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青菀愣了一下。
周讚抓住這個機會,對著榮青菀的肩膀打了一槍,然後迅速推開她。
“走!”周讚抓住榮長老的胳膊。
兩個人衝出地下實驗室,目瞪口呆。
因為整個血獵協會的人,都已經變成了喪屍。
此時,血獵協會的門前廣場裡,往日熟悉的同門師兄弟,現在一個個都歪著腦袋,雙目猩紅,發出喪屍獨特的磨牙聲,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周讚和榮長老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周讚記得,他在進入地下實驗室之前,血獵協會都還是正常的,這才短短一個多小時,整個協會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們明白過來,樓波讓他安排的那最後一批喪屍,並沒有放到山林,而是先在協會內部肆意屠殺。
瘋了。
真是瘋了。
照樓波這個樣子瘋下去,先滅亡的一定不是血族,而是血獵協會。
榮長老氣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
“跑啊,你們怎麽不跑了?”
樓波從地下實驗室慢悠悠地走出來,青菀肩膀的傷,已經被他包扎好了,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依然是一具行屍走肉跟在樓波身邊。
“樓波,你真是該死。”
榮長老和樓波兩百多年的交情,他一直把樓波視為最好的好友,如今,他對樓波真是失望徹底。如果他現在手裡有刀,一定是會衝上去殺了樓波。
“榮長老。”周讚抓住激動的榮長老,壓低聲音道:“我為您開路,您隻管往外跑。”
榮長老對樓波的實驗最是熟悉,只有榮長老活下去,才能解開這一盤死局。
血獵協會,決不能淪為樓波手中無情的屠殺機器。
樓波眯著眼睛,看著周讚和榮長老,在他的眼中,這兩個人簡直是愚蠢至極,竟然天真的以為能夠跑出去。
“青菀,你的食物要跑了,快去把他們抓回來。”
榮青菀頓時如利箭般衝了出去。
周讚將榮長老往外一推,胳膊卻生生被榮青菀扯下一塊肉來。他心中一沉,趁著自己還沒有變成喪屍,利落地開槍打死擋住榮長老的幾隻喪屍:“快走!”
榮長老回頭看了一眼,咬著牙往前跑。
榮青菀舍棄周讚,追上榮長老,利爪朝著榮長老的脖子抓過去。
唰——
一道無形的利刃掃過來,將榮青菀的利爪齊齊砍斷。
榮青菀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倒不是痛,而是憤怒。
“青菀!”樓波心下一跳,看向來人,表情變得猙獰起來,咬牙切齒:“宋——裴——”
“不好意思,老師,失手打傷了師母,您要不然趕緊安慰一下?”宋裴面無表情地說,同時降落下來,擋在榮長老的面前。
榮長老:“……”
周讚:“……”
樓波:“……”
“宋裴,帶榮長老走!”周讚衝著宋裴喊。
“放心,周讚師兄,今個兒把你們都帶走。”
這話不是宋裴說的,是甘銘。
只見甘銘扛著一把重型機槍,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當然了,不只是他一個人,他身後還有當初跟著月長老一起叛逃的血獵們以及……被俘虜的刑通及其眾刑堂弟子。
“看見了吧。”月長老用肩膀肘了肘刑通。
刑通神色複雜地看著樓波。
他縱然再愚忠,此時看到血獵協會裡留下來的血獵們變成現在的模樣,也對樓波產生了一種很難言說的失望。
他曾經,是真的相信,樓波是為了消滅血族,把血獵協會領向一個更加美好的新階段,讓所有的人族不在懼怕血族的存在。
可如今,可怕的不是血族,而是樓波。
喪屍們沒有得到樓波的命令,都安安靜靜地杵在原地。
“會長,你真的錯了。”刑通很是淒涼地看著樓波。
樓波面上仍然沒有什麽表情變化。
他不覺得他做錯了。
血獵們在力量上天然弱於強大的血族,只能靠武器來提升戰鬥力。
他讓血獵們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難道不好嗎?
他把所有的血族都變成喪屍,難道不好嗎?
他是為了給血獵協會一個美好的未來呀,他是為了讓人族永久地活在沒有血族的世界裡,他有什麽錯呢?
他沒有錯,錯的是所有人。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
“榮濤、月淞、刑通、周讚、宋裴……”
樓波抬眸,目光挨個挨個從這些人的面上掃過,然後露出瘋狂扭曲的笑:“呵呵呵……很好,很好……”
月長老眯了眯眼睛,然後抬起手,在他身後的弟子們都舉起了槍,對準了樓波和他的一眾喪屍。
樓波輕蔑地勾起嘴角。
甘銘不解:“他怎麽一點都不慌啊?”
這時候榮濤沉了沉眸,道:“他應該是在這廣場四處都安裝了炸藥,就如同地下室實驗室一樣。”
“哇靠!”甘銘被嚇到了:“榮長老您怎麽不早說?”
“小兔崽子!慌什麽?”月長老一巴掌打在甘銘的腦袋上:“咱們這麽多人都在這兒,就算死你也不是最先死的那個。”
甘銘:“……老師您這話一點都沒有安慰到我。”
“果然還是榮濤你最了解我。”樓波緩緩道:“如果你們開火,這裡就會轟地一聲……炸出一朵巨大的蘑菇雲,然後,我們就都會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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