一查他的背景,可真是有心了。
……個鬼,這什麽破雌蟲啊,嫌得發慌還是疑心病已經無藥可救了,醫生怎麽說啊?
塞西斯拿阿彌修沒辦法,阿彌修理直氣壯的態度讓塞西斯都不知道怎麽去指責他這不道德的行為,只能連忙搖頭,生怕阿彌修要告訴他什麽不能聽的:“不不,不用,我不想知道,蘭澤已經死了,那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阿彌修也不是多事的雌蟲,塞西斯要是讓他他解釋個清楚他還嫌麻煩呢,也就沒堅持,又回歸了正題:“我的衣服不能穿了,這附近應該有很多雌蟲們撤退時沒來得及帶走的物資,你去給我找過來。”
“我不去。”塞西斯自己也累呢,而且還沒吃東西,有些餓了。
“你必須去,誰讓你沒用,只能做這些小事。”
塞西斯來氣:“你一進森林就把我丟下了,看我倒霉隻當樂子,也沒把我當搭檔,現在自己犯懶了,我就又變成你搭檔了?”
“對不起,這個搭檔是我不配,第一名我也可以不要。”塞西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反正什麽向雄蟲提出要求這種無聊的事他一點都不感興趣,然後挪了挪身體背對著阿彌修。
阿彌修不欲和他論對錯,直接道:“此次考核有大筆獎金,我不需要,可以全部給你。”
叮鈴鈴,塞西斯仿佛聽到了金幣嘩啦啦落入他口袋的聲音,眼睛瞬間就亮了,把頭轉了回來,但是有獎金這事他怎麽聽說過:“你沒騙我?”
“也用不著騙你。”
“那我怎麽不知道?”
阿彌修露出了有錢蟲看窮鬼的不屑眼神:“就算我騙了你,這錢我也出得起。”
保險起見,塞西斯問:“一大筆是多少?”
“你獎學金的五倍。”聽阿彌修的語氣是一點也沒把錢當錢看。
塞西斯差點不可直視,瞧這有錢蟲的惡臭,得意個什麽勁,以後你的錢全都是你雄主的。
但是不管是學校出還是阿彌修出,要是有了錢塞西斯就可以不用再起早貪黑在學習上死磕了,塞西斯的心在瘋狂動搖,他沒什麽大志,也不過是想生活得好一點,平平淡淡地過去。
阿彌修一點都不擔心塞西斯不答應,狂化給他帶來的副作用讓他隻想休眠,但是所處的環境又讓他不得不保持清醒,於是就想盡量不動彈,熬過了考核再說。
過了一會兒,塞西斯果然敵不過誘惑:“咳咳、你喜歡什麽顏色的衣服?”
“黑色,紫色也行。”
“好。”塞西斯手一撐動作麻利地跳了下去。
“不只是衣服,刀具也要。”
“好。”
“正北方不遠處有水源。”
“好。”
“我不喜歡穿的衣服有別的蟲的味道,你洗過了再拿來。”
要求好多,阿彌修好麻煩一蟲子。
心裡腹誹,塞西斯還是點頭道:“好。”
“對了,把你自己也洗一洗。”
我這隻蟲子熏到您了真是對不起了,塞西斯忍不住想翻個白眼,卻聽到阿彌修又接了句:“艾奈爾的味道好濃。”
塞西斯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注意一頭栽下去,生怕阿彌修再說出什麽嚇人的話,忙不迭地跑了。
阿彌修看著塞西斯狼狽的背影,輕輕地哼了一聲。
塞西斯的內心在煎熬,砰砰直跳,阿彌修都能聞到艾奈爾留下的味道,那肯定也能聞到雄蟲留下的信息素,畢竟他可是抱著阿彌修哄他睡著的,那味道不得更濃?
憑阿彌修的智商肯定也能猜到雄蟲和他有關系。
所以阿彌修為什麽不問,他在背後都查到了些什麽,到底知道了什麽,知道了多少?
這個蟲族,塞西斯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從這天開始,阿彌修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無聊生活,他一點也不客氣地把塞西斯使喚得團團轉。
塞西斯有時候氣不過想罷工,但一想到獎金好多錢,就安慰自己這是一份工作,他其實就是應聘了阿彌修的保姆,要有職業素養,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忍忍也就過去了。
事實證明塞西斯在考核前做的準備並沒有白費,他絕對不會在森林裡迷路,也總能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如果不是有危險的異獸和各類神奇雌蟲的話,他還真能在森林有滋有味地生活。
但可惜,如果只是如果,他的本事現在全用在了阿彌修身上。
蘭澤死後塞西斯曾自己生活過一段時間,照顧自己連帶著阿彌修還是完全沒問題的,比起他,阿彌修似乎才更像養尊處優的雄蟲,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長這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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