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他在哪?他在做什麽?
“阿清這是想欠債還錢?”長孫玄一隻手鉗住他的下頜,磨蹭過他柔嫩的唇下,“這麽快就打退堂鼓?還怎麽補償本王?”
這時,門外長廊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管家端了碗藥立在門口詢問:“王爺,南宮大夫的藥已經煎好了,現在端進去嗎?”
長孫玄快速低頭落了個吻在方正清的唇角,道:“乖,先吃藥。”
藥極苦,方正清愁眉苦臉地望著桌上黑乎乎的一碗藥,露出仿佛要獻身大義的表情。
方正清嫌惡地掃過那碗藥,直言:“我沒病,可以不吃藥嗎?”
長孫玄揮手讓管家下去了,他在方正清對面坐下,“你沒病?沒病會整夜失眠;沒病會腰疼頭疼;沒病會心悸喘息?”
方正清知曉他府中南宮未的厲害,卻沒想到他會那麽神,一時啞然。
他當然知道自己有病,但在吃藥的問題上,他一直是能敷衍應付就敷衍應付,從沒放在心上過。
長孫玄橫眉冷對,指了指桌上的藥,命令他,“從今日起,你得好好吃藥。”
方正清的眼睛黯淡下來,不滿地抿了抿唇,嘀咕:“我爹都沒這麽管過我……”
長孫玄與有榮焉,竟能與他爹相提並論,他當即挑了挑眉,抬起那碗藥,朝嘴裡灌了一大口,苦澀從舌尖順延至嗓子眼。
他起身一手扶住方正清的肩,一手掐開他的下頜,低頭吻住方正清的唇,將藥渡給他。
“唔……”
方正清瞪大杏眼,嘴裡隻來得及發出吱吱嗚嗚的聲響,小動物似的,被凶猛的野獸擒住,動彈不得。
第一口灌下後,沒給他任何的喘息機會,第二口,第三口接踵而至。
直到碗底只剩一層褐色的底,長孫玄這才退出舌頭。
但他的唇還貼在方正清的唇上,他乾脆伸出舌尖舔乾淨方正清唇角的藥漬,最後留戀般地又輕啄了一下,才徹底離開。
方正清懵懂地望著眼前人,長孫玄滿目柔情,笑容燦若宸星。
方正清後知後覺地咂摸著舌頭,用袖子擦過早已酥麻紅腫的雙唇,啞聲道:“真苦。”
長孫玄遞了杯清水給他,哄他,“以後本王陪著你吃藥,就不止你一個人苦了。”
方正清喝下水,聞言卻難堪地望向他,說了句,“我不是斷袖。”
“是嗎?”長孫玄神色不為所動,反而回了句,“本王也不喜歡男的。”
方正清舔了舔自己酥麻的上唇,聯想到長孫玄對自己的上下其手,他一時竟被堵得啞口無言。
莫非真是自己多心了?
從未處理過感情問題的丞相被繞進了圈裡,莫非只有自己覺得有問題?
他換了個婉轉的說法,“我的意思是,我們不應該這樣……”
“是誰剛才還說要幫本王一次?”
沒錯,是他。
但,他並非斷袖呀!
長孫玄話中委屈,“難道本王還配不上你?”
方正清:“……配得上。”
長孫玄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那就是了。”
方正清低頭又灌了口水,正想開口,又響起了管家的聲音,“王爺,衣服拿來了。”
“嗯,放這吧。”
管家目不斜視地放下衣服,便走了。
桌上擺著的,儼然是方正清的朝服。
“本王連夜派人去你府上拿的。”
長孫玄起身,又低頭吻在他的額上,“換好衣服,本王在大廳等你。”
第36章 本王不介意親口喂你
方正清穿戴整齊後正準備出門,眼前一黑,就結結實實地撞到一堵牆上。
他後退一步,規規矩矩地拱手問候:“王爺。”
長孫玄不知去做了什麽,朝服是換好了,但他披散在肩旁的發全部濡濕了,凌厲的下頜處滴落一顆水珠,他深邃的眸子也被水浸透過。
“本王給你尋了支簪子來。”
方正清順著看下去,才發現他左手中拿了個精致的雕花木匣子,似乎價格不菲。
他皺了皺眉,擺了擺手,道:“你是想還上回慕容府中的簪子吧?無礙的,我也不缺一根簪子。”
長孫玄卻並不準備聽他說完,而是直接動手將他頭上的玉簪取下,他低頭打開匣子,淡淡解釋,“也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
匣子中央躺了個半玉半木的簪子,簪子的主體部分是木質的,但簪子裸露在外的部分是碧綠溫潤的水滴形的明玉,整體造型質樸潤雅。
方正清眼前一亮,接過簪子。
玉體的部分觸之隱隱生熱,湊近了聞還能嗅見一股類似木頭的清香。
“喜歡嗎?”
方正清點了點頭,問了句,“真的不貴?”
長孫玄篤定地點頭,他是真不知道貴不貴,因為這東西拿錢買根本買不到。
方正清將將發簪插到頭頂,眸子間沁出點笑意,“王爺,我們去上朝吧。”
“稍等片刻。”長孫玄抬步往裡走,“本王的發還未束。”
長孫玄剛去院中澆了幾盆涼水,此時頭髮尾端沾染的水未乾,乾澀的手感讓他繞了半天也沒繞好。
“你再這麽折騰下去,我們就得趕‘晚朝’了。”
方正清不忍心他揪跳蚤般痛揪自己的頭髮,直接捉住了他的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