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蘭傑對塞西斯施加的一切, 不管是鞭子還是糖果,是好的是壞的,都會被塞西斯激烈地反抗拒絕,或者是完全無視,軟硬不吃。
特蘭傑也是個因為“虐待”雄蟲逃到垃圾星來的狠角色,他敬佩塞西斯是雄蟲裡面少數有骨氣的,十分驚喜,然後打算把塞西斯的骨頭磨成粉。
他不會對塞西斯的身體造成傷害,因為雄蟲很脆弱,一不小心就會失手,以至於無法挽回,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卻會用別的方法來折磨塞西斯,例如噪音,不間斷地讓塞西斯刺耳吵鬧的聲音,不分日夜,致使塞西斯神經衰弱。
恐嚇,為了讓塞西斯真實地去體驗恐懼,他將塞西斯代去了馴獸場,看不聽話的雌蟲被圈養起來的狂暴異獸分食。
讓他看一些長得好看的雌蟲被一群雌蟲折辱,並惡劣地俯下身,貼在塞西斯的耳邊告訴他:“等你的腿好了,你會為垃圾星生命的延續做出巨大的貢獻,這裡所有的雌蟲,都會是你的雌君哦。”
塞西斯卻只是冷諷道:“低級的趣味。”
於是塞西斯回去以後的午餐,變成了半生不熟血淋淋的肉,塞西斯不吃,特蘭傑就把肉榨成汁,親手灌了下去。
塞西斯掙扎得厲害,特蘭傑就說看來塞西斯很精神,以後就不用睡覺了。
一天隻給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特蘭傑就這樣,不斷地使手段讓塞西斯屈服於他。
羅迪每日每夜都陪在塞西斯身邊,他眼看著塞西斯反抗,眼看著塞西斯虛弱,眼神依舊清明,只是花好像要開敗了。
羅迪甚至懷念塞西斯曾經冷漠無情的一面,也好過他無力地低垂著頭。
他不敢反抗特蘭傑,因為那樣只有死路一條,羅迪不怕為塞西斯而死,但他怕塞西斯如果再失去了他,會更難過。
羅迪想求塞西斯聽話,忍一忍就過去了,卻說不出口,因為那樣他好像就成了特蘭傑的幫凶一樣。
都做著一樣的事,在讓這個本應千尊萬貴的雄蟲放棄尊嚴與靈魂。
而艾奈爾,特蘭傑並沒有因為塞西斯的出現就冷落了艾奈爾,還是時常將他帶在身邊,還讓他接手了更多的事務,把偏愛擺在了明面上。
只是特蘭傑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減少了塞西斯和艾奈爾的見面次數。
比起塞西斯這邊的冷清與落魄,艾奈爾似乎風光無限。
所以羅迪對艾奈爾充滿了怨氣,明明是艾奈爾最先拐走了雄蟲大人,讓他從集萬千寵愛的貴族變成了階下囚。
也是艾奈爾帶他和雄蟲大人來到這種破爛殘酷的地方,總是提心吊膽。
現在又害得雄蟲大人受如此折磨,他卻只顧著自己,對被他所累的雄蟲大人視而不見。
羅迪對艾奈爾的恨,甚至超過了特蘭傑,他必須要找到艾奈爾說個明白。
直到他終於摸清艾奈爾的行蹤,偷溜過去,想要去質問艾奈爾如今明明深受特蘭傑信任,為什麽從不曾加以援手,卻看見艾奈爾在特蘭傑身下飽受折磨的一幕。
艾奈爾並沒有不管塞西斯,他甚至放下一切去懇求,去哄著特蘭傑暫時不要對塞西斯出手。
羅迪這才明白,原來他們都是自身難保,毫無指望,沒有誰可以幫得到誰。
羅迪作為唯一一個擁有自由的,所無計可施,巨大的精神壓力幾乎讓他崩潰,但又不能在塞西斯面前表現出來,更壞了塞西斯的心情。
就借著外出采藥材的借口,鑽進少有蟲去的樹林裡或哭或喊地發泄情緒大鬧了一通。
等時間差不多了,羅迪力竭,他又收拾好自己,打起了精神準備重新回到塞西斯的身邊。
羅迪抹了抹眼淚一回頭,卻發現他的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個身穿黑色鬥篷,把全身都遮在裡面的雌蟲。
羅迪心裡一驚,自嘲蟲真的可以絕望到這種地方,已經被迫熟悉了垃圾星規矩的他,自知毫無勝算,就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拿出來擺在了地上,然後跪下表示自己絕對沒有敵意。
他隻捧著采到的藥材道:“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了,我是個醫蟲,這些東西是用來做藥的,你都用不上。”
雌蟲卻沒動,似乎志不在此,羅迪感覺全身上下都被打量了一遍,雌蟲的視線有種不可言說的壓迫感讓他的手臂禁不住微微顫抖。
似乎是把羅迪都評估清楚了之後,雌蟲說話了,他的聲音低沉而自成一番獨特的韻味,他問道:“你就是羅迪?”
羅迪冷汗流了出來,這個雌蟲知道他的名字,那就不是碰巧來打劫的,而是專程來找他,他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什麽蟲,唯一的可能便是……
現在深受特蘭傑喜愛的艾奈爾,和他是“兄弟”關系。
羅迪緊張地道:“是的。”
果不其然,雌蟲的下一句話便是:“你認識艾奈爾?”
“認、認識。”
“那塞西斯在哪兒?”
羅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茫然地抬頭:“塞西斯是誰啊,我不認識。”
雌蟲說話的方式簡直像蛇一樣陰冷,還自帶諷意:“你和艾奈爾在帝國的追捕下,挾持著塞西斯一起逃進垃圾星系,現在你卻和我說。”
“你不認識塞西斯?”
羅迪一愣,馬上恍然大悟,明白雌蟲要找的是誰了,他驚喜於帝國派來的蟲終於找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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