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是沒有離婚這一說的, 雄蟲雌蟲在法律上定下了關系,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哪怕是雄蟲主動遺棄了, 他哪天突然一反悔,雌蟲仍然是他的東西, 除非雌蟲的肚子裡正懷著別的雄蟲的孩子。
塞西斯只是想借別的蟲磨磨阿彌修的棱角, 可不是往死裡折騰, 要是失手了讓薩洛格發生意外, 或者對阿彌修造成了什麽嚴重的傷害,塞西斯這輩子基本上就可以確定會一個蟲過一生了。
甚至阿彌修但凡有點想不開,就能打出大家一起死的結局。
塞西斯有所顧忌,但是維爾這個老雄蟲,不是個會安分的,又是勒克索他爹,保密應該也不會強到哪裡去。
必須要想辦法維持好一個度,免得翻車了。
塞西斯隱隱有了個想法,表面上他還是對維爾道:“那我就放心了。”
他們相識一眼,好像對彼此都很滿意。
事情已經說清楚了,維爾還順勢留塞西斯吃了頓飯,塞西斯簡直味同嚼蠟,好在他的臉上向來沒什麽表情,別蟲也看不出他的煎熬。
飯後,維爾就離開了軍校,只剩下塞西斯和勒克索了。
這個時候查德埃也來了,他就像個沉默的影子一樣,無聲無息地又回到了塞西斯的身後。
塞西斯若有所思地在勒克索的會客廳看了一圈,附近的蟲全都是勒克索的雌侍或者是雌奴,不方便動手。
不過現在查德埃也來了,塞西斯就算把勒克索教訓一頓,一會兒有哪個情緒過激失手了,查德埃也能保護好他。
於是塞西斯便態度和緩地拉過勒克索的手,領他向著勒克索的房間走去。
勒克索滿心期待,覺得塞西斯要找他好好地敘敘舊。
倒也不算他太過白目,他只是覺得剛才塞西斯和自己雄父相談甚歡,肯定已經不怪他了,所以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開開心心地就跟著塞西斯進去了。
門嘭的一下,把兩個雄蟲關在了裡面。
塞西斯雖然有打雄蟲的前科,但是架不住自己雄主樂意,勒克索的雌侍們就算擔心也無能為力,只能在忐忑中盡量關注著房間裡面有什麽異動,一發現不對就趕緊進去搶救。
但是風平浪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過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屬於高階雄蟲的血的味道從門縫裡面遺漏了出來。
勒克索第一個發現的雌侍瞬間丟下了手裡的東西,閃身到了門前想直接撞開衝進去。
但是他眼前一花,接著腹部一陣劇痛襲來,直接被踹出來幾米遠,把牆撞出了個大窟窿才停了下來。
勒克索雌侍雌奴已經圍了上來,查德埃卻半點不懼,他就像個石像守在門前,冷冷道:“塞西斯殿下有令,不許打擾。”
沙伯萊怒聲道:“塞西斯殿下在傷害和他同為高階雄蟲的勒克索!”
查德埃還是沒有感情地重複:“塞西斯殿下有令,不許打擾。”
勒克索的雌侍們知道多說無用,查德埃會毫無條件地聽從塞西斯的命令,就和他們會不顧一切保護自己的雄主一樣,戰爭一觸即發,他們的蟲翼已經在背後慢慢地舒展開來。
就在這時,那扇在查德埃身後的門打開了,塞西斯的身形顯現出來,還伴隨著更濃鬱的血腥味。
“雄主!”勒克索的雌侍們不管不顧猛地衝了進去,要不是塞西斯被查德埃眼疾手快一把撈進了懷裡,恐怕就要被撞到了。
雌蟲們徹底亂作了一團,他們在短暫的慌亂之後,立馬開始為勒克索止血治療。
有幾個雌蟲悲憤地看著塞西斯,卻敢怒不敢言,忍耐地捏緊了拳頭。
啊,真是可怕。
塞西斯別過了頭,他拍了拍查德埃,查德埃便把他放到地上,塞西斯輕聲說:“走吧。”
“是。”
“等等!”沙伯萊擋在了塞西斯面前:“塞西斯殿下把雄主傷成這樣,不說明原由,就想一走了之嗎!”
塞西斯隻輕輕一抬眼:“你要責怪我?”
“不敢。”說著不敢,他卻捏緊了拳頭。
“你怎麽知道,勒克索不願意被我傷到,有什麽事就等你的雄主醒來再說吧,如果到時候他要追究,盡管來找我。”
“現在,讓開。”
沙伯萊咬緊了牙關,憤怒地看著塞西斯,一對上雄蟲冰冷的目光,就好像被潑了盆冷水,他最終還是地下了頭顱,退到了一邊。
塞西斯一出去,就看見在外面恭候多時了的艾奈爾,他也聞到了雄蟲血的味道,但只要知道這不是塞西斯的,對他來說就不值得多留意。
艾奈爾的目光掃過塞西斯染了些血跡的衣服和手指,面色如常地笑著迎了上來:“塞西斯殿下累了吧,我帶您去看看您的新住處。”
塞西斯點點頭:“走吧。”
校方為塞西斯準備的住處看起來像是個華麗的小型城堡,還附帶了花園,裡面甚至還配備了“仆蟲”,只不過這些仆蟲都是“勤工儉學”的學生而已。
他們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好不容易爭取到來這裡伺候的機會,等塞西斯許久了,今天終於能見,怎麽能夠不興奮。
滿懷著激動期盼的心情,他們首先聞到的卻是高階雄蟲鮮血的味道,以至於大腦反應不過來,看見塞西斯的時候都呆呆愣愣的。
塞西斯殿下有打雄蟲的習慣竟然是真的,這次又是哪個遭殃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