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見校長是在表彰大會呢, 塞西斯那時候還得從他手上拿獎學金,沒想到才幾個月時間他們地位顛倒如此懸殊,塞西斯也不為難他:“隨便吧,我對住的地方沒什麽要求。”
貧民區和野外他都能住,也確實是沒什麽好挑剔的了。
校長便提出了另一件事,這其實才是他的真實目的:“北校區的各位為您準備了歡迎宴,不知道殿下方不方便。”
從十五歲到二十五歲的雄蟲,除非是自己特別不情願的以外, 一般都會聚集在各種學校裡, 等級越高的學校裡面,雄蟲的身份也越是貴重。
所以帝國軍校裡面的雄蟲,就是金字塔上的存在。
這群尊貴的雄蟲來學校當然不是學習的, 學校只是他們的社交場和娛樂所。
所以這幫閑得蛋疼的雄蟲,三天一小宴, 五天一大宴, 這對他們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但是對於塞西的來說, 就只是個大麻煩而已, 他毫不猶豫地道:“不去。”
校長道:“這場歡迎宴是勒克索和瑟文西殿下特地為您準備的。”
這兩個家夥也是閑的,塞西斯道:“不去,你去告訴他們,要見我就單獨過來,多一個蟲我都不會開門。”
校長無奈,只能作罷退下了。
校長沒走多久,勒克索竟然還真的從北校區跑來了,並且聽話的身後沒有帶著他的任何一個雌侍雌奴。
“塞西斯,塞西斯!”勒克氣喘籲籲:“我有話要和你說。”
勒克索回到了他的安樂窩之後,一改之前跟著塞西斯時的狼狽畏縮樣,像個貴氣驕傲的小少爺。
只是,怕來者不善。
塞西斯微眯起了眼睛,以他對勒克索的了解,勒克索這麽急衝衝的趕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他闖禍了:“什麽事?”
果不其然,勒克索已經心虛到都沒空理和他有仇的阿彌修了:“塞、塞西斯,我們找個沒蟲的地方單獨說吧。”
塞西斯的紅眸幽深了些,看得勒克索額頭冒汗,他硬著頭皮:“這裡蟲太多了……不太方便說。”
得,勒克索這反應,塞西斯覺得自己已經大概猜中發生什麽了,的確不適合有別的蟲聽到。
他對阿彌修說:“我今天就先去北校區了,有什麽事終端聯系。”
阿彌修聞言,沒什麽特別的反應,連個過渡都沒有,他毫不留念地轉身便走了。
雖然他是這個意思,但是塞西斯看著阿彌修的背影,好像被什麽哽住了一樣憋得慌。
他如此果斷,反襯得塞西斯好像自作多情。
嘖。
塞西斯收回目光,又對艾奈爾道:“查德埃現在應該還在校門口,你去找到他,讓他吃了東西再到北校區找我。”
“是,塞西斯殿下。”
塞西斯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現在才想起了還有個查德埃是跟著他一起出來的,這蟲省心是挺省心的,就是好像已經完全放棄了思維的能力。
塞西斯懷疑,如果他今天沒能想起來讓艾奈爾去叫他,他能一直杵在那裡直到餓死為止。
“走吧。”
雌蟲個個的耳朵都是雄蟲不能理解的范圍,他們說再小聲都總會有蟲能聽見,所以塞西斯邁步向著北校區走去。
勒克索小跑步跟上了,他把自己的衣擺捏得皺巴巴的,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小聲問道:“塞西斯,一會兒你能別打我嗎?”
這是個很沒底的事,要視情況而定,塞西斯道:“看情況。”
勒克索更緊張了,他咬了咬牙,委曲求全:“那能不能別在我雄父面前打我,有些……丟臉。”
塞西斯停下了腳步,他聲音平淡無波地問:“是你的雄父要見我?”
勒克索低下頭:“是……”
“因為我之前讓你保密的事暴露了?”
勒克索頭都要埋進胸口裡面去了:“……是。”
好樣的,雖然知道勒克索不靠譜,也有所預料,還是沒想到他已經廢物到瞞一個月都做不到了。
維爾都已經到學校裡來見塞西斯了,說明勒克索早不知多久就已經漏了底,也說不清是不是上次勒克索當眾揭露塞西斯身份的時候,他沒得到教訓,到頭來自己嚇自己虛驚一場。
這次也就抱著僥幸心理,覺得沒多大事,一直沒告訴塞西斯真實情況。
直到現在維爾和塞西斯都要見面了,他兜不住了,才迫不得已來自爆,害得塞西斯毫無準備而被動。
塞西斯眼神結了冰,勒克索如果一次兩次都覺得可以不遵守和塞西斯的約定的話,他就必須得給勒克索一個難忘的教訓。
屢屢犯錯是因為犯錯之後他沒受到懲罰,所以塞西斯要讓他知道,毀約、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勒克索。”
“在……”
“咬緊牙齒。”
勒克索沒明白為什麽要咬緊牙齒,但是下一秒,他就看到塞西斯的表情好像摒棄了人性的冷漠讓他心跳都停了一拍,那曾數次讓他痛苦的手抬高了,直接向他的臉扇了過來。
勒克索下意識咬緊了牙,閉上眼睛瑟縮起來。
由手掌破開空氣帶來的掌風撲到了勒克索的臉上,可是疼痛卻遲遲未到。
“放手。”
直到聽到塞西斯的聲音,勒克索才又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
他看見明明被自己嚴令禁止跟來的雌侍沙伯萊,竟然突然出現截住了塞西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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