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和也笑道:“天子還下了旨意,要抽調兩千護衛去幫忙改造上景宮,正合適我們施為。大門正殿得按規製來,後院只要不逾製,怎麽弄都行。我們打算直接把後院鋪平了,先讓人搭著帳篷住。等你們那鋪子開起來,殿下手頭寬裕點,再慢慢蓋屋。”
聽到這裡,白殊“啊”一聲:“這樣的話……”
見他露出這模樣,薛明芳和賀蘭和頓時眼睛一亮:“三郎是又有什麽好東西?”
白殊笑道:“這個和炸彈不一樣,是個全新的配方,得慢慢試著來。我原本是準備等工坊和鋪子穩定了,再拿出來。不過既然你們說要蓋屋,那就先撥人研究著。這東西弄出來不僅蓋房子快,還很省錢。”
一邊說,他一邊讓知雨取來個帶鎖的盒子,從裡頭翻出一個信封遞過去。
薛明芳和賀蘭和接過一看:“水泥、混凝土?”
白殊道:“我也半懂不懂,得讓匠人來看。”
薛明芳一邊拆一邊笑道:“沒事兒,先前那些東西都摸索得差不多了。只要有時間有錢,難不倒人。”
三人就著這新東西討論了片刻,白殊上輩子也沒見過,只能從視頻資料裡得知信息,解釋過幾句就說不出更多。
薛明芳將配方收好,突然想起一件事,抬頭上下打量白殊。
“馬上要到三月三上巳節,你有合適的行頭參加宮裡賜宴嗎?要不要我們給你備一套?”
白殊驚訝:“我也要去?”
賀蘭和幫著解釋:“你畢竟有爵位,雖然不用朔望朝參,但祭典性質的活動都得參加。也沒什麽,就是去吃個宴。本來還有祭禮,但近年天子身體撐不住,又不願讓殿下代勞,就把祭禮省了。”
白殊問:“你們去嗎?”
薛明芳撇下嘴:“我們無官無職,去不了。就欺負殿下唄,別的哪個皇子伴讀身上沒掛個把散官。”
賀蘭和續道:“諸王都能帶一名內侍,馮萬川會跟去,有什麽事你尋他。”
白殊摸著旁邊的黑貓:“我能帶上貓嗎?”
薛明芳聽得一樂:“你還真寵這玄貓啊!不過很可惜,肯定不行。”
賀蘭和卻是若有所思:“也不一定……”
薛明芳轉頭看他:“嗯?”
賀蘭和也看向他:“你忘了?以前宮裡曾傳過一陣殿下很討厭貓的流言,因為雅樂公主的那隻貓懼怕殿下。”
薛明芳眼珠子一轉:“對呀!那說不定還真可以!”
他重新轉向白殊,指點道:“我們這段時間重新傳一傳這事,等宮裡送帖來的時候,你就求求那宦官,讓他幫忙向天子求情。到時,就算為了膈應殿下,天子也會答應你。”
賀蘭和附和道:“說不定還會讓你和殿下同案吃宴。那更好了,能有個照應。”
白殊將黑貓抱到懷裡順毛,緩緩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第19章 宮宴
三月初三,一大清早白殊便被知雨叫起床拾綴,頭一回穿戴起侯爵整套服飾。
當初下旨封爵之時,白殊得贈一套侯爵服飾。但禮部庫裡備的東西,也就是合規合製,質量和做工都難以恭維,還尺寸統一,並不管穿戴的人合不合身。
一般而言,受封或受官的人家,只要家裡過得去的,都會另做幾身合身的官服換穿。也是因此,先前薛明芳才特意問了白殊一嘴有沒有合適的行頭。
白殊還真沒有。
最後是東宮的繡娘們緊急給他從頭到腳趕製了一套。這些繡娘原本都是先皇后宮中的宮人,當時太皇太后作主,將伺候先帝後的宮人內侍全賜給東宮。
後來謝煐將人遣散,可也有一些無處可歸或是不願嫁人的不想走,便在東宮當繡娘。謝煐如今統禦東宮已有十四年,這些人能在一次次的篩查中留下,也算是可信的人手。
知雨給白殊整好冠,扣好腰帶,最後在他腰間系上一個嵌有銀飾的小布袋,裡面裝的便是代表楚溪侯身份的銀牌。
將白殊收拾齊整,知雨後退兩步打量幾眼,讚道:“這身緋紅衣袍襯得郎君更加俊美了!”
說完還轉身去抱來銅鏡,讓白殊自己也瞧瞧。
白殊沒看出和以往有什麽不同,頂多就是養了一個月,唇色和面色稍微健康那麽一點。他隻覺得束發實在不舒服,頭皮被拉扯得緊繃。
“知雨,發髻真不能再松點?”
知雨很無奈:“已經很松了,再松就會散。”
黑貓從旁邊走過來,抬起一隻前爪在白殊的皂靴上踩踩。
“你就忍著點吧,以前穿軍禮服參加慶典不也是噴一天的發膠。”
白殊彎下身將黑貓抱起,輕扯一下它脖子上的項圈,在腦中問:“難受嗎?”
小黑晃晃腦袋:“還成。勒是不勒,就是脖子上掛東西感覺怪怪的。”
這項圈是白殊請求帶貓入宮後,宮裡賜下來的,掛著塊刻有“烏雲豹”的銀牌。
此時,孟大在外間敲敲門,催促白殊該動身了。
知雨又拿出件大氅給白殊披上:“郎君下車時再脫。這一整天就穿一件袍子,聽說賜宴還是在禦花園裡的滄池邊上,但願郎君不會涼著。”
此時已是春暖花開,旁人都脫下冬衣換上春裝。可對白殊而言,卻只能去掉一件厚冬衣,還得穿著薄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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