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裴乖乖躺下,望著迦蘭說:“我已經好了,讓雲潮先回去了。”
“我讓雲潮給你調理身體。”迦蘭給宋裴壓了壓被角,說:“你若是哪裡不舒服,就跟他說。想吃什麽,就跟娜麗斯汀和多倫說。”
“可是多倫做不出我想吃的。”宋裴小聲地說。
“什麽?”
宋裴問:“迦蘭大人,你今天上午是不是生氣了?”
迦蘭眼神詢問他。
宋裴低下頭,忽然又想到迦蘭不喜歡他低著頭說話,於是抬起頭:“我覺得你生我氣了。”
宋裴把衣領往下拉了拉,露出頸脖的皮膚,猶如壯士割腕似的,說:“你要是還生氣的話,給你咬好了。”
迦蘭一看見宋裴的脖子就想咬,但是又看見宋裴脖子上還沒有完全好的咬痕,一時之間覺得自己真是喪心病狂。
這小脖子,怕是多咬幾次就斷了。
“你想多了。”迦蘭輕咳兩聲,把宋裴的衣領往上拽了拽,擋住他的脖子,也擋住自己的口腹之欲:“你有什麽值得我生氣的。”
宋裴狐疑地看著迦蘭。迦蘭對他血液的歡喜是他親身體驗過的,他都主動送上來了,迦蘭竟然不咬?
“看什麽看?”迦蘭被宋裴這種不信任的目光看得很不爽,一爪子呼在宋裴的腦袋上:“我又不是畜生,只知道吸血。”
“可是……”
“沒什麽可是。”迦蘭把宋裴摁在床上,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的,沒好氣地說:“小小年紀,就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
“我本來就是你的血仆,除了給你供血,也沒有別的用處不是麽?”宋裴說:“雖然在這裡所有人都對我很好,但也只是因為我是你的血仆,如果我沒用了,就可以隨意被丟棄。”
迦蘭深深地看著宋裴:“所以你要證明給所有人看,你不只是我的血仆而已。”
宋裴驚愕地看著迦蘭。
迦蘭道:“我已經多次暗示過你,你若不想被當成寵物,不想別人只是因為忌憚我而尊重你,不想再被別人欺負,就必須自己強大,不畏不懼,不驕不躁。當然你是我的血仆,我自會給你提供庇護,但你若依賴於此,那麽你終其一生,也只會是我的寵物。”
“我……可以麽?”宋裴不太確定的語氣:“你不怕我變強了會殺你麽?”
迦蘭輕蔑一笑:“你可以試試。”
“我不試。”宋裴搖搖頭:“試試就逝世。”
“我為你的自知之明而感到欣賞,但同時又為你的怯弱和不敢嘗試而感到失望。”迦蘭起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宋裴說:“但我想對你說,大可一試。”
“大可一試。”宋裴在嘴中呢喃著迦蘭留下來的四個字,嘴角淺淺地勾起,那雙乖巧的杏眼褪去平素的純良無害,閃爍著意味深長的光:“這可是你說讓我試試的。”
第10章 赫拉圖,我要你做我的血仆
娜麗絲汀告訴赫拉圖和歐陽錦,晚餐還沒準備好,於是赫拉圖和歐陽錦先在客廳的沙發角休息。
迦蘭領著宋裴上樓已經半個小時了,歐陽錦看著那空蕩蕩的樓梯道:“迦蘭大人的這個小血仆看起來很溫順,怪讓人想欺負的,難怪這麽護著。”
“一個人類在血族堆裡,就好比是狼群中的羊,不護著點兒,沒兩天就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赫拉圖攤開手臂往後倒,背靠著沙發,輕喟一口氣,姿容很放松。
歐陽錦倒了兩杯水,遞給赫拉圖。
赫拉圖伸手接過,正欲喝水。
“等等。”
“?”赫拉圖不解。
歐陽錦眯著眼睛,湊過來去拉赫拉圖的衣領。
赫拉圖忽然想起來布萊恩做的好事,心下一個咯噔,連忙製止,但歐陽錦已經看見他脖子上的牙印了。
“這是怎麽回事?”歐陽錦沉聲問:“你怎麽會有血族的牙印?”
“不小心而已。”赫拉圖連忙把領子拉高,擋住牙印,強裝鎮定。
“哪個血族會不小心讓別人咬?”歐陽錦才不相信,追問:“誰乾的?”
“哎呀,赫拉圖竟然被別人咬了,是誰膽子這麽大啊?”布萊恩突“嗖”地一下出現。
他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胳膊攬住赫拉圖的肩膀,腦袋湊過去:“我看看我看看,說不定能從牙印識人呢。”
“布萊恩,你夠了。”
赫拉圖一把推開布萊恩,那張斯文精英的臉上布滿了陰霾和不悅。
布萊恩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說:“不看就不看,小心再被咬哦。”
他說話的時候,用余光去瞟赫拉圖,看見赫拉圖的表情更臭了,心情更是愉悅,甚至哼起了歌兒。
不明所以的歐陽錦覺得更加看不懂了。
“赫拉圖,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布萊恩嘴角一勾,血眸中一片揶揄。
赫拉圖端起水杯咕嚕咕嚕喝了一杯水,感覺心中的火氣這才滅了一些,但是他看見布萊恩就煩,他站起來道:“我去廚房看看。”
“布萊恩,你惹他了?”
“誰惹他了?”布萊恩輕哼一聲,但臉上帶著笑,也站起來四處走走:“我們迦蘭大人的小血仆呢?”
布萊恩說著往樓上走,這時候迦蘭出現在樓梯口,擋住了布萊恩上來的路。
布萊恩癟癟嘴巴,隻好悻悻地又往下走,小聲地嘀咕:“太小氣了太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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