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地上,聽見床的那邊傳來衣服摩挲的聲音, 然後腳步聲逐漸接近,艾奈爾已經穿好了衣服,走到塞西斯的面前,他輕聲道:“塞西斯。”
塞西斯慢慢地抬起頭,艾奈爾眼神黯然面無表情,仿佛剛才絕望哭泣的不是他,很平靜地道:“腿傷了嗎?”
“骨頭應該碎了。”塞西斯回道。
艾奈爾便蹲下,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塞西斯, 他的身上有一股很濃鬱的□□過後, 和特蘭傑相融在一起的氣味。
他們很有默契地都不提剛才發生過的事,回去的一路上都默默無言。
艾奈爾回到屋子後,就把塞西斯交給了羅迪, 自己則進了浴室很久都沒有出來。
羅迪仔細地為塞西斯看腿,氣得眼睛都紅了, 這世界上沒有哪個雄蟲會像塞西斯一樣, 一個傷好了馬上就來下一個, 還次次都不輕。
羅迪想把拐了塞西斯的艾奈爾怒罵一通, 但是艾奈爾也算是自食惡果,得到了慘痛的教訓,現在心思敏感著,反而不敢說他半句不是了。
垃圾星也沒有好的醫療資源,羅迪不能保證塞西斯的腿以後不會落下後遺症,他只能盡可能地去做到最好。
不能保護雄蟲的雌蟲連廢物都不如,羅迪不斷地和塞西斯說對不起。
塞西斯道:“和你沒關系。”
眼下的這一切,追溯到最開始,阿彌修、塞西斯、艾奈爾都各有各的乾系,羅迪是真的無辜受害者,卻是歉意最深重的那個。
艾奈爾從浴室裡出來以後,他帶著一身的水氣走過來,問塞西斯:“雄……你困了嗎?”
“嗯。”
艾奈就抱起塞西斯回房間了,他似乎是洗了澡仍覺得不夠,想用塞西斯的氣息掩蓋住自己身上惡心的味道。
艾奈爾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一晚上都把塞西斯抱得很緊。
第二天一早,盡管前一晚的他才經歷過那種的事,但還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在塞西斯還沒醒的時候就已經出去了。
他再不願,也會自覺地回到特蘭傑身邊。
塞西斯現在最重要的是需要靜養,但是特蘭傑就像有病一樣,他似乎玩上癮了,他不殺塞西斯,卻總要讓塞西斯陪著他和艾奈爾“玩”。
他說,這樣的艾奈爾反應會很青澀,別有一番風味。
實則是心理扭曲,想看艾奈爾覺得恥辱,看他無地自容。
塞西斯被無語到了,艾奈爾殺心漸重卻毫無辦法,之前他用塞西斯給的毒針殺了特蘭傑一直以來都有意欺辱他的屬下,被特蘭傑抓個正著,才會遭此一劫。
不然艾奈爾利用特蘭傑的玩心,本可以再拖一段時日,在此期間再隨機應變,也不是不能脫困。
特蘭傑是從出生就行走在刀尖上的蟲,現在一百多歲了,心狠手辣又機敏,無論是經驗智慧還是武力,艾奈爾都完全不是對手。
他已經被特蘭傑洞悉了手段,根本不可能再傷得了特蘭傑分毫,反而會因失敗迎來更嚴重的處罰,艾奈爾只能忍耐。
特蘭傑對艾奈爾的喜歡和滿意是認真的,他在各種場合都會帶上艾奈爾,甚至是和別的十王偶爾的聚會也不例外,似乎是有意要炫耀自己的新寵。
還放給了艾奈爾一部分的權利,讓他的下屬們對艾奈爾保持敬意。
要不說艾奈爾怎麽是特蘭傑除了性別不對以外的理想型呢,他受過教訓之後,無論再排斥再難受,也能笑得很好看,聽話懂事又能乾。
除了特蘭傑一定要在塞西斯面前和他親近時,半點也看不出勉強,在別的十王面前給特蘭傑掙足了臉面。
特蘭傑甚至親吻著艾奈爾的臉頰道:“你如果是雄蟲的話,我可以為你生蟲蛋。”
艾奈爾只能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塞西斯聽得很清楚,但他恨不得自己先失聰一段時間。
這麽時間一久了,塞西斯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有別於雌蟲的身體身體素質還是太過明顯,盡管特蘭傑對塞西斯十分不喜,一般都把他無視得很徹底,也就當個特殊作用的擺設,還是起了疑心。
因塞西斯的腿傷沒好,站不起來,他便一直是坐在輪椅上的。
骨頭碎了對於雌蟲來說,和普通的擦傷也沒多大區別,就算塞西斯是先天不足,體弱多病,也沒有這麽久了,一點自愈效果都看不到的。
特蘭傑起了疑心,某日有意將艾奈爾支出去以後,他走到了正坐在輪椅上眼神放空在發呆的塞西斯面前。
離得近了,塞西斯身上那奇怪的味道就更明顯了,這味道也說不上是臭,但聞著就是不舒服,特蘭傑懷疑塞西斯不洗澡,只不過他沒對艾奈爾說。
特蘭傑蹲下把手放在的塞西斯的膝蓋上摸他受傷的骨頭,塞西斯才注意到特蘭傑不知什麽時候過來離他這麽近了,走路跟貓似的無聲無息。
塞西斯嚇一跳,他立刻就想動輪椅往後退,卻被特蘭傑對著他受傷的膝蓋警告地用力一捏。
塞西斯頓時疼得冒冷汗,也不再試圖遠離了。
特蘭傑問:“你的膝蓋為什麽還沒好?”
“……我先天不足,自愈能力很弱。”
“是嘛。”特蘭傑並不信,他抬眼看這個竟然敢對他說謊的醜東西。
但是這近距離的一看,讓他發現了點端倪,他“咦?”了一聲,然後捏住了塞西斯的下巴,抬起來仔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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