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要死。
塞西斯明明已經感覺到了危險,但是身體的遲鈍反應讓他連躲閃的動作都做不出來,隻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消極抵抗。
但是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凱西的手停在了塞西斯臉上不足五厘米的地方。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伴隨著冷風襲來,包裹住了塞西斯,他睜開了眼睛,是阿彌修不知何時去而複返,替他擋下了這一拳,緊緊抓住了凱西的手腕。
“放開!”凱西想抽回自己的手,卻完全掙不開阿彌修的鉗製。
阿彌修冷笑,手下用力,哢嚓一聲斷骨的聲音非常清晰地傳出,阿彌修道:“他不過是說出了事實,你就那麽難以接受?”
如果是以往的凱西,他會圓滑地處理自己自己遇到的突發情況,必要時明哲保身,絕對不會在明知沒有勝算的情況下還和阿彌修對著乾。
但雌蟲要是不在雄蟲的事上犯迷糊,那他就不是雌蟲了,哪怕他並不知道塞西斯是雄蟲也一樣,凱西明明被折斷了手被警告的情況下,可他卻好像沒有痛覺一樣,對阿彌修道:“我和他的事,和你沒關系。”
“和我有沒有關系,可不是你說了算的。”阿彌修另一隻手按住了塞西斯的肩膀,微微施壓,他語調輕揚:“你說呢?塞西斯。”
塞西斯一下覺得肩膀老沉老沉了,阿彌修輕輕一隻手壓得他腿都在抖,他哪兒敢說不。
其實阿彌修根本不用對塞西斯施壓,他也絕對是聽阿彌修的,要是剛才凱西的那一拳真落塞西斯臉上了,蟲生直接按下重開鍵,他差不多算是死裡逃生,此刻還在心有余悸,反應慢一拍地:“啊……嗯,阿彌修說得對。”
凱西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難看。
阿彌修很滿意塞西斯的識相,空著的那隻手像獎勵寵物一樣漫不經心地摸了摸塞西斯的頭,然後隨手丟開了凱西的手:“你也聽到了,滾吧。”
凱西看著他們,臉色幾經變化,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算是平複了一下,才看著塞西斯,每個字都重得像發誓一樣:“塞西斯,我會向你證明的,我不會比阿彌修差。”
說完,也不等塞西斯有所反應,他不再停留,戰敗了卻也昂首挺胸,轉身走了。
塞西斯看著凱西的背影還是有點發愣,阿彌修突然問他:“你怎麽想?”
塞西斯搖了搖頭,講大實話:“他不會成功的。”
因為他給自己立了個致命的flag。
“你很無情。”就像雄蟲一樣。
雖然不知道阿彌修為什麽突然說他無情,但塞西斯否認:“不,我沒有。”他想了想,補充道:“至少對凱西這件事上我沒有。”
無情的前提是什麽?是要有情才算無情,凱西是被雄蟲的信息素迷惑了一頭熱,出於本能而已而非喜歡,他也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給凱西機會。
要真的無情,那就應該把凱西拿捏在手裡,榨乾最後一絲利用價值,這麽說來,塞西斯覺得自己不但有情,還是個不可多得的大善蟲。
但阿彌修只相信他的眼睛,他把自己看到的情況總結了一下,再稍加邏輯上的貫連一腦補。
情況差不多就是,塞西斯利用凱西對他的喜歡為所欲為,再發現了阿彌修這個更好用的工具人之後立馬舍舊換新,實在卑鄙。
要不是因為阿彌修覺得塞西斯肯定和昨天的雄蟲有關系,塞西斯又弱得不可思議,為了以後可能用得上的線索不消失,他絕對不會多管閑事。
凱西是蠢,準確的說,雌蟲多數都蠢,但塞西斯就是又蠢又壞。
“我討厭說謊的蟲。”阿彌修看塞西斯的眼神變得有些鄙夷,他身上還粘著血,又髒有不舒服,不願浪費時間再和塞西斯多說,丟下塞西斯走向宿舍的方向。
“說謊?”塞西斯懵了一下,看自己的保護傘已經走了,連忙追上去:“我沒說謊,我說的是實話。”
“閉嘴。”
“你冤枉我還不讓我為自己辯解一下嗎?”
這可不是件小事,畢竟塞西斯的目的是要和阿彌修成為好朋友,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麽?是真誠。
要是阿彌修覺得塞西斯愛說謊,那他們以後還有得聊?這必須得解釋清楚啊。
但是這事要怎麽解釋,塞西斯也犯難,畢竟他和凱西確實是沒有開始過,怎麽談“情”?根本無從談起。
阿彌修心情不悅地回了宿舍後,完全無視塞西斯,直接去了洗浴間。
塞西斯後進了屋,看了眼洗浴室,然後一頭扎在了自己的床上,他一隻柔柔弱弱的雄蟲生活在雌蟲堆裡,隨時隨地都提心吊膽的,畢竟他只有一次機會,但凡失敗一次就遊戲結束。
剛才差點了結在了凱西身上,那些雌蟲怎麽能那麽強悍,強悍也就算了,還喜歡濫用暴力,而這樣的雌蟲們最後居然是懷孕生蛋的那一方,多麽神奇。
塞西斯能感覺到阿彌修對他不喜,但阿彌修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選擇了。
塞西斯正絞盡腦汁把前輩子看過的各種兄弟情輪番在腦子裡排練著,意念研究交朋友究竟是怎樣一門學問時,阿彌修從洗浴間裡出來了。
是沒穿衣服的那種限量版阿彌修。
他冷白的皮膚配上淺色的蟲紋,四肢修長,體態優美,像一隻伸著懶腰的獵豹,慵懶又危險。
塞西斯看著這一幕,他腦子好像有些轉不動,不知不覺就直勾勾地盯了阿彌修的身體好一會兒,等阿彌修穿上衣服後他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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