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塞西斯一起逃走。
這個念頭一經出現,艾奈爾幾乎是立刻就興奮了起來,他現在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他無暇去考慮後果,隻想著要如何做才能把塞西斯帶走。
塞西斯有阿彌修在身邊守著,想要帶走他就不能驚動阿彌修。
在極度興奮之下,艾奈爾的的思維飛速運轉,他馬上就想到了非伊思。
因為非伊思有之前為了控制住阿彌修,特地針對阿彌修的身體研製出來的藥物。
作用不大,但是能暫時讓阿彌修失去意識,這短短的時間就是艾奈爾的機會。
阿彌修現在的警惕心下降了,沒有以前那麽難對付,從以前就和阿彌修作對,可以說了解阿彌修的艾奈爾,有八成的把握會成功。
非伊思對阿彌修的感情,早已經不止是喜歡那麽簡單,那份感情被他本來就執著的心打磨成了不顧一切的偏執。
從遇到阿彌修開始,從他被阿彌修吸引開始,他飛蛾撲火般付出了太多,而他付出得越多,他就越是不可能放下。
可阿彌修那雙像夜空一樣的眼睛能包含萬物,卻自始至終都沒倒映出來他的身影,他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滿心滿眼都是他,阿彌修卻把他當成微不足道的一抹塵埃。
他寧願得不到就毀掉。
非伊思骨子裡的自私和獨佔欲,讓他哪怕是死,也不能容忍阿彌修和別的蟲獲得幸福。
所以當艾奈爾來找他說明來因後,他幾乎沒有猶豫地就答應了,甚至還為艾奈爾準備好了逃離的飛艦,並告訴了他幾個安全點的位置,可以暫時躲避帝國的追捕。
後果已經造成了,非伊思馬上通知了各大兵團,但是時間緊迫,帝費爾很有可能遭遇滅頂之災。
他出生在帝費爾,帝費爾就是他永遠的家,他不會離開,也不會投降,如果這條命逃不過這一劫。
那就在死之前,讓阿彌修體會到他得不到的痛苦,然後永遠都記住他。
一想到那雙視他為無物的眼睛,會充滿了憤怒地看著他,非伊思忍不住激動得雙手都在顫抖。
但其實那只是他的錯覺而已,已經是機械的雙臂,始終冰冷,再不會因為他的情緒而有所回應。
非伊思發瘋地想,誰說憤怒和仇恨,不算是一種深刻的感情呢?
第80章
塞西斯在睡前, 懷裡明明抱著香香涼涼的阿彌修,在溫暖的床上。
但是他醒來的時候,卻看見層層疊疊的樹丫,聞著飛艦上不可能有清新空氣, 躺在荒郊野嶺硬邦邦的草地上。
如果不是他穿越了, 那就是又被某個家夥給害了。
在意外已經成為家常便飯的蟲族,塞西斯活在風暴中心, 他感到自己後面好像有誰在, 但是反正是誰都不會是阿彌修,他甚至麻木到懶得看。
隨著有風吹在他身上, 范起絲絲縷縷的涼意,塞西斯在身上摸了一把,手指就被染成了紅色,是血。
但是塞西斯身上沒有任何疼痛和不適,血不是他的。
塞西斯一頓,他坐起來向後看去,發現他身後的蟲是艾奈爾。
他靠在一棵大樹昏迷著,已經變成了血糊的蟲, 從艾奈爾肩膀到腹部的位置有幾道長長的抓痕, 看大小和形狀不是什麽野獸,是某個蟲族造成的,但是其深可見骨, 幾乎開膛破肚。
看著可怕,只不過這程度還不足以要了艾奈爾的命, 他在這裡昏迷一晚上, 傷就能止血結痂, 恢復自由活動不成問題。
既然還沒死, 塞西斯準備幫他一把。
塞西斯對著艾奈爾伸出手,他的指尖分泌出一點毒液,都不用抓破艾奈爾的皮膚,直接塗在艾奈爾的傷口上就行了。
可就在塞西斯的指尖快要碰到艾奈爾肩膀上傷口的時候,他的手腕被扣住了,本來在昏迷中的艾奈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塞西斯,我猜對了,你醒來的第一反應果然是打算殺了我。”
塞西斯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尷尬或者是驚慌,他平靜地道:“松開。”
艾奈爾松開手,睜開了眼睛,他把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麻利地脫下來,隨便往身上綁了一綁,減少血液的流失,站起來後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低頭問塞西斯:“你昏迷了兩天,餓了吧,想吃什麽,清淡一點的還是肉食?”
既然艾奈爾剛才是裝昏迷,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可以殺掉他了,塞西斯便興趣缺缺大失所望。
他沒準備再搭理艾奈爾,塞西斯在厭惡誰的時候,便一個字都不想與他多說,一言不發地轉身挑了個比較平暢的路走去。
艾奈爾自然而然地跟在塞西斯的身後,他問道:“你沒什麽要問我的呀,難道就不好奇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裡嗎?”
這有什麽好奇的,塞西斯知道的無需問,左不過就是艾奈爾把他從帝費爾擄走了而已,難道問了艾奈爾就會放他走嗎?
而他想知道的問了艾奈爾也不會答,比如,阿彌修在哪裡,他怎麽樣了。
艾奈爾倒是興致勃勃:“塞西斯,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也是昏迷了兩天,我就守了你兩天。”
“那是我第一次靠雄蟲那麽近。”
“你還和我說過謝謝,讓我高興了好久。”
艾奈爾跟在塞西斯的身後絮絮叨叨,他自問自答也有說有聊,唱著獨角戲也不覺尷尬,只是看起來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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