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大意了。
報告上去之後,他們立刻跑去監控室,一進門就看到在裡面值班的軍雌被打暈了在地板上躺著。
調出昨晚的監控,屏幕上阿彌修帶著塞西斯,輕車熟路正大光明地穿行在基地的各個小道上,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巡邏軍雌, 一路上暢通無阻, 跟閑庭散步似的。
在他們將要遠離基地監控范圍的時候,阿彌修還回過頭和他們道了個別。
法莫瑞一瞬間氣血上湧,鋼鐵做的桌子被他一不小心捏碎了。
垃圾星的好多雌蟲都見過塞西斯和阿彌修, 他倆外形本來就足夠顯眼,因而做了一定的偽裝。
阿彌修似乎深諳偽裝之道, 他用熟練的手法給自己易了容, 換上質量稍差的衣服, 清了清嗓子改變音色, 筆挺的脊背微微佝僂,一個石井裡面混跡的普通雌蟲就出現了,甚至有點猥瑣看起來像是會偷東西的樣子。
塞西斯看著阿彌修,他沉默了許久。
至於塞西斯就更容易了,他這輩子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偽裝中度過的,無論從氣質還是個性,都看不出個雄蟲樣。
帝國悄悄派出軍雌來找他們,在他們旁邊擦肩而過都沒認出來。
在遠離基地的地方,塞西斯四顧茫然,問阿彌修:“我們應該去哪兒?”
阿彌修卻用塞西斯完全陌生,一點特色都沒有的嗓音對他說道:“我要留足了精神修養,去哪裡你定,做什麽也是你決定,我都不會管。”
塞西斯聽了別提多難受了,倒不全是因為阿彌修胡說八道還耍賴,而是因為這種不講理的話,不是用塞西斯喜歡的聲音說出來的,突然就覺得不是太能忍。
平時可能不覺得,只有在這種時間,塞西斯深刻認識到阿彌修色相的重要性。
不然憑阿彌修這缺德性格,早在帝國軍校就上他的黑名單了,不會有以後。
塞西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帶頭走了出去。
作為有獨立生存能力的雄蟲,塞西斯當然能在他們中的旅行中做出合理的判斷。
只是塞西斯作為領頭的,社交能力卻很差,且垃圾星的雌蟲都喜歡恃強凌弱用拳頭說話,那些充滿了暴力和黑暗的城市他之前才來垃圾星的時候,在小木屋裡面已經看夠了。
所以為了節省不必要的麻煩,他挑的路,都是往盡量遠離有蟲族活動過的地方走。
阿彌修也沒有對塞西斯的決定做出干擾,竟然真就一聲不吭乖乖地跟在後面。
但就算如此了,他們還是遇上了來打劫……哦不,就是看不順眼來找茬的,因為他倆看起來就很窮,且戰鬥力低微,完全可以用來欺負取樂。
一個雌蟲道:“你們看,紅色眼睛,像不像那位殿下。
“像是像,就是長得一般。”
塞西斯被幾個雌蟲面色不善的雌蟲擋在面前評頭論足也絲毫不慌,因為他有大殺器阿彌修。
結果還沒等他請大殺器解圍,大殺器就突然撲倒了塞西斯的後背,抓著他的衣袖,害怕又依戀小聲地道:“塞西……”
……你在幹什麽,角色扮演嗎,看不出你竟然入戲這麽深。
可以確定的是阿彌修以前執行過的偽裝任務肯定不少,但是這動作和他此刻的顏值不太搭配,就連攔路的雌蟲都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隨著相處越久,了解越深,塞西斯和阿彌修距離越近,阿彌修就展現了不為人知的一面,他年歲不大,蟲族五百年的壽命,他只有二十出頭。
雖然心機深,也足夠穩重,但是在那冷漠的外表下,他不反感樂趣帶來的放松,甚至在一定的情況下,他還會主動去尋找樂趣。
只是,他的快樂都是建立在別蟲的痛苦之上,心境十分惡劣。
塞西斯側臉看了一眼阿彌修,他在宮殿裡已經習慣了阿彌修變著法兒的玩他。
但是,我拿什麽保護你,用我的倔強嗎。
塞西斯重重歎了口氣,然後面無表情地對幾個雌蟲道:“你們這些廢物,不夠我活動脛骨的,不想死就快滾。”
“你說誰是廢物!”
爆脾氣的雌蟲一聽這話,就好像被按了動手的開關,話不多說就要給這個不自量力的弱雞一點教訓,一拳頭對著塞西斯的腦袋砸了過來。
雌蟲們的大腦已經為他們編織出了鮮血飛濺的場景,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塞西斯絲毫不懼,別說躲了,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拳頭帶來的勁風吹起了塞西斯額前的頭髮,就在離塞西斯額頭只剩一厘米的時候,倏地比來時更快地倒飛了出去。
那個雌蟲被阿彌修踹飛出去,砰砰砰撞斷了幾棵大樹才停下,現場安靜了一會兒,接著傳來噗噗幾個憋笑失敗了的聲音。
來自於被踹飛雌蟲的同伴,塑料般的友情。
雌蟲從斷裂的樹乾下,捂著被折斷的腰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有病,明明那麽強還裝柔弱。”
他已經從阿彌修恐怖的力量中判斷出他們加起來都不是對手了,對他的同伴們道:“笑屁,現在還不走在這裡等死啊。”
幾個雌蟲搖搖頭自覺地跟著正試圖掰正自己脊椎的雌蟲走了,嘴裡還在念叨:“那雙眼睛要是送給那位塞西斯殿下,他肯定會高興吧,真可惜。”
不,他不會高興的,你這是什麽邏輯。
雌蟲們的身影消失後,阿彌修想看塞西斯的笑話沒看到,還惡蟲先告狀:“我要修養,你卻連這點事都解決不了,還要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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