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運輸層,他果然看到到處都是士兵奔跑傳話,人人臉上焦慮、恐懼、擔憂交替出現。
鄭凜在他身後跟出來,隨手抓住一個跑過去的小兵:
“哎,警報怎麽回事?”
小兵一眼看到對方肩上的中校軍銜,立刻立正回答:
“報告中校,是指揮室那邊發出來的,我也不太清楚。”
鄭凜讓他離開,回頭看過來,就見到江河皺著眉繼續往前快步走去。
“哎!江河!你去哪兒啊!”他連忙叫道,小跑跟上,“這兒都亂成一團了,我們先回維修處,比較安全。”
“哦,忘了說。”對方停下腳步,回身露出微笑,“我是全系軍種。”
說完,他繼續向前走去。
鄭凜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
和他這個技術軍種不同,江河是可以上戰場作戰的!
他這是要去報道出戰嗎?!
鄭凜糾結了一下。
自從前幾天線下見到對方後,他一直對江河先入為主,以為也是技術軍種。
畢竟,在隱秘處工作嘛。
而且,他不是還有江上將的任務?
“江上將給我的任務和我現在的行動並不衝突。”
聽到對方的回答,鄭凜才發現自己不小心把想法問出了聲。
“那,那你加油。”鄭凜說,“安全回來!我爭取早點把斬穹修好。”
他看到對方笑著點了點頭,就繼續往前。
莫名地,明明是張陌生的面孔,鄭凜卻從對方的笑容中感覺出些許熟悉。
他沒時間去想這熟悉感的根源,轉身就往回走去。
江星鴻一邊往前走,一邊打開智腦,完善了自己的身份。
他說是去參戰,其實原因不止這一個:
身在前線,往往可以知道戰局的最新動向,方便他調整計劃。
江星鴻很快走到了停泊處,看到已經有不少士兵在這裡集結,焦慮地等待著。
他自然地混入其中,拍了拍面前一頭黃發的年輕小夥:
“這次敵襲,到底怎麽回事?”
馮訴正緊張著,冷不丁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差點蹦起來。
他轉過身,發現拍他的是一個白發的年輕軍官,正要不耐煩,就看到對方屬於少校的肩章。
馮訴立刻安分了:
“是入侵者。您來的晚,剛剛池中校說,我們躍遷到的星域附近,有一條新出現的鏈接口,而且處於活躍狀態。”
“有觀測到敵人活動軌跡?”對方極為敏銳,“所以才沒有采取防守而是進攻。”
“是的,您說對了。”馮訴說,“據說,那條鏈接口一出現就有源源不斷的戰士種冒出來!所以菲斯特上將直接拍板要求出擊。”
他盯著白發少校的肩章,遲疑了一下:
“您的話,應該不會先出擊,而是留在後方觀察形勢。”
江星鴻自然明白對方的言外之意:
這次出擊,就是派小兵去試試水,用他們來探路,摸清楚這條鏈接口的底細。
“你不害怕嗎?”江星鴻問。
馮訴歎了口氣:
“怕啊。但是有什麽辦法呢?既然鏈接口都出現在阿德卡了,那就說明這次不是局部入侵,而是……”
他咽下了“全面入侵”幾個字,又說:
“誰知道下次鏈接口會出現在哪兒?萬一是我的家鄉呢?現在我去了,就能讓戰爭更早結束。”
他輕聲說:
“就像當初的江上將那樣。他不知道那是個死局嗎?但他還是去了。”
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難得地吐露了心聲,面色一囧。
但對面的白發軍官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個好孩子。祝你平安歸來。”
江星鴻離開正有序排列的士官們,走向旁邊眉頭緊皺的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黑色軍裝,肩上一顆明亮中校勳章,聽見腳步便看過來:
“什麽事?”
他看到來者的少校軍銜,眉目稍霽:
“我是池齊幕。好像沒見過你。請問怎麽稱呼?”
“叫我江河就好。”江星鴻說,“我是臨時調任到弧光信息處的。”
“哦。”對方果然是調任過來,但聽到“信息處”三個字,池齊幕眸中掠過失望。
他還指望著這是個戰鬥軍種呢。
現在的弧光早就不比從前,關系戶、實戰小白、臨時空降的指揮官,池齊幕隻覺得頭疼。
當然,作為弧光為數不多的老人,第一場出戰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就被菲斯特指揮官扔給了他。
池齊幕表示:……
真他大爺的心煩!
“不過。”就在這時,這位白發少校又開了口,“我是全系軍種。”
他向池齊幕露出一個微笑。
池齊幕立刻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個江少校只是調任,實際上弧光指揮不了他。但是他不僅來找自己,還說自己可以上戰場,那說明——!
“歡迎,歡迎!”他伸出手,與對方緊緊相握,臉上笑容真誠許多,“我這兒就缺江少校這樣的戰士!”
“不過,現在根據偵查到的信息看,先派一隻小分隊去就行了。”池齊幕說,“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跟我回艦橋觀察情況,我把您介紹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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