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圖,不要咬自己。”
布萊恩將赫拉圖抱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
赫拉圖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送到了自己的唇邊,他毫不猶豫,張嘴就咬了下去。
只是覺得一股甘甜順著喉嚨流了下去,讓他感到舒服很多,眉頭也舒展開來。
布萊恩深深地看著懷中安然睡去的赫拉圖。
脖子上兩個血洞還在往外冒著血。
永夜族人的詛咒啊,還沒有破解之法。
血族主人的血液,只能暫時緩解血仆的痛苦。
“赫拉圖……”布萊恩輕輕地撫摸著赫拉圖的臉頰,輕聲呢喃:“要再給你下一次玩偶術嗎?可是玩偶術的話,我要是死了,你也要跟著死,還是……給你解開血仆契約呢?”
隻猶豫了一秒鍾,布萊恩就自言自語道:“不行啊,解除血仆契約,你我之間,就沒有任何牽絆了,還是要想辦法把你鎖在我身邊比較好。”
“布……萊……恩……”
聽到赫拉圖喊自己的名字,布萊恩以為他醒了,心下一跳,低頭一看,發現赫拉圖依然在夢中,臉上滿是痛苦。
“不要碰我,疼……好疼……”
赫拉圖的雙手開始掙扎。
這掙扎的姿勢,布萊恩太熟悉了。
上次,赫拉圖被他綁在床頭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掙扎的。
他記得,赫拉圖的手腕都磨破了,磨得鮮血淋漓。
而他當時被氣昏了頭腦,赫拉圖說疼,他沒管他,隻想狠狠地懲罰他。
他覺得應該要讓赫拉圖吃點苦頭,才會長記性。
當時,赫拉圖好像受傷了,不只是手上……
可是他沒管。
也不知道好沒好。
布萊恩想要檢查一下,赫拉圖忽然睜開了雙眼。
“布萊恩,你為什麽會在這裡?”
赫拉圖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布萊恩的懷裡,臉色大變:“滾——”
彎刀就要召喚出來,布萊恩按住赫拉圖的身體:“你身體很虛弱,不要亂動。”
“放開我!”
赫拉圖蒼白的臉上因為激動而染上瑰麗的紅。
他掙扎得厲害,腿上纏繞著的紗布都滲出了血來。
“赫拉圖,你想死嗎?”布萊恩低喝。
赫拉圖嘶吼著:“滾開!別碰我!”
雲潮聽到動靜,推門進來,一把推開布萊恩:“你在幹什麽?讓開!”
雲潮給赫拉圖打了鎮定劑。
赫拉圖沉沉地睡去。
“他沒醒,剛才他沒有意識,只是夢。”雲潮重新讓赫拉圖躺下,轉過身看著布萊恩:“時間到了,你該滾了。”
“夢?”布萊恩皺眉:“他一直在做噩夢嗎?”
“這要問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讓他夢裡都是痛苦。”
“我只是想讓他聽話。”
“聽話?你當他是什麽?”雲潮譏誚地笑:“是一隻貓?一條狗?他憑什麽聽你的話?”
布萊恩目光陰鷙地盯著雲潮:“他是我的。”
“他是他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
布萊恩一把掐住雲潮的脖子,重複:“他是我的!”
雲潮呼吸困難,斷斷續續地說:“你再不走,梵洛森的守衛軍就衝進來了,到時候,你想走也走不了。”
“雲醫生,你在裡面嗎?”
門外有人在敲門,是樓下的守衛軍上來了。
布萊恩目光一沉,一把甩開雲潮,縱身投入夜色之中。
雲潮被摔在地上,額頭磕到了桌角,當時就磕出了血來。
“嘶——”雲潮摸到一手的血,不是很爽:“真晦氣。”
“你們都守在這裡幹什麽?宮殿的巡邏不幹了嗎?”
“歐陽錦大人,您回來了?”
“是雲醫生說醫務室裡好像有外人,他先上來看看,讓我們等十五分鍾,他要沒下來,我們就上來。”
歐陽錦大力拍著門:“雲醫生,你在裡面嗎?沒事吧?”
雲潮腦子被磕得有點暈。
剛才那枚子彈打進了牆角,牆面出現了裂紋。
雲潮聽見歐陽錦的聲音,爬起來搬了個裝滿東西的紙箱子去擋住,然後準備去開門,這時候……
哐當——
轟——
門,就在他的眼前倒下了。
雲潮:“……”
歐陽錦收回腿,衝了進來,問:“人在哪兒?”
“在這兒。”雲潮沒好氣地說。
“雲醫生,你額頭怎麽了?”
“被狗啃的。”
“狗在哪兒?”
“被你踹死了。”
歐陽錦:“……”
雲潮沒理會歐陽錦,對守衛軍們說:“剛才是我看花眼了,辛苦各位跑一趟了。”
守衛軍們看看雲潮,又看看一臉尷尬地歐陽錦。
“不辛苦不辛苦,那雲醫生,我們先走了。”
雲潮去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歐陽錦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暫時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於是在雲潮的面前坐下來:“真的沒有人來過嗎?”
“你要覺得有人來過,你就去追啊,問我幹什麽。”
因為歐陽錦踹倒了他的門,雲潮很生氣。
醫務室本來就窮,資金短缺,任何財產都經不起破壞。
一道門,都是在雲潮的心上割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