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修絕對是知情的,塞西斯就算不是雄蟲,憑他孱弱的身體,打入牢房裡面專用的抑製素,恐怕也會直接死去,但是他現在只是無力和混沌,甚至都沒有昏睡過去。
很明顯抑製素是被阿彌修特地掉包了的。
有時候他都為自己雌子的大膽感到心驚,在明知道塞西斯真實身份的情況下,還敢如此肆意妄為,但他作為雌父,卻不得不替他隱瞞,以免會有蟲去追究這件事。
薩洛格把塞西斯放到醫療室的床上,對軍醫說解了塞西斯體內的藥效,然後再取了一節頭髮去化驗身份。
勒克索看著這麽虛弱的塞西斯感覺很新奇,但他現在已經明白自己闖了什麽大禍了,手癢又不敢碰,就趴在床邊目光灼灼地死盯著。
薩洛格看著這幅奇特的畫面,心裡冒出疑惑。
……勒克索原來是雄雄戀?
可他不是也挺喜歡阿彌修嗎?
化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結果顯示,塞西斯是雌蟲,身體健康。
勒克索一看,他先是偷瞄了一眼盡管吃了藥,但還是沒能完全清醒過來的塞西斯,怕被聽到一樣小聲說:“塞西斯好像吃了一種藥就會變成雌蟲,你們先檢查一下他的藥有沒有問題。”
薩洛格便從塞西斯的衣服裡搜出了藥,給了軍醫。
但是結果還沒出來,愛萊茵的的傳召就到了。
在飛艦裡發生的事不可能瞞得過他,這是理所應當的,薩洛格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他轉而把塞西斯帶到了愛萊茵的所在地。
於是當塞西斯身體的無力被褪去,終於神智清醒之後,他一坐起來,就感受到了周遭的強勢圍觀,飛艦裡的重要蟲物已經坐了一圈。
他看了一下,就連阿彌修和勒克索都在。
只是勒克索在塞西斯看過去的時候,差點把頭埋衣服裡去了。
你現在知道怕了?
那你剛才為什麽要作死?
愛萊茵打斷了塞西斯的瞪視:“你是雄蟲?”
現在已經沒法藏了,他便放棄掙扎,點頭道:“我是。”
愛萊茵拿出抑製素的化驗單:“你偽裝成雌蟲的藥,是蘭澤幫你做的?”
“對。”
蘭澤當初是作為罪蟲被趕到貧民區的,如果那個時候知道他懷著雄蟲,一定會剝奪他的蟲崽,所以他會隱藏也並不奇怪。
愛萊茵只是後悔,沒有多去關注,竟然讓蘭澤藏了雄子這麽多年。
此時,愛萊克還不信塞西斯是S級雄蟲,因為他了解蘭澤,蘭澤根本就生不出來。
他懷疑是蘭澤用什麽研究提了塞西斯的等級,只不過那都是虛假的繁榮而已。
“你為什麽要隱藏身份,蘭澤死後你就不再受限制,可以向帝國求助。”
塞西斯下意識看了眼阿彌修,才道:“我不想娶雌蟲。”
愛萊茵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原因,他挑眉:“原因是什麽?”
“為什麽……”塞西斯回憶起自己從前所見的雌蟲們,輕輕地道:“因為他們暴力、瘋狂、偏執、執著、算計,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話音已落,全程一片寂靜。
他們把雄蟲保護得那麽好,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有雄蟲說出這種話,但是他們又不得不承認。
如果雄蟲褪去了雄蟲的的身份,又不能擺脫柔弱的身體,那他看到的,將會是雌蟲毫不加掩飾的真實,況且塞西斯從前還生活在貧民區那種地方。
完全不能想象他究竟經歷了什麽。
愛萊茵心裡突然好想被扎了一下,塞西斯明明應該是養尊處優的雄蟲,但是雄蟲應該有的驕傲盛氣在他身上一點都不存在。
他完全就是雄蟲的背光面,過早地被磨平了棱角,陰沉淡漠,又染上了蘭澤的瘋血,但因為過度壓抑,只能暗自扭曲。
愛萊茵忍不住道:“只要你肯顯露雄蟲的身份,就沒有雌蟲會那麽對你。”
塞西斯沒回答這個問題,他能說什麽,因為實力的差距過大,雌蟲要是想做點什麽,他連發現的機會都沒有。
就好像阿彌修,阿彌修知道他是雄蟲,還不是為所欲為嗎。
甚至他以後娶了阿彌修,情況也不會有改變。
只不過是從正大光明,轉為暗地裡偷著來而已,與其不明不白的,塞西斯寧願阿彌修像現在這樣明著圖謀。
而塞西斯的反應,被他們認為是回憶起了悲慘的往事,紛紛疼惜不已。
愛萊茵也覺得擁有蘭澤這個雌父是塞西斯過於倒霉了,他們對雄蟲總是無限寬容,他便換了個話題詢問:“你要怎麽做才能變回雄蟲?”
“什麽都不用做,等天黑了,藥效消失就行了。”
現在離天黑還有點時間,愛萊克也需要查清楚塞西斯過往經歷的方方面面,還要追究究竟是誰放過了蘭澤,竟然會出現雄蟲遺失這種事。
就讓塞西斯他們先下去休息,等晚上塞西斯變回了雄蟲模樣再討論。
塞西斯被安排進了一個奢華的大房間裡,和之前的牢房簡直是天壤之別。
在眾蟲散去的時候,他無視了一直試圖搭話的勒克索,叫住了阿彌修。
阿彌修向薩洛格說了一聲,然後跟著塞西斯進了房間。
現在只有兩蟲獨處了,但是他們之間的地位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塞西斯不再是卑微雌蟲,他已經是高貴的雄蟲了,所以現在也是時候清一清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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