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自己為什麽被打了,根本來不及求饒,亞理只看清了雄蟲平靜而冰冷的紅色眼眸。
第3章
塞西斯把鼻青臉腫已經看不清原貌的亞理扔到了地上,把手上的血隨手在旁邊的牆壁上擦了擦,然後做賊心虛地左右看了看,迅速逃離了現場。
現在已經是深夜,就算塞西斯幾乎是一路小跑形色匆匆地趕路,也沒有蟲看見,只是路過兩區分界線的時候,守衛雌蟲多看了好幾眼,但他們就算覺得有異,沒有完全的把握也不敢攔住雄蟲的去路,一不小心就可能遭殃,明哲保身更重要。
塞西斯跑回到了南校區他藏衣服的那個小樹林,想先換了衣服再回宿舍,就在快要到了,他正在往前走的時候。
毫無預兆地,他感覺到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把扯下了他的兜帽,連帶著塞西斯的脖子被狠狠勒了下。
塞西斯發出短促的一聲驚呼,被扯得根本站不穩向後倒去,落入了一個軟中帶硬,味道清爽好聞的懷抱裡。
塞西斯脖子不舒服乾嘔了下,然後抬頭看去,抓住他的是一隻以前沒有見過的雌蟲,雌蟲黑色的長發裡夾雜著幾縷白色,陰柔而俊美,嘴唇抿成一個有些涼薄的弧度,氣勢非凡,只是眉宇間透露出邪氣。
一看就不是個好蟲,塞西感覺這隻雌蟲像是電視裡面忍辱負重然後在老板背後捅刀的陰險狡詐之輩。
並在心裡面喊了聲妖孽。
妖孽看到塞西斯,有些驚訝地挑眉,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竟然是雄蟲?”
塞西斯莫名覺得耳朵有點癢,他趕緊推開了雌蟲,站直了身體,先聲奪人,使用了專屬於雄蟲百試百靈的撒潑大法:“放肆,誰讓你碰我的!”
誰知,雌蟲卻沒如塞西斯所想的道歉求饒退卻一條龍,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敢問閣下,為什麽半夜三更躲躲藏藏形跡可疑。”
雌蟲的視線移到了塞西斯染血的手上,他眯起眼睛輕輕聞了聞對於雌蟲來說相當明顯的血腥味:“這血雖然是雄蟲的,卻不是閣下的。”
塞西斯覺得自己流年不利,蟲要是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縫,明明事都辦完了,竟然在這個緊要關頭闖出來個硬茬兒,被抓了現行。
除了之前失手毒死了要對他霸王硬上弓的冒牌雌父,塞西斯這還是第一次出門乾壞事,還不怎麽熟練,面對眼前雌蟲的質疑,他心裡在打鼓。
但塞西斯知道,正所謂敵強我更強,這一招在蟲族裡相當試用,他要蠻橫不講理穩住氣勢,畢竟他可是雄蟲,雌蟲拿他沒辦法。
“這血是誰的關你什麽事,我的事你少管,否則有你好受的。”塞西斯說著經典的炮灰台詞,然後霸氣地一抬手,想要一把揮開這隻雌蟲。
雌蟲紋絲不動,好像被風輕輕吹了一下。
塞西斯為自己尷尬了一秒,然後強行穩住,趾高氣昂地就要雌蟲身邊繞過去。
可他剛一邁步,雌蟲就又擋了過來,他用詞彬彬有禮,態度卻強勢不讓:“閣下且慢,你是高階雄蟲,可我怎麽卻……從未見過你呢?”
“笑話,難道所有高階雄蟲都要你過了眼才算數嗎?”塞西斯拿出了他畢生的演技,用食指輕佻又帶著侮辱性質地點了幾下雌蟲的胸膛。
“想邀寵也要分時候,我隻跟你說最後一句,滾開。”
雌蟲垂眸看著比他矮的塞西斯,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有那麽一瞬間,塞西斯在這隻雌蟲身上感覺到了危險,好像這隻雌蟲會不顧及他是雄蟲下手一樣。
但還好那是塞西斯的錯覺,雌蟲輕笑了一聲,他讓開了路,優雅地行了個宮廷禮:“殿下,請。”
“哼!”塞西斯沒注意到雌蟲不恰當地尊稱,昂著頭從他面前目不斜視地走過。
塞西斯走了之後並沒有立馬去藏衣服的地點,而是在樹林裡轉悠了好幾圈,確定了沒被跟蹤後才去換了衣服。
過了這麽久,他拿衣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塞西斯差點以為自己要死在那裡了,蟲族竟然會有這麽可怕的雌蟲,對雄蟲也沒見有多敬意,塞西斯直呼惹不起惹不起。
如果一開始覺得這隻雌蟲是會在老板身後捅刀的蟲的話,那麽現在塞西斯覺得,他可能捅的不止老板一隻蟲。
上帝保佑,希望這是他和這隻雌蟲見的最後一面。
但是塞西斯忘了,蟲族沒有上帝,聽不見他的祈求。
等塞西斯終於回到了宿舍的時候,他老遠就看到自己門口好像有一大坨東西倒在地上,小心謹慎地走近一看,從髮型認出這竟然是號稱今早要來女票他的厄多爾。
買賣不成仁義在,你為何要在我宿舍門口碰瓷?
塞西斯用腳碰了碰厄多爾:“喂,你怎麽在這裡睡覺?”你未來的雄主都被我揍成豬頭了,還不趕緊去表現一下。
厄多爾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塞西斯蹲下把厄多爾的臉轉了過來,看清楚之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這也太慘了。
你和你未來雄主必須得是一對啊,連豬頭造型都做一樣的。
塞西斯結合地點和蟲物一思索,差不多就已經猜到發生什麽了,他那個從未現身過的室友可能終於找到了回寢室的路了,結果發現自己的蟲穴門口竟然蹲著隻雌蟲,兩蟲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接下來結果就擺在塞西斯的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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