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發燒了

　　深更半夜，林晨悄悄減輕了步伐，奶奶給熱的飯還在鍋裡，已經顧不上，林晨把上身的衣服忍著巨痛脫下來，揉成一團仍在一邊，家裡什麽都沒有，唯一能夠起到消炎止血的！！恐怕只有自家的老白乾兒了。

　　林晨怕吵到奶奶，自己端了盆涼水，一瓶白酒，就出去了。

　　月光如洗，林晨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上身貼合著一件被血染透的小背心兒，整個後背被染紅了，背心上長長的一道被鋒利刀刃割開的口子，血肉模糊，黏貼在肉上。

　　林晨脫掉背心，一盆冷水從頭衝到腳，冷水的冰冷都忘卻了，整個後背的刺痛如千萬根冰碴刺入傷口，疼！可這只是剛剛開始。

　　一瓶高達五十度的白酒傾瀉而下。

　　錐心刺骨的痛，讓林晨咬緊牙關倒吸冷氣，一拳砸在土牆上，一個拳頭大小的凹陷，而他倒酒的手依舊未停止，繼續掃蕩在他斜貫上下的傷口上。

　　無聲喊叫，滿身的汗水，眼白都隨著巨痛向上翻著，揚天的明月卻是如此堅毅的矚目，撼月動辰。

　　這種感覺如抽絲剝繭！！

　　到最後林晨是哆嗦著在穿上新背心。倒在床上，一睡就是第二天早上，回想起昨夜夢，夢見小時候被小夥伴追著罵，一系列的陳年往事，不想提及的心坎，被從演，歷歷在目。

　　晨起時的眼眶都是濕的。

　　林晨虛弱的爬起來。

　　吃了口涼飯，順便把飯熱上，等奶奶起來吃，隨後去上學，奶奶每天都會在起來時看到林晨的背影，畫滿了歲月滄桑的臉上掛滿了無奈。

　　“唉！”

　　沉重的歎息，到最近越發深沉。

　　林晨到校就在早自習課上睡著了。

　　小芬來了，林晨還在睡。

　　小芬沒有吵他，一直到上課，摸到林晨的手才發覺到不對，他的手很熱，熱的發燙。

　　小芬這才意識到，轉及又看臉，他的臉桑白如紙，嘴唇都乾裂了。

　　小芬不知所措的看著教室外，這裡的教室都是起脊的磚瓦房，沒有什麽教學樓！只有一排房子，從小學到初中一次排開，教室前面都是活動區，後面一排房子連同校長室，看校的五十多歲老頭，和教師辦公室統統都在了。

　　小芬驚慌，她不知道該怎麽辦、等了很久，幾個老師都沒有來，於是讓同學請個病假，拖著迷迷糊糊的林晨出了校園。

　　可憐的校園，連個醫務室都沒有。

　　小芬把林晨拖到不遠處的一個小私利門診。

　　打了退燒針，掉了水，最後才發現林晨背上的血已經陰透了外衣，脫下來才看到裡面的傷口，縫合了數十針、才算完。到最後林晨已經徹底不省人事。

　　“你們啊，以後都注意著點吧，麻藥這種東西，我雖然會研製，但也要有東西讓我搞啊，在這麽沒輕沒重，以後沒有連消炎藥都沒有，看你們怎麽辦？！”醫生老頭兒念叨著端走縫合針之類的工具托盤，有些蹣跚的走去內屋。

　　晚上林晨退了燒，吃了小芬給買的東西，才回了學校。小芬和老師解釋了一番，才算消停。

　　沈晨始終都跟沒事兒人一樣，只顧著偷偷幸災樂禍。

　　楊三兒，就更不用提了，至少也要在醫院躺上十天半個月的！

　　第13章 初次面對面

　　林晨視線是模糊的，以至於差點被沈晨弄倒，腳步抬起落下的一瞬，沈晨裝作無意的把桌子上摞得高高的一摞子書推掉到地上，沈晨一個踉蹌，後背被扯動傷口的疼痛，讓沈晨冷汗如雨下，濕了面頰。

　　“哎呀！不好意思。你先過。”一句看似沒有挑釁意味的話，謙卑的讓人覺得他就是一個無辜者，可那副架勢，那副嘴臉明白白寫著，就是明擺著欺負的就是你，怎麽樣？！

　　沈晨的做派不禁讓人惡心，至於台上的老師，自然是能息事寧人，自然會盡量不讓事件擴大化，可能會在背後問上兩句！

　　林晨明知道，但他從來都是一個息事寧人的脾氣，雖然心裡很火大，後背的疼痛讓他煩躁，而且病毒的攻克讓她全身無力，跌坐回自己座位。

　　是的，沈晨的座位就在她左邊，隻隔了一個過道兒三十多厘米的距離。小芬就坐在她右邊，緊挨著，林晨一時疏忽，泄了力般依靠到椅背上，傷口被擠壓，讓林晨崩潰的疼痛如鐵簽子生生的從頭頂貫刺到腳下。

　　小芬的那句關心的問候，也被疼痛的嗡鳴代替。

　　壓抑的痛感，不能隨意釋放的身軀，疲憊吞噬了林晨的冷靜、理智、暴戾猛然站起一拳砸到桌面，一腳踹翻桌面，換來全班同學的注目禮，小芬如受驚的小鳥啊的一聲抱著頭，委屈的淚水濕了眼眶。

　　望著林晨的背影哽咽著。

　　林晨被疼包圍，像一隻追尋獵物紅了眼的豹子，滿身冷汗已經濕了背心兒，濕了的發梢貼合在俊俏的臉頰上，同學們看著他頭爆青筋，幾乎是撕扯著脫下外套，老師都木那了，他白色的背心兒被汗水，鮮血浸濕，在他後背上畫出一個完美剛毅的斜痕，看在同學們眼中演化出了諸多猜忌，看在老師眼中就是有事發生、、、

　　小芬剛才跟老師請假的時候並沒有說其它，隻說林晨發燒感冒了，所以現在，全班加上老師都迷惑了。老師沒在過問，翻動書頁，勉強沉住語氣“好了，我們繼續吧。”

　　林晨拖著沉重隱忍的步伐，在一排教室前，在全校學生注視面中路過，在各個班老師的一遍遍提醒同學們注意聽課的情況下，林晨嗡鳴的大腦裡灌滿了疼痛叫囂的情況下向操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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