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斯皺眉:我不想去這裡。
艾奈爾摸了摸塞西斯的頭髮柔聲道:“抱歉雄主,我不能聽你的。”
艾奈爾絕不是突發奇想決定要去垃圾場的,他前幾天明明還一直在猶豫,一定是發生什麽刺激到了他。
塞西斯思索了一下,能讓艾奈爾反應這麽大的存在, 也只有他了吧, 於是又問艾奈爾:你是不是看到阿彌修了?
果不其然,艾奈爾臉色一變,他馬上收回了塞西斯寫字的紙將之撕碎, 似乎看到“阿彌修”這三個字都覺得傷眼睛。
艾奈爾拒絕再和塞西斯交談,他和和氣氣但強勢地把塞西斯拉到了旁邊的窄床上:“雄主, 你傷還沒好, 不要為了這些事煩心, 還是多休息吧,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期待能重新聽到你的聲音。”
不,你要是處理好了我才會更擔心。
羅迪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阿彌修是哪位,二丈摸不到頭,他只是看到艾奈爾又惹塞西斯不高興了,連忙上前安慰。
可惜,安慰得相當拙劣且不到點子上,塞西斯左耳進右耳出,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盡管塞西斯再憂心和不情願,艾奈爾拳頭硬,才是能做主的那個,飛艦還是穩穩當當地駛進了垃圾場的區域裡面。
垃圾場是一整個星系,裡面有大大小小許多的星球,艾奈爾本著謹慎的態度,只在周邊的小星球上停留。
結果一下來就發現那裡一片荒涼,沒有一個活物存在,流淌的河水是黑色的,散發著陣陣臭味,地上的樹木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隨便走走就能踢到不知道是什麽生物的骨頭,恐怖片在這裡拍攝都不需要布置現場,完全不像是能生存地方。
塞西斯看了都沉默。
接著他們又一連去了好幾個星球都是如此之後,艾奈爾才終於決定向著垃圾星系最中心也是體積最大的星球前進。
在下飛艦之前,艾奈爾將塞西斯好好地打扮了一番,雪白的頭髮染成了一點也不起眼的棕黑色,他還心靈手巧地為塞西斯化妝,弄出了一張蟲族少見的醜臉,保準不會遭蟲覬覦。
接著又在他身上噴了非常濃,能掩蓋雄蟲信息素的噴霧,味道嗆得塞西斯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艾奈爾把飛艦停在了一個偏僻的荒郊野嶺,然後他們三個一起下了飛艦,羅迪不知社會險惡,頂著一張善良淳樸的臉四處張望。
艾奈爾也沒像之前那樣拉著塞西斯的手,而且保持了一般的距離,因為雌蟲拉著雌蟲的手,怎麽都顯得太過怪異,在這個未知的地方,他必須要盡量做到細致。
所以這也導致了,當塞西斯發生意外的時候,艾奈爾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們才下飛艦沒多久呢,“嘭”的一聲,塞西斯突然感到頭上一陣劇痛,接下來便視線模糊,身體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在艾奈爾和羅迪驚慌的聲音中,他還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說。
“醜死了,礙眼。”
……所以這件事艾奈爾得負全責。
塞西斯醒來的時候,他睡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木屋裡面唯一的床上,艾奈爾不知道去哪裡了,羅迪正守在他身邊。
見他一醒來,羅迪立馬過來激動地驅寒溫暖,居然讓雄蟲大人睡在這麽簡陋髒亂的屋子裡面,他自責得想把自己縮進地裡,卻又無可奈何。
今時不同往日,這個地方有些邪門,塞西斯居然還能被因為長得醜這種事情直接被打暈,而羅迪是個不頂事的,所以就現在而言,艾奈爾對他來說,很重要。
所以塞西斯一醒來,他就在羅迪的手上寫字,問艾奈爾去哪裡了。
羅迪一聽到艾奈爾的名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將塞西斯昏迷以後的事講述了出來。
他們其實從一開始進入這個星球的時候,就已經被監視跟蹤了,塞西斯被打暈,就突然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了十多個雌蟲將他們團團包圍住。
艾奈爾檢查了一下塞西斯並無大礙之後,便嘗試著示好,想與他們友好地交談。
但是這群雌蟲可不和他交朋友,他們擺明了就是來找茬的,言語放浪,十分的不尊重,還重點嘲笑了這世界上怎麽有雌蟲這麽弱不禁風,石頭敲一下頭就昏倒,連個小蟲崽都不如。
艾奈爾意識到這大概是給新來蟲的一個“歡迎儀式”,不論他說什麽都沒有用,這群雌蟲就是特地來教他們規矩的。
戰鬥一觸即發,十多個雌蟲毫不掩飾自己的凶暴血性,他們也不使用武器,就展開了蟲翼威懾,硬碰硬,場面相當血腥恐怖。
作為一個小鎮醫蟲的羅迪什麽時候見過這種場面,他被嚇得腿軟手軟,連跪帶爬地把塞西斯護在了懷裡,找個不那麽危險的的地方躲了起來,甚至可以不睜開眼睛就盡量不睜。
好在那些雌蟲也一眼看出羅迪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弱雞,多一個眼神都沒給。
後來,艾奈爾雖然戰敗了,但是他們似乎對打起來像不要命一樣的艾奈爾十分中意,既然已經給了教訓了,以後應該也會聽點話。
便有意招攬,羅迪以為艾奈爾被打得那麽慘,怎麽都不會答應才對,卻沒想到艾奈爾竟是如此這般的能屈能伸。
他好像一點也不介意此刻身上還在流血的傷,笑起來依舊那麽溫和有禮,帶著點點的乖巧機靈。
沒幾句,剛才還打得血肉橫飛的雌蟲們好像已經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有說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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