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的,但是我給了他化形促進藥劑,如果他不遇到需要拚命的情況,應該用不到。”
林莘陸眸光閃了一下:
“這個藥劑,有什麽副作用?”
付佐甄撓撓頭:
“因為它屬於重新調配體內激素,讓患者重新回歸化形的正常激素分泌,所以化形後可能會出現獸態特征殘留,嗜睡,渾身無力等特征。”
他攤開手:
“我給江……將要去尋親的小白說,雖然世道不太平,但是能不用還是不用,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
“所以,只要他不刻意讓自己體力耗盡,就沒問題,對嗎。”林莘陸說,“我知道了。謝謝你,付醫生。”
付醫生打了個哈欠:
“你們這幫人是夜貓子還是怎麽滴,一個個大清早的來打擾別人。快走快走。”
林莘陸轉身欲走,卻聽到後方傳來一道有點遲疑的聲音:
“小白說,他給你留了信。你記得回去找找。”
林莘陸腳步一頓,說:
“我知道了。”
他剛才情緒上頭,確實沒有仔細翻找房子。
林莘陸立刻回到了住所。
他走進客廳,一眼看到客廳桌上的一封……
信。
放在這麽顯眼的位置,竟然沒被他注意到。
林莘陸走過去,拿起紙張,目光帶著點繾綣地瀏覽過去。
信是以“小白”的口吻寫的。
信中說,他終於化形成功,想起自己這隻獸人族群家鄉在阿德卡星域,於是前往尋親,並感謝了林上將這段時間的照料。
林莘陸的思緒從回憶中抽離,他從衣兜中掏出一張被折起的紙張,打開。
上面,墨色的字跡斜斜地排開,能看出寫信的人倉促之下動筆,但字形仍帶有風骨。
他深沉的目光落在信紙上,半晌,才露出一個極為清淺的笑容。
哥哥,你的騙術太差了。
想要騙人,就要方方面面都做的完善。
說自己是另一個人,卻忘記改變筆跡。
而且,這一疊紙張他都放在書房櫃子中,如果只是“小白”,怎麽可能找到?
而一隻剛化形的小狗,又怎麽會寫字呢。
林莘陸抬手,將信紙靠近唇邊,輕輕一吻。
他的目光穿透舷窗,向遙遠的穹蒼望去,仿佛穿越無盡星海,落在他牽掛的那個人身上。
不急。
反正,他們都身處這片星海之中。
而後面,還有的是時間,讓他去找到他的星星。
這一次。
他絕不會再讓他的星星,在宇宙中黯然熄滅,光芒消逝。
.
江星鴻帶隊的第一次出擊很順利。
他畢竟是曾經的戰力第一,又有多年實戰經驗,直接看出戰士種的戰鬥規律,領著人數寥寥的小隊直接挫敗了這處鏈接口的第一波入侵。
機甲從外面飛回,落下,還沒等江星鴻出來,他就聽到一道激動得有些破音的聲音:
“江少校!您太牛了!”
他跳下機甲,看到一雙星星眼的馮訴跑過來:
“您簡直料事如神,太牛了!”
江星鴻搖搖頭:
“這只是第一波,入侵者也很謹慎。後面,才是難打的仗。”
他歎了口氣:
“只是,此前都在褶皺星域,三大星艦還可以組建起防守戰線。這一回,怕是難了。”
自從第一次全面入侵,十大主星艦的七艘以一換一的慘痛代價封鎖其他星域的鏈接口,才勉強阻止入侵後,聯盟的主星艦就只剩下三艘。
江星鴻沒說出口的是:
此前八次都是局部入侵,是他們幸運。
而敵人恐怕也不是沒有能力打開鏈接口,而是在蓄力,等待時機。
現在,這個時機,就被他們等到了。
讓出擊隊01的參戰士兵先回去休息,江星鴻一邊往回走,一邊思考:
入侵者突兀地發動全面入侵,是否和“滲透”有關。
雖然此前間接聽鍾隋提到暗液的本質,但他仍然對這東西的效果有些驚疑。
他這幾天捋了捋思路,不能不想到前後人設巨大差異的文森·多爾克,以及露出詭異表情的魯斯特大校。
難道說,這些人的殼子裡,都已經換上陌生的靈魂,再通過這樣的調換,來實現弱化聯盟的效果?
但江星鴻仍然有一點想不通。
從一開始,聯盟面對入侵者,戰力便勉強平分秋色,是靠著人海戰術才得以阻止入侵。
對方又為什麽,要籌謀這麽大的一個局,來“滲透”聯盟呢?
江星鴻敏銳地猜測到,這方宇宙中一定有什麽東西,是克制入侵者的。
他們害怕那一樣東西,所以便要提前破壞聯盟的戰力,盡可能地阻止聯盟找到反轉戰爭局勢的關鍵。
但是——
那一點,到底是什麽?
江星鴻隱隱感覺,他已經接近了入侵者忌憚聯盟的真相,卻仍隔著一層砂紙,只差最後一道線索。
但是所有的猜測,在沒有關鍵性的那一道實證前,便沒有意義。
他走出停泊處,迎面遇上了匆匆走來的池齊幕。
看到自己,池齊幕表情複雜。
他似乎是想要露出高興的笑容,但是卻被面上的愁雲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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