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家夥,竟然是個好幾面派!誒,你們要對胥沉做什麽?”他質問。
但沒人聽得見他說話,畢竟他看到的只是邪祟的殘念放映。
大少爺冷哼一聲,誇管家:“很會做狗,繼續保持,好處少不了你的。”
他拿過剪刀,對著胥沉的臉蛋比畫。
管家的眼部機頭微不可察的抽了抽,眼神發出幾分狠色。
可是他嘴角笑得很開,語氣也狗得很:“是是是,我就是大少爺身邊最聽話的狗!”
雖然知道幻境裡,胥沉壓根不會受傷,但是宋以清還是忍不住擔心。
這麽完美的一張臉,可不能落下疤痕。
“聽說你特別會叫?隔著我爹的床都把老三的魂給叫沒了?”大少爺的剪刀一下子挑開了胥沉的衣領,一片鎖骨露了出來。
“嘶!”宋以清頓時有種,胥沉的身體只能給他看得私有想法,他衝上去擋在胥沉面前。
可是幻境裡的大少爺壓根看不見他,又是一剪刀把胥沉的整個上衣劃開。
宋以清開始生氣了!
“聽說你還很會唱戲,聽得人肝腸寸斷。有一次我路過老三的院子,看著他一邊脫你的戲服,一邊跟你接戲。誒呦,你倆背著我爹,是玩得真花,可把我給饞壞了。我和老三商量,咱們一起快活,他還罵我,覺得我不要臉,哈哈哈。現在好了,沒人和我爭了,他死嘍。”
“這豪門兄弟之情,真是太薄弱了。”宋以清慶幸家裡就自己一個孩子。
不然以他這不願意爭搶的性格,指定是豪門大炮灰,出場第一集 就領盒飯那種。
胥沉問清清:“待會是他會死還是我會死?”
他都總結出來經驗了,總得死一個。
宋以清很果斷:“這個傻逼大少爺會死!”
誰讓他亂剪胥沉衣服!
“那所以這次我應該可以看到是不是男狐狸精殺人。”
“沒錯!”宋以清語氣帶著怒氣,因為大少爺正穿過宋以清的身體,瘋狂地剪著胥沉的戲服,胥沉已經快衣不蔽體了。
宋以清拳頭都捏了好久了!
“夠了啊!趕緊讓我看誰死了,不是要找凶手,在這一直剪衣服沒完了是吧!”
要剪得這麽徹底的話,為什麽不讓他角色扮演來剪?
宋以清的腦袋裡已經開始增加了奇怪的思維而他還渾然不覺。
這裡的幻境是根據他想要知道的答案開始變化的。
他潛意識裡也想看胥沉光光,所以幻境就沒有停止。
但是胥沉好像明白過來這裡的一切主導思維是跟著宋以清走的,每次宋以清提出什麽疑惑,場景就會變化。
但是剛才,宋以清斬釘截鐵地說了會是大少爺死亡,這個場景卻沒有變化,那就說明宋以清心裡想的另一件事情比大少爺死亡更多。
難道就是看自己被剪光嗎?
“清清?”胥沉頭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有些害羞的情緒。
以前他都是直接脫給清清看,可是現在,看著他的還有一個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邪祟殘念眼神充滿著肮髒,貪圖,他就覺得好惡心。
他不想讓別人看。
於是他輕松毀了綁著他的繩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桌布拽下來裹在身體上。
他忽然改動劇情,這才促進了場景的變化。
的確又死人了。
這次死的人數……多少有點壯觀。
宋以清和胥沉現在身處萬家大宅的後院裡,滿眼都是被開膛破肚的屍體。
一個意念感知他。
萬家上下整整二百八十七口人,無一活口,全死了。
“我的天,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宋以清站在黏稠的血海屍山裡,隻覺得悲從中來。
為什麽會死這麽多人?
還都是同樣的死狀。
“所以,男狐狸精死了嗎?”他再次提出疑問。
如果沒有,是不是就可以確定,殺人凶手就是男狐狸精。
“嘻嘻。”
一陣帶著嘲諷的笑聲傳來,還有嬰兒的細碎的哭聲。
這萬家慘死的二百八十七口人忽然憑空消失了。
那女鬼又唱起戲來。
“良人啊,何不歸——”
“家有良田萬頃,為何無人做贅婿?”
“空閨怨,紅燭冷,待君與描眉。”
“等等,”宋以清都快忘了一開始進來遇到的這個無臉唱戲女鬼了,“這女鬼和這萬家有什麽關系嗎?”
胥沉搖頭,他不知道。
“很好,你的衣服變回來了。”宋以清很滿意,沒有露出來的肉肉了。
戲腔戛然而止,眼前的萬家大宅又緩緩地展現出來。
不過,宅子看起來荒廢了很多,也沒人住了,牆頭塌了幾處,烏鴉一片片地在這安了家。
宋以清看著曾經的豪門大戶落得現在這樣,了然道:“看來這凶案,當年官家沒有勘破。導致這裡成了凶宅,荒廢至此了。”
“不,清清,還有人住。”胥沉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大氅的男人,在破舊的一間房裡,倚靠著在二樓的窗子上,低著頭好像,在看他們。
男人看不清面容,卻看得出來這男人樣貌相當俊秀。
“是那個男狐狸精?”宋以清直覺覺得就是他。
“小生,段紅涯,並非人們口中的男狐狸精,我是人,一個可憐的戲子罷了。”男人竟然開口回答宋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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