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話堵了回去,“你放心,我還沒這麽蠢。”
說完也沒空說別的,霍昭只能跟上隊伍。
很快,眾人來到了承乾宮。宮人一副亂糟糟的樣子,太監總管帶人上前跪迎,向皇帝說明情況,但是說來說去也只是身體不適,說不出一個所以然,皇帝動怒,一邊質問為何不招太醫,一邊往寢宮走去,腳步極快,也不知道是擔心,還是心中有了某些猜測,急於證明。
霍朗一邊跟,一邊看向霍昭,依舊沒有看見霍昭慌張的神情,心中疑惑。
他當然知道霍宸昨晚做了什麽,為何不來上課。
他也知道今日皇帝要來,所以一早就計劃好了。
畢竟最近霍宸和霍昭風頭太過,而且兩人的關系也過於好了。
今日只要霍昭接話了,不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都阻攔不了皇帝帶他們來看霍宸。
霍昭要是不答應他們來探望,當霍宸被拆穿,當然惱羞成怒覺得是霍昭的反應引起了眾人對他的懷疑,害他倒霉。
若是答應,那霍宸更會覺得霍昭愚蠢不堪,害他被皇帝懲罰。
霍朗就賭霍昭剛剛跟其他兄弟結盟,不懂其中彎彎繞繞,也沒有人脈立馬做出反應安排,所以才出其不意出此一招。
所以今日只要霍宸被罰,那他們這剛剛建立的兄弟情就該散了。
霍朗怎麽能允許本該最沒靠山和地位的霍昭過的比他好呢,那是對他的侮辱。
霍朗眯了眯眼對著霍昭道:“你這傷還沒好都來上課了,看來大哥應該挺嚴重吧。你早上見到大哥了嗎?到底怎麽了?”
一旁霍彥聽見,忍不住心中嘲笑霍朗單純,這還看不出來嗎?就憑霍宸的心性,多半是裝病躲懶呢。於是唯恐天下不亂道:“對啊,四哥,你看父皇都急了,你也不清楚嗎?”
他們的話自然也落到了前方皇帝的耳中,皇帝瞬間心中就有了一個判斷,若是霍宸在裝,那霍昭就有從旁教唆縱容之嫌。讓他們兄弟一起住,自己倒是知道帶傷跑去上課,卻不管不督促大哥,這怕不是有別的心思吧。
霍昭看了霍朗一眼道:“我傷只是外傷,不影響行動,不影響思考,自然不耽誤上課。至於大哥……當然比我嚴重。”
見霍昭不見棺材不掉淚,霍朗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待會他就要看看霍昭怎麽哭。
結果剛剛進去,就聞到殿內散不掉的酒氣,明顯昨晚有人大肆飲酒。
這時皇帝的臉色已經黑了,霍朗一臉無辜,霍彥忍不住竊喜。皇帝直接衝到了內室,卻沒有抓到人。
“人呢!”皇帝怒道。
殿內安安靜靜,突然從另一頭傳來聲音。
皇帝立馬帶人前去,就看到霍宸急匆匆的從一個小隔間跑了出來。
那小隔間皇帝沒見過,但是看霍宸隻穿著中衣披著一件素白的外袍,形跡可疑,皇帝頓時臉色巨變,推開行禮的霍宸,就衝進去。
結果進去一看,滔天的怒氣瞬間熄滅。
裡面竟然是一個小佛室,點著香,正前方的蒲團還有跪著的印子。
皇帝想起,剛剛霍宸的裝扮也適合早晨禮佛。
一回頭就看到霍宸怔愣的跪在地上,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你這是……”因為場景比皇帝想的好,所以語氣也柔和了一些。“不是身體不適嗎?還有這滿屋的酒氣,你到底在做什麽?”
霍宸臉色蒼白道:“父皇,兒臣知錯,其實並不是身體不適,只是告假的一個理由,因為昨天兒臣……兒臣……”
“怎麽了,別吞吞吐吐?”皇帝質問道。
霍宸掙扎之下開口道:“兒臣昨日下午回來無意中翻到了一本書,那書是……是母后留下的小記,兒臣看著看著就……於是多喝了一些酒,睡著後又夢見了母后,想著大概是母后也想我了,所以就想今早給母后燒燒香,說說話。”
皇帝聽得都怔住了,轉頭一看,果然在佛龕上有一本小記,上前拿過一看,正是元後寫的隨筆,記錄的一些日常心得趣事,這一下就引起了皇帝內心的柔軟震動。
心情也跟著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看著自己的嫡長子,完全露出了慈父的眼神,“你這孩子……”
霍宸卻道:“父皇,兒臣錯了,不該因此耽誤學業,本這上課就是兒臣的處罰,不該逃掉,兒臣願意再多領罰。”
這話皇帝聽著舒心,上前扶起霍宸道:“這是人之常情,大慶以孝治天下,你沒做錯什麽,但也莫要因為傷懷而傷了身體,這樣你母后在天之靈也會怪朕沒照顧好你。”
這才是一個父親會說出來的話,聽得在場另外兩個兒子內心都跟針扎一般。因為他們知道,這種話,他們永遠聽不見。
而霍昭早就沒感覺,反而跟看猴戲一樣看著這父子兩,真可以啊,一個風流躲懶找亡母當借口,一個對其他人精明的皇帝傻乎乎的被騙,真是可笑。
自然對現在事情的發展,霍朗和霍彥都驚愕無比。霍彥分不清真假。
但是霍朗氣的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面上卻不敢顯露,他知道這是被對方逃過了一劫,只是對上這一招的是霍宸還是……霍昭?
霍朗忍不住看了霍昭一眼,故意小聲道:“四弟,你怎麽不早說,害我們都跟著擔心,剛剛還差點誤以為……”
霍昭看著霍朗,心中忍不住吐槽,你有本事小聲,那就別讓別人聽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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